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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作死向來很可以的》 第74章 第七十四章【捉蟲】

 跟著,便見坐直,沉聲開口:

 “我宣布——在我的國土,我的聲音無法被任何東西阻擋,必能傳達到其所要到達之。”

 因為不確定這條規則是否有效,想了想,又孤注一擲地補充一句:“且音量自提高百分之五……不,百分之百!”

 說完,咳了咳,對著耳麥提起音量:

 “誒——誒!現在都聽得到嗎?啊?啊——”

 *

 ——!!!

 “飛越阿卡姆”是被耳麥里傳出的一聲巨響給震回神的。

 他無法確描述自己當時的——他只大概記得,自己方才的注意力已經全凝在了屏幕上,整個人如臨其境,仿佛真的趴在了隔間上方,看著那個生朝著自己抬起臉來。

 隨著作,無數的須朝著自己卷來。他僵在當場,避無可避。

 ……然后就聽耳麥里傳來嘹亮的一嗓子。

 再然后,他就仿佛被人扯了下后從隔間門上向后跌落。再回過神來時,人已經摔回了電競椅上。

 而屏幕上,那生則依舊安安靜靜地坐在馬桶蓋上,低垂著頭,腳上是一雙亮眼的紅皮鞋。

 飛越阿卡姆:……

 他緩慢地眨了眨眼,心有余悸地頹下肩膀,耳麥里,大姨的呼喚依舊震耳聾:

 “在不在——在的話吱一聲啊——”

 他努力調整了下呼吸,剛要開口,忽聽又一聲不弱于大姨的青年聲音從耳麥中傳來:

 “大姨——我在啊——飛越阿卡姆呢——”

 ……

 不是,你怎麼也跟著起來了!!

 飛越阿卡姆同學愣了一下,喃喃開口:“我……我還好。我剛遇到了一些事……”

 張大姨:“啥——你大點聲——”

 劉常笑:“不要慫——喊起來——我發現這法子超有效——很壯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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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飛越阿卡姆:……

 不是,你倆不覺得對著個恐怖游戲提著嗓子喊很傻嗎?

 默了兩秒,他眼睛一閉,破罐破摔地跟著喊了起來:“我——還——好——就是剛才,遇到些事——”

 “我剛才——遇到個老妹兒——長得跟朵花似的——”

 劉常笑:“這聽著不可怕啊——”

 飛越阿卡姆:“問題是——長得像海葵啊——”

 劉常笑:“哦——那是怪嚇人的啊——”

 依然坐在屏幕上的海葵臉妹子:“……”

 你們禮貌嗎?

 ……

 另一頭。

 徐徒然面無表地坐在電腦前。

 耳麥里是兩個小伙子扯著嗓子喊來喊去的聲音。

 ……這是在干嘛?

 徐徒然默了。

 我提高音量是為了把你倆拽回來。你倆現在那麼響干嘛?

 嗯,往好的方面想,起碼現在他們之間通沒什麼障礙了……

 大概。

 徐徒然努力安著自己,因為耳麥里那唱山歌一般的喊聲而皺了皺臉,想想還是又補了一句:

 “那什麼,既然沒危險,就適當小點聲。有點嚇人……”

 這句話是用正常音量說的。

 然后被翻了個倍,傳達到了其他人耳朵里。

 于是下一秒,便聽“耐克”用不弱于的音量吼了回來:

 “好的——大姨——”

 徐徒然:……

 算了,能保命就好。管他呢。

 *

 就在徐徒然默默修改規則,將自己的音量加減弱到百分之五十的同時,另外兩人還在貫徹他們的吼作戰,一面超大聲地說話,一面繼續游戲。

 就像耐克說的,這個方法,真的超壯膽。

 而且不知是不是被這聲音吵到,直播間里觀看人數又開始逐漸減——不論這觀看者是不是人類,對他們而言,這都是值得慶幸的事。

 ……至于這聲音會不會被鄰居聽到,鄰居又會不會沖上門來暴打,這就不是他們能管的事了。

 從自保層面來說,這法子也還真有點用——接下去的游戲過程里,不論是誰被游戲吸引,暫時迷失,其余人的聲音,都能很快地將其震醒,注意力拉回。

 當然,徐徒然本就不在會被吸引的范圍之。事實上,哪怕流程都已經推進到收集完線索走出室了,本人依舊對這個游戲很不適應。

 倒不是玩不來。現在作得已經很流暢了。就是單純覺得辣眼睛。

 ……這就是他們所說的“流行元素”嗎?

 那確實搞不太明白。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也證明,“耐克”他們的想法是對的——徐徒然作為一個防沉迷系統,的確是很有效。

 不論再怎麼提高音量,他倆仍無法完全避免同時陷幻覺的糟糕況。而徐徒然作為最后的底牌,只要嚎一嗓子,隨便將他們中的哪個誰拽回來,另外一人也就算是保住了。

 ……不得不說,這位大姨的神是真好。肺活量也好。

 于是,在三人互相的大喊大中,接下去的游戲過程,忽然就變得充滿活力。

 耐克:“我離開房間了!我手里有半張照片!我這邊的名字是小林和曉莉!”

 飛越阿卡姆:“我這邊收集到兩個名字,一塊碎片!我收集到的名字是,芬芬、小雨——你們留意下,看會不會見到!”

 徐徒然:“見過。我已經在走廊里了。我也找到了兩張相片碎片。”

 耐克:“???我記得書房里就一片啊?大姨你第二片是哪里找到的?”

 徐徒然:“出門看到一走廊怪,隨便試了下,跳著踩死一個出來的。”

 徐徒然:“哦對,那怪上有名字,就芬芬來著。”

 耐克:“……”

 “大姨——那不是怪!是鬼!NPC!”他大聲道,“你要從們那里換報的——”跳著踩怪的那是馬里奧!

 徐徒然:“?可我都踩了?應該不要吧?這游戲怎麼算通關來著?”

 耐克:“……”

 老實說,他也不確定。可他記得,他們上一次玩的時候,推導出的流程是要向彼此互換看到的名字,然后尋找擁有對應名字的NPC,設法從對方手中換到照片碎片來著。

 而據經驗,對方給出照片之前會提出要求或者問題。這倆都會和們各自過去的經歷有關。因此,在室中獲得的報是重中之重。

 第九相片。“九”和“相片”各是一個關鍵詞。他們三人每人開局都能找到一片碎片,之后再各自找兩個NPC換到兩片,理論上來說,數量應該是剛好夠九張的。

 不過這個環節并不安全。他們第一次游戲時,那個同伴正是折在了和NPC通的這個環節里。

 所以說,這個環節必須加倍小……誒不是,等等。

 耐克愣了一下。

 已知,張大姨已經遇到了NPC芬芬。

 又已知,張大姨將解謎游戲玩了馬里奧,直接一個跳殺結果了芬芬。

 再已知,張大姨干掉芬芬后,撿到了芬芬出的相片碎片。

 這樣一想……似乎,也沒什麼通的必要?

 正控制著角前行的劉常笑腳步一頓。

 正好他的角又穿過了一扇門,來到了新的走廊。

 走廊里,無數穿著相似服飾的生正站在其中。長頭發,紅皮鞋,面無表。頭頂浮著不同的名字。

 劉常笑:“……”

 他控制著自己的角往上跳了一下,跟著又是一愣。

 “大姨——你怎麼踩的啊?”他對著耳麥誠懇求教,“高度不夠啊,踩不到人頭頂啊!”

 “直接跳是不夠啊。”徐徒然莫名其妙,“要先找點東西墊腳。我用的是箱子。把箱子推到走廊,踩上去跳,高度就夠了。”

 耐克:“……”

 “大姨——”他人傻了,“你不是說你隨便試的嗎??”

 “對啊。”徐徒然理直氣壯,“想看看能不能踩死,所以隨便找了個工墊腳試了下。”

 “哦對了,提醒一下。踩之前要把怪引到箱子前。不然距離太遠也踩不到的。如果它們要攻擊你,就躲到箱子后面。它們不會跳。如果箱子被抓壞了,就回房間重新推一個出來,那里面的箱子是會自補充的……哦對,這應該‘刷新’是吧。”

 耐克:“…………”

 所以您還學會卡bug了是嗎。

 了不起大姨。向您學習大姨。

 很可惜,他這招學不了——大姨那邊是正好有個箱子,可以墊腳用,但他現在的場景里,是沒有能墊腳的東西的。

 耐克無奈,只能老老實實去找對應NPC通。另一邊,徐徒然面無表地又跳死一個小怪,在心底不屑地嗤了一聲。

 兩點作死值——

 太磕磣了。這游戲真的太磕磣了。

 進游戲不給作死值,玩到現在只有踩怪才給一點點。而且是一個給兩點。這未免也太敷衍。

 徐徒然已經順利將自己這邊的照片碎片全部出來了,正百無聊賴地推著箱子找野怪踩。同時時不時吼兩句,幫其他人提神——也不知是不是累了,另外兩人的聲音又逐漸小了下去,直到聽到的聲音,才會再次大聲起來。

 踩著踩著,忽聽旁邊傳來咔咔聲響。

 跟著就是柜子被自向外推開的聲音。

 一個含糊的影子從柜子里滾了出來,還伴隨著金屬的寒

 徐徒然:“……”

 的視線暫時不能隨意移,因此哪怕聽到后傳來固落地的聲音也無法回頭。因為不能摘耳麥,所以也無法說話,因此只能坐在原地,忍地閉了下眼。

 所幸很快,那東西就主靠了過來——在電腦瑩瑩的芒中,筆仙之筆飄到了徐徒然跟前,豎直地懸浮在電腦前面。

 ……徐徒然正忙著打怪。慌忙低頭,繞著看過去,險之又險地踩死一個怪后立刻控制角躲回了書房里面,然后沒好氣地看向空中的筆。

 而筆仙之筆——它的心顯然也不太好,就那麼靜靜地立在那里。

 徐徒然:“……”

 在腦子里飛快地回憶了一下筆仙之筆的風日常,并迅速篩選出一些能對上當前況的可能。跟著就見深吸口氣:

 “又是楊不棄?”以口型詢問筆仙之筆。

 筆仙之筆在電腦前冷漠地寫了一個“是”。

 徐徒然:“……”

 默了一下,繼續比口型:“他又托你說什麼?”

 “……”這問題一出,似是中了筆仙之筆心堤壩中最脆弱的一塊。下一瞬,便見綿延紅字如濤濤江水般傾泄出來:

 【他讓我告訴你,菲菲托晗告訴他你大晚上的不睡覺在搞靈異游戲直播,他給你打了幾個電話你都沒接消息也不回,想問下你現在什麼況,如果真出了什麼事他立刻開車過來。】

 ……麻麻一大片紅字,晃得徐徒然眼睛疼。

 默了一下,再次向筆仙之筆比口型:“他現在在看直播嗎?”

 筆仙之筆憤怒地回了一個“是”。

 ……行吧。

 徐徒然抿了抿,清了清嗓子,對著耳麥說話:“耐克同學,你看下現在直播間里還有多觀眾?”

 耐克同學中氣十足的聲音立刻傳了過來:“報告大姨——還有十九個!”

 話音剛落,便見在線觀看人數又一個。

 他不由懷疑對方是被自己音量嚇走的。

 ……不過老實說,剩下的那些觀眾里,顯然還是不正常的居多。發言里什麼妖魔鬼怪都有,有當眾贊紅鞋子的、有竭力唱衰主播的、有故作好心地指點,實際在將主播往陷阱引的……

 還有一些看著就很瘋狂的發言……意味不明的字符串,讀一下就會頭疼。謹慎起見,耐克同學都沒和其他人提這些東西,只說觀眾都很不對勁。

 現在聽到大姨問這個,他第一反應就是想打聽這些妖魔鬼怪發言的細節。剛要勸打消念頭,便聽大姨道:

 “你幫我和直播間的觀眾說句話。”

 耐克同學:“……?”

 “就說我張白雪很好,謝謝一些人的關心。時間不早,建議他們先去睡覺。不要心我,我穩得很。”

 “記得,態度要堅決一點。充滿肯定。氣場很重要。”

 耐克同學:“……”

 *

 徐徒然覺得自己沒說謊。

 現在確實穩得很。

 這邊的照片碎片已經收集齊了,只要保證另外兩人不再出事,安然度過今晚應該不問題。

 今天底也得差不多了。之后再設法和另外兩人通,想辦法獨自進就是。

 徐徒然心小算盤打得噼啪響,跟著,就聽耐克同學深吸口氣,如洪鐘般的聲音在耳麥里響起:

 “正在觀看直播的東西們!我張大姨托我告訴你們!不怕你們——不想死的就趕滾!”

 聲音還賊響。氣勢還賊足。

 徐徒然:“……”

 等等,這和我說的好像不太一樣啊??

 另一邊,耐克同學狠話轉達完畢,只覺自己的氣勢都跟著強了不。下一瞬,又見觀看人數了數人。

 耐克同學:“……”

 果然,大姨牛批!

 *

 同一時間。

 某暗的巨大空間

 廢舊的電子產品堆疊山。電腦的熒照亮無數灰白的人臉。乍看上去,這里似是一個巨大的辦公場所,一排排的人影正對著電腦敲打,但若是向下觀察一下就會發現,這里的“人”并不是人,電腦也并不是電腦。

 “人”只有人臉,脖子以下,全是扭曲的手臂,看上去就仿佛是一顆長滿人手的樹;而電腦,也只有一個電腦屏幕,屏幕以下,是堆疊的,表面還有管在鼓

 所有電腦的“管”,都在一蔓延。管的匯集,是一個龐大的影。

 那影子看著像是巨大的蟲。然而彈時,卻會發出機械撞的喀啦聲——它扭,艱難地轉過頭來,只見左半邊腦袋上,電線纏繞,左眼是一個正在發亮的鐳燈泡,則是一塊晶屏幕。

 它往電腦靠了靠,只見離它最近的三臺電腦上,正播放著三張人臉——兩男一。唯一的生正是徐徒然。

 它盯著徐徒然看了一會兒,部的屏幕亮起,蹦出兩行字:

 “暗箱作。”

 “別讓進來。”

 “……啊?”正在觀看直播的伴生愣了下,“可是很香啊?”雖然看著是有些不好下

 “我知道。”它堅定地傳達著自己的旨意,“但不許進來。”

 “無論如何,不許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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