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一落。
滿是傷的春妮激地朝著黎麗梅想要磕頭,但是一,渾都是痛的,本無法彈。
旁邊的黎母快要被自己兒的話給氣死了。
“黎麗梅,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
黎麗梅直接掠過母親,走到春妮面前,“你敢不敢去報警,去讓公安把苗大偉給抓起來。”
這種人渣,就該到罰。
春妮猶豫了下,接著,眼里閃過一陣陣畫面,有苗大尾拿煙頭燙的,有苗大偉毆打的,還有苗大偉把當畜生一樣對待的畫面。
最后,所有的畫面都定格為倒在泊里面。
然后,向苗家人求救。
苗家人從上到下,沒有一個人搭理。
若不是大閨,機靈跑到了黎族來求救,怕是現在就死在苗家的屋子里面。
想完這一切。
春妮沒有任何猶豫,點頭,“我敢!”
他們都不顧生死,為什麼要顧對方的生死?
“那好,我現在帶你去。”
這下,黎母一下子撲了過來,哪怕是黎麗梅當初要被嫁人,都沒這麼大的反應。
在這一刻,梨母像是一個憤怒的母獅子。
“黎麗梅,你舅舅就大偉一個兒子,你讓公安把大偉抓了,你是不是想,是不是想讓老苗家斷子絕孫?”
早知道,早知道生了一個如此惡毒的兒。
當年,還不如把給掐死算了。
黎麗梅失極了,“娘,苗大偉的命是命,嫂子的命不是命。”
扶著春妮站了起來,本不管黎母在后面嚷什麼,直接扶著春妮,要往派出所報案去。
結果。
這邊剛出來,那邊苗大偉也不知道從哪里得到消息,帶著一群苗家老老過來要人了。
一看到,黎麗梅扶著春妮出來。
苗大偉頓時豎起胳膊,讓大家都停下來,看都沒看春妮一眼,反而打量著黎麗梅。
“喲?麗梅,你知道錯了?知道這也會把春妮送回我家了?”
他冷笑一聲,在轉頭看向春妮的時候,一臉暴戾,“我告訴你,晚了。”
春妮一看到苗大偉就害怕,本來得往后躲著,這個男人,在春妮眼里,是魔鬼。
是一個不折不扣的魔鬼。
黎麗梅扶著坐了下來,拍了拍肩膀,讓虎牙幫忙把人給靠著了,這才四巡視了一眼。
接著,找到了一旁的農鐵耙,抄起鐵耙,二話沒說,一鐵耙朝著苗大偉的腦門砸下去。
“打老婆?”
誰都沒想到,黎麗梅會這麼虎,直接二話不說,就是打!
在場的眾人都沒有反應過來,而當事人苗大偉更是。
那鐵耙砸在額頭上,劇烈的痛疼,讓他徹底回神,接著抬手一,了一手黏糊糊的鮮紅的,他頓時殺豬一樣了出來。
“!”
“好多。”
這個男人,在打老婆到時候,流了一屋子,他沒有任何反應。
到他自己的時候,不過是額頭上出了口子,就開始殺豬一樣了起來。
黎麗梅是真看不起他。
隨著,苗大偉一起來的父親和母親,看到這一幕,頓時驚了,一個去扶著苗大偉,一個還不忘指著黎麗梅。
“黎麗梅,你怎麼打人?”
黎麗梅手里握著鐵耙,轉了下,冷笑一聲,“我高興。”
這一句話,是當初,問苗大偉,為什麼會打春妮的時候,對方的回答。
這話一落。
苗大偉甚至忘記了疼痛,一臉吃屎的樣子。
苗父更是還不忘拿出長輩的威嚴,“黎麗梅,你別忘記了,我是你舅舅,大偉是你親親的表哥——”接著,他指著滿是傷,甚至都快坐不住的春妮道,“這個人才是外人。”
“你確定要為了一個外人,來和你親娘舅家撕破臉嗎?”
外人,外人,外人。
在這些眼里,人不算是人,就算是嫁過去。
替他們苗家生兒育,還是不配當個人。
黎麗梅這個人,一反骨,最不怕的就是長輩拿威給施加力。
當著苗父的面,給虎牙使喚了一個眼,虎牙跟在邊這麼久,自然是秒懂。
一下子撲過去,摁住了苗父。
黎麗梅朝著鐵耙,又朝著苗大偉打了去,鐵耙的位置,每次都避開能要命的位置,卻能讓苗大偉痛到死去活來,在地上打滾。
黎母聽到靜,出來看到這一幕。
頓時嚇得魂飛魄散,“黎麗梅,你要死啊!”
“快給我放下去。”
黎麗梅頭都沒回,當著黎母的面,又用鐵耙的木頭柄,一柄子敲在苗大偉的背上。
眼見著苗大偉跟死狗一樣。
黎麗梅掐著他的臉,拍了過去,“疼嗎?”
疼。
撕心裂肺地疼。
疼如骨髓,平日里面以打人為樂的苗大偉,從來不知道,原來被打人,竟然能這麼疼。
疼到痙攣,疼到無法呼吸,無法開口。
難怪,每次他打春妮,春妮從來不,一副任憑挨打的樣子。
可是,苗大偉更討厭這種沒有聲的挨打,在他看來,這種打完,心里也不痛快。
他更喜歡,打人的時候,春妮大聲跪地求饒。
可是,沒有。
開始春妮還會求饒,還會救命,到了后面,次數多了,春妮仿佛認命了。
所以,面對黎麗梅的問題,苗大偉本無法出聲。
黎麗梅松開手,覺得這個男人,就跟廢一個,走到春妮面前,扶著要走到苗大為的邊。
結果——
卻被黎母給攔住了去路,“麗梅,你不能助紂為了。”
“你要打大偉,就從我上踏過去。”
黎麗梅看著這樣反應激烈的母親,只覺得可笑,人總是這樣,刀子不在自己上的時候,永遠不知道疼。
春妮在苗家,挨打過那麼多次,苗家不知道嗎?
黎母不知道嗎?
不,他們都知道,他們只是覺得,人挨打是天經地義的事,天底下沒有不挨打的人,但是這同樣的事,到男人挨打的時候,他們便正義凌然,便覺得是錯的,便覺得不應該。
黎麗梅看著著急的母親,突然問道,“你既然知道這是助紂為,你既然知道打人不對,為什麼嫂子挨打的時候,你不站出來,你們這些人都不站出來?”
被黎麗梅掃過的眾人,頓時都安靜了下去。
黎麗梅收回目,扶著春妮去了苗大偉旁邊,此刻,在春妮眼里,高不可攀,如同魔鬼一樣的苗大偉,正像是死狗一樣。
躺在地上,甚至,連呼吸都痛苦地□□。
春妮突然怔住了。
黎麗梅知道,一個被長期迫的人,很難一次反抗起來,只是帶著對方,走一段路,教對方一點點學會反抗。
“看到他了嗎?還覺得他厲害嗎?”
黎麗梅問想春妮。
春妮搖頭,往日在苗大偉面前,連話都不大聲說,可是這一刻,甚至有種錯覺,可以要了苗大偉的命。
也可以和對方同歸于盡。
“他平時是怎麼打你的?”
春妮愣了下,然后仰頭,出自己的脖子,只見脖子上都是明顯的掐痕,一道又一道,看起來目驚心。
“去掐他,有力氣嗎?”
春妮本來是沒有力氣的,但是看到這個人是苗大偉的時候,覺得有。
就是魚死網破,也可以。
春妮勉強站了起來,巍巍地朝著苗大偉走去,好幾次差點摔倒,但是拒絕了別人的攙扶。
就那樣,明明只有一米的距離,卻生生走了三分鐘。
春妮慢慢扶著墻蹲了下來,蹲在了苗大偉面前,苗大偉企圖像往那樣恐嚇。
一瞪眼珠子,就能讓對方嚇尿的那種。
結果。
這一次,讓苗大偉失了,春妮只是抖了下,然后,出手,朝著苗大偉的脖子,用力的掐了過去。
這是所有的力氣。
眼見著苗大偉被掐到無法呼吸,開始瞪大雙眼,眼珠子也往外凸的時候。
旁邊的苗父和黎母都跟著尖起來,“春妮,你松開,松開。”
他們怎麼也沒想到,在家那個懦弱,從來打不還手罵不還口的人,竟然有這麼狠的一步。
苗父和黎母都企圖上前,要把春妮拉開。
但是,虎牙他們都是年輕人,把兩人摁著,兩人本無法掙。
黎母和苗父看著苗家的命子,被如此對待,不由得咒罵起來,他們仿佛要將世間最難聽的話,都加注在春妮上。
春妮恍若未聞,只是低著頭,一張腫脹的臉,死死地盯著苗大偉。
然后,聲音嘶啞地開口了,“痛苦嗎?”
苗大偉發出呵呵的聲音,瞪大眼珠子,如果眼神可以殺人的話,那春妮早已經不存在了。
春妮見他還在企圖威脅自己,帶著同歸于盡的勇氣,加大了手里的力度。
“求、求你,放我了。”
痛苦到極致,苗大偉低聲哀求。
尊嚴什麼的,他都不要了,看著面前宛若瘋魔的人,他只有一個念頭,想活下去。
甚至,他的子下面,突然一灘噠噠的痕跡,還帶著一尿味。
春妮突然松手了。
有些難過,還有些復雜,更有些瞧不起。
曾經被苗大偉這樣對待過無數次,每一次都比這次狠。
但——從未求饒過。
而面前這個男人,只被對待了一次,便尿子求饒。
這就是嫁的男人,如此的不堪。
苗大偉聽到這話,臉頓時一片青紫,像是被打翻了調盤一樣。
春妮沒看他,慢慢的扶著墻,再次站了起來,朝著黎麗梅道,“麻煩你送我去派出所,我要離婚!”
這一次是主說出來的,語氣堅定無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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