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是你生氣了嗎?”
“我生氣三個小時,難道是讓你等我氣消再過來的?我不理你,但是沒說不讓你理我。”
竟是這樣?傅嘉樹這下總算是明白媳婦兒的想法了,他手抱住媳婦兒:“反正你已經不生氣了!不如……”
秦瑜看著他:“不如什麼?”
“不如復習一下?”傅嘉樹說出這話,就抱住秦瑜親了上去。
他齒之間門的留蘭香味道,若不是此刻正在進行中,秦瑜都想笑出來了,知道他不如看得雜,但是不妨礙他愿意實踐,并且為實踐做好準備。
“嗯哼!”一聲咳嗽聲,打斷了兩人專心致志地復習。
紅著臉的秦瑜和傅嘉樹轉頭往外看去,穿著長衫的宋老爺和傅老爺站在前,宋舒彥綠著一張臉在后。
站在最后的宋舒彥臉由鐵青專青白,一步一步后退,最終轉往外跑,大家都以為事已經過去了,沒想到宋舒彥的反應會這麼大,傅嘉樹立馬追出去,許是剛剛下過雨,花崗巖鋪就的道路有些,一腳不慎摔倒在地,宋舒彥閉上眼睛,心一氣無可發,手用力捶打地面。
看見兒子這般狼狽,宋老爺舉起手杖,往宋舒彥上敲去:“你個混賬,就這麼沉不住氣?我跟你說的話,全當耳
旁風了?男子漢大丈夫要拿得起放得下,你怎麼就……”
打了兒子兩下,宋老爺也下不去手了,轉頭看向秦瑜,此刻的老宋那滿眼的心疼:“我真不知道我們家遇見你是福還是禍。你明知道他一顆心里全然是你,你騙他跟你離婚,你一步步讓我們父子跳進去,承認他是你哥哥,你說是一石二鳥之計,實際上是一石三鳥,把他也算計進去了。今天早上他跟你演那麼一出戲,他本不想去,他求我,哪怕被人罵綠頭王八,他也認了,只求給他留一點點的希,他沒辦法當場去跟人說你和傅嘉樹投意合。我著他去,我告訴他,你們倆沒緣分了。讓他認了!他去了,做得很好。可你們,就等一陣子,等他的心能過了這個坎兒,再好在一起,不嗎?”
在秦瑜心中宋老爺就是一個播種了之后不怎麼管孩子的老種馬,他滿腦子的舊規則,所謂的舐犢深,對他來說好像并不存在。
此刻秦瑜心里有一千一萬個理由,都不想跟他爭辯,一個護兒子的父親,他的要求并不高,只求和傅嘉樹能等宋舒彥徹底接現實之后,再在一起。甚至無法質問宋舒彥一句:“你到底喜歡我什麼?”
宋太太焦急地:“舒彥。”
宋舒彥把手給他父親:“父親,拉我起來。”
宋老爺一把將宋舒彥拉了起來,宋舒彥緩了緩,他把手往上蹭了蹭干,迎向宋太太:“母親。”
“舒彥。”宋太太手握住了兒子的手,“阿芳跟我說你來了,我想著,你喜歡睡懶覺,明天還要你來接我,不方便,我就想你這孩子睡得晚,我讓阿芳去拿了兩件裳,今天我回去住。”
“好。”
聽見老妻這麼說,宋老爺跟傅老爺拱手:“老兄,明玉一直早睡,那件事明日再說。”
阿芳一路小跑過來:“太太我就拿了量裳。”
“好!”傅老爺帶著秦瑜和傅嘉樹送一家三口。
宋太太說:“舒彥,你陪我坐后邊兒。”
“好。”
宋老爺只能坐前面,宋太太和宋舒彥,還有阿芳坐在后排。
出了傅公館,宋太太手兒子的:“摔疼了吧?”
原來母親看見了,宋舒彥連忙說:“母親,不疼的,真的不疼。”
宋太太摟住兒子,宋老爺嘆氣:“你也該懂事了,讓你母親省省心了。”
“我知道。”宋舒彥連忙說。
“你不知道。”宋太太手兒子的臉,“我先回家。”
一家子進了宋公館,宋太太催兒子去洗澡,又讓阿英拿了藥酒過來,看著剛剛洗好澡,頭發還沒干的兒子,沒了平時西裝筆,每一頭發都整整齊齊的樣子,倒是像讀書的時候,帶著點青的大男孩。
看著頭發花白的母親給他藥酒:“媽,別為我擔心。”
“哪兒會沒事?這種苦,最是難熬。”
“媽。”每一次只要有關于秦瑜的話題,他爸永遠是一個人嗎?有什麼放不下的。
他難道就不想放下?晚上躺在床上,翻來覆去地想,每一次想要放過自己,都是滿滿的懊悔。
宋太太放下藥酒,在阿芳端來的水盆里洗了手,拿起巾手,把巾遞給阿芳,阿芳走出去倒水。。
宋太太消瘦的手握住兒子的手:“跟你說一件,藏在媽媽心里二十多年的事。”
“您說。”
“懷你的時候,我考慮過把你打掉。”
宋太太的這句話讓宋舒彥大吃一驚,他一直以為自己是母親唯一的孩子,對母親來說,自己就是的一切。
“誰都知道你父親并不愿與我親,唯獨我并不知道。我只知自己的丈夫是個俊俏年郎,滿滿都是期待。事實也是如此,我見他的第一眼,他如我心中所愿。就像小瑜說的一樣,我也從未想過自己會被冷落。我在閨閣中,怎麼都不會想到,連要個孩子,都會讓你祖父母你父親同房。我懷了你,你父親的任務完了,他堂而皇之地追起了外頭的人,這還不算,為了能把你二媽娶回家門,他故意讓我撞見他和你二媽在一起,那時候你二媽問他:‘到底是我好還是好?’你父親說:‘就是比木頭多了一口氣,哪有半點兒趣?’。我每天膠著于,懷了你該多吃兩口飯,還是說和肚子里的孩子索一起死算了的想法中。”說到這里,宋太太滿臉是淚。
“媽!”宋舒彥手從母親手里過帕子給母親抹淚。
“甚至在逃回娘家的時候,我都去抓了打胎藥,著在我肚子里來去的你,我終究是沒能下決心。你和小瑜都很幸運,沒有走到我那一步,放下吧!熬過去了就好了。”宋太太握住宋舒彥給眼淚的手,“你看后來你父親再一個接一個找回來,我再也不會波毫心緒,他回來,我就忙活一陣,天天盼著他早點走,我可以輕松一些了!”
“您真的天天盼著父親走?”
“是啊!我只盼著你回來,怎麼可能盼著你父親?我連求菩薩的時候,都求你父親能回來幾天。”宋太太摟著兒子,“所以,一切都會過去的。我們一定要學會看開!”
“我才幾天呢!您用多年?”宋舒彥著母親鬢邊的白發,“您要看得更開些,要是我媽真的能為像沈先生一樣的大師。以后我走出去,人家也會說:‘這是朱明玉先生的兒子’,那多有面子?”
“就知道哄我!”
“媽。上半輩子為了能讓我保住宋家大爺的位子委屈了這麼多年。下半輩子您想干什麼就去干吧?您有兒子呢!”宋舒彥頓了頓,“您還有個盼著您好的兒。明天從廠里出來,您還是回小瑜那里去吧!那里沒我父親,您過得舒坦些!”
宋太太站起來笑著敲了敲兒子的腦袋,看他倒是好像明白了許多事,笑:“早點睡,多大的人了,還委屈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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