郭家的鄰居于懵狀態。
前腳才嘲笑了郭父郭母異想天開, 結果今天村里就進了幾輛車,噼里啪啦拿著弓箭勇往直前。
然后野豬群死的死跑的跑傷的傷。
就那麼兩輛車,最后竟然趕走了這麼老多野豬。
這還不是最關鍵的, 最關鍵的是趴在墻邊往外看的時候,清楚看到郭家的婿敲開了隔壁的門。
郭家昨天說的話居然是真的??
他們家那個一看就很斯文十分不能打的婿居然真的接他們來了??
之前靜那麼大,村里人都被鬧得爬墻頭看外面是個什麼況,基本上沒人錯過紀長澤他們一行人對著野豬大殺四方, 而那些野豬們又落荒而逃。
他們村子里安全了。
而這一切都是因為郭家的婿來接他岳父岳母。
村人們小心翼翼的出了門都來圍觀, 郭父郭母一向是不出挑的, 但今天,他們難得昂首, 大大方方的出了門。
一舉一里,全都是驕傲。
當然不是驕傲自己,而是驕傲兒,驕傲婿。
看看, 你們說我們兩口子只有個兒。
還總有那種人背地里嚼舌頭,說他們對著兒這麼好,以后兒出嫁也是白搭。
兒怎麼了。
他們兒可孝順的很,婿也對他們好。
特地趕過來殺了野豬來接他們的,誰家有這麼好的兒子婿的。
兩人只覺這麼多年被某些人背地里的悶氣一掃而空, 昂首的上了房車。
兩個村子還是有點距離的, 郭父郭母在村里也沒了別的親人,把二老放在這里紀長澤也不放心, 索直接將兩人接到他們村子里。
這也是紀家父母的意思。
兩人都能諒,就好像是說他們村況差,郭君媛肯定也會把他們接到郭家去的,而且現在到一片, 在村里蓋房子也不用像是以前那樣麻煩要申請什麼的,郭父郭母贊助在紀家,他們再蓋個房子就是了。
再說吃喝,村里有井水,紀長澤有凈水,吃方面,他們這一行人,包括陳的盧都已經在一路上給練出來了,想要吃隨時都能打到獵,吃菜的話地里那麼多呢,糧食就更加不說了,莊稼們現在一個個都長的高高壯壯,而且特別好養活。
村里只要克服了野問題,絕對能夠很好的生活下去。
紀長澤他們順順利利將郭父郭母給接到了自己家。
陳的盧也去問了自己的父母。
一年級的時候,某一天他的確是很興地跑回了家告訴父母自己養出來的青蛙是最優秀的。
陳的盧:“……”
這件事居然是真的??
所以說,他居然差錯的誤會了紀長澤這麼久嗎?
陳的盧懵了。
他早就習慣了和紀長澤針鋒相對,上學時期他那麼努力就是為了可以在某一天將紀長澤在腳下,讓萬年老二這個外號到這家伙上去。
結果現在,居然是他誤會了人家……
而且紀長澤還對他出了友誼的爪子。
可是和紀長澤……怎麼保持友誼??
他只習慣懟紀長澤,罵紀長澤,用眼神來殺紀長澤。
友誼……
一想到他會和紀長澤有友誼,他就渾都起皮疙瘩。
紀長澤很好心的幫陳的盧回答了“如何跟自己保持友誼”這個問題。
“很簡單的,你只要在領主票選的時候投我一票就行了。”
是的,領主票選。
因為紀長澤他們這些在城里工作的人回來,并且帶來了全世界都被這場浩劫改變的消息,村里長輩們商量過后決定不再像是之前那樣坐等國家救援,而是自我努力,保住他們的村子。
想要在這個新世界重新生活,以前的村支書就不合適了。
他雖然在村里很有威,但年紀大了,既不了解外面的況,也沒有武力值,以前最多就是上面下發了什麼指令他再跟村里人轉述一遍,現在要他在這樣的況下帶領全村一起生活,力實在山大。
于是,新的領導人就要被票選了。
之所以不說票選村支書或者村長,是因為村里一些年輕人覺得這樣說出去不夠威風,畢竟外面了這樣,大家自稱勢力是必然的。
到時候要是有外人來了他們這,他們介紹:“你好你好,這是我們村長。”
想想就覺得尷尬。
但是別的名字好像也不太好用,將軍大家都覺得古代更適合,城主他們村又沒那麼大,思來想去還是定了領主這個稱號。
聽上去格足夠,也沒有太夸口。
紀長澤參加了。
不出意外,帶著人回到村,引走獅群,殺了野豬還帶了一堆野豬回來的他穩穩當當了。
陳的盧:“但我也想申請參加。”
紀長澤:“不你不想。”
“……我真的想的。”
“你有什麼領導經驗嗎?”
陳的盧猶豫了一下,有點不好意思的小聲;“我小學和初中都當過班長。”
紀長澤:“小學和初中加起來你一共當過四次班長,但我當過五次。”
陳的盧:“……”
他自己都記不清當過幾次了,紀長澤這家伙怎麼記得這麼清楚。
紀長澤:“因為我們一直都是一個班,在我不當班長的時候班長才是你,我再提醒你一下,高中我當了三年班長,加起來八次,比你多一倍,你覺得你能競爭的過我嗎。”
陳的盧:“……”
最終他還是苦兮兮的投了紀長澤一票。
算了,之前誤會了紀長澤也是他不對,這次就讓這個家伙一次。
等到村支書宣布投票結果是紀長澤當選領主時,看著那些失敗者也不怎麼失落的下來,突然反應過來。
不對啊,競選領主又不是競選班長,憑什麼當班長次數多的就強了。
那些之前沒怎麼念過書的不也去競選了嗎?雖然沒選上。
紀長澤這擺明了是在套路他啊。
面對陳的盧的質問,紀長澤表示:“是你自己先拿班長出來說事的,我只是順著你說而已。”
陳的盧;“……”
好像還真的是這樣。
他沮喪的回了家,陳家父母卻并沒有像是兒子那樣失落。
自家人知道自家人。
兒子是個什麼德行他們比誰都清楚,從小就傻,別看他們對外恨不得把陳的盧吹上天,實際上心里清楚的很。
不吹行嗎?他們要是不塑造一下兒子的厲害形象,以后他怎麼找對象,這麼大的人了,人家隔壁紀長澤孩子都快學會說話了,他還連個對象都沒有。
陳的盧當領主?
得了吧,別再把他們整個村都拉到里去。
這一天,紀長澤功當選領主。
而隔壁的隔壁的村子里,曾經為紀長澤陳的盧上過自然課,如今已經退休了的老教師正背著手盯著自己院子里的一窩土豆凝眉深思。
自從世道變了之后,他們家人就不敢出房門了,也還好二老因為年紀大了不是侍弄不了土地,只在院子里折騰了個小菜園子。
反正肯定是夠吃的,只不過菜還能種,那可就真是沒指了。
偏偏他就吃,那可不就悲劇了嗎?
背著手看了一會,他掏出自己的草稿紙,開始對著土豆畫紅燒。
四方塊,油滋滋,紅燒講究的就是一個瘦相間,咬上一口那個滋味啊。
吸溜。
他老伴從屋子里走了出來,見他這樣嘲笑道:“別看了,再看那土豆也不能變,你還不如指天上能掉下來。”
老教師優哉游哉的,繼續畫解饞:“這世道,土豆種一顆能出一盆,青菜長的半人高,天上怎麼就不能掉下來了,說不定我指一下天,它就掉了呢。”
老伴差點沒笑死:“指,你給我指。”
老教師隨手往天上指了指。
恰好無人機飛到了他家院子頂上。
啪嘰,一袋掉了下來,正好落在了院子中間。
老教師:“……”
他老伴:“……”
不得了了,天上真能掉下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