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建洲依然是沉默著, 不過臉上的神卻略有松。
祁子昂繼續蹲在那里翻看著對方的手機,之后發出了一聲輕輕的嘆息,起撥打了一個電話 :“喂?技科, 我一會兒給你們發過去幾個微信號, 讓人調查一下號主的相關信息……”
“喂!我警告你們不要搞哦!”
聽到這話,林建洲就像是一只被人踩了尾的老鼠,登時就一個仰臥起坐坐了起來:“我微信里都是同事和客戶,警察了不起?警察也不可以隨便擾人的吧?”
看來還是要臉的,但是要臉的同時卻又做出這種事,不得不說人真的是一種非常矛盾的生。
祁子昂并不言語,只是沖著男人晃了晃手中的那部手機,想要表達的意思不言而喻。
一邊的陸黎適時的開了口:“林先生, 我們警方可沒有太多的時間, 您要是執意不說的話, 我們也只能用最簡單暴的辦法了。”
“而且你要考慮清楚, 這個過程拖的越久, 軒軒就越危險。”
林建洲看了看那幾個一臉無所謂的警察,又看了看旁邊幾乎要哭的斷了氣的吳寒,最終一咬牙一狠心:“我說還不行嗎?!”
“但是說之前, 我要告訴你們,軒軒是我兒子, 我不可能拿他的安危開玩笑。”
“沒錯,兒子是我讓人帶走的, 可吳寒你也好好的反思反思自己吧?!要不是因為你對孩子不上心, 別人又怎麼可能會有手的機會?!”
“這次的事充分的證明了, 你本就不是一個合格的母親, 我和你離婚, 合合理!”
他吵吵嚷嚷的一頓輸出,好像是覺得聲音越大就越有理似的。
待到他說完,祁子昂用眼神制止了想要與之爭辯的吳寒,沉著一張臉道:“所以林先生,現在可以代誰是你的同伙了嗎?”
“你把電話還給我,我讓他把軒軒送回來不就得了?”林建洲說完就坐在原地出了手,目還若有似無的瞟了自己的妻子兩眼:“你可別忘了之前說過的話,車房還有存款,那都是我一分一分賺出來的,離婚了你甭想帶走一塊錢!”
吳寒被氣的渾發抖,卻礙于還沒看到孩子,只能忍氣吞聲。
祁子昂用舌尖抵了抵上顎,把手機遞出去之后,最終還是沒有忍住的開了口:“林先生就這麼確定,帶走軒軒的人會乖乖把人送回來?”
“當然了,那……那五百萬的電話,他也只是為了讓況看起來更真。”林建洲說完,便低頭去撥打電話了。
對此,祁子昂等人自然是持懷疑態度的,
如果說那名在外的同伙真的這樣周到的話,之前從男人這邊打過去的那麼多通電話,又怎麼會都是未接的狀態?
于是接下來,眾人就看著對方坐在玄關的地面上,一遍又一遍的反復呼那同一個號碼,然而他得到的只有一聲聲冰冷無的‘您好,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而林建洲本人也從最開始的信心滿滿,到逐漸白了一張臉。
不過他看起來依舊不怎麼死心,掙扎著從地上爬起來之后,在寬敞的客廳里快速的走來走去,里一邊咒罵著,一邊繼續擺弄著手機。
這時,蔣天瑜從影走了出來,忽然來了一句:“林建洲,你的那個同伙,該不會是崔永福吧?!”
只有這個結果,才讓之前一直解釋不通的地方瞬間變得合理了起來。
從剛剛警方問出男人出軌的時候,就覺得有些奇怪,對方似乎對為警方提供報的‘目擊證人’并不到好奇。
那就只有一個解釋,張寶珠在大門口看到林建洲出軌別人的當天,男人并未發現在場。
所以就再次繞回了之前的疑,為什麼對方會幾次三番的沖著使眼,還特別對發出了警告。
因為林建洲以為對要‘綁架’軒軒的事知,但問題來了,張寶珠什麼都不知道!
崔永福……
之前蔣天瑜就覺得這人有問題,是因為心里有鬼才沒有過多計較自己妻子上的異常?
張寶珠在這個家里工作了兩年之久,丈夫是個什麼德行,林建洲和吳寒也是一清二楚的,對方絕對是一個為了錢什麼都能做出來的人。
“???”
這話剛剛問出口,別人是個什麼反應暫且不提,林建洲卻是實打實的驚訝了:“你裝什麼呢?明明就是你們夫妻兩個……”
話說到一半,他才驚覺又自了一次,想要收口卻已經來不及了。
本想一口咬定軒軒是朋友帶走的,雙方之間并不存在什麼金錢易,頂多算是一念之差報了個假警造了警力上的浪費,萬萬沒想到事竟壞在了張寶珠的上。
事已至此,林建洲眼珠一轉,干脆抬起手指向了蔣天瑜:“警察同志,就是和老公把軒軒帶走的,快!你們快把抓住!”
“一定是這兩口子見利忘義,想要趁機用孩子要挾我們要錢!”
蔣天瑜:“……”
日!
之前好不容易勉強把嫌疑洗清,又天降一個屎盆子準的扣在了的腦袋上。
人生,還真是起起落落落落落呢。
對于林建洲的指認,祁子昂的視線只是迅速的掠過了蔣天瑜,接著便扭頭去吩咐陸黎聯系人找崔永福了。
當把接下來的一切行都部署的清楚明白了之后,他就命人把這邊安排的一切都撤了。
既然對象是崔永福,那他肯定早就知曉吳寒報警的事兒了,知道了還敢大喇喇的打來電話,必然是有所依仗的。
只是眼下,警方還不能夠確定那依仗是什麼。
深夜,小區里的寂靜被幾道警鈴聲打破,從附近派出所調過來的幾輛警車將他們全部送回了江城市公安局。
下了車,相比于林建洲和吳寒那副六神無主的模樣,蔣天瑜則是要淡定的多。
公安局的這套流程,可不是吹牛,這世界上比還悉的,除卻警察之外,應該是不存在。
但出乎意料的是,上行的電梯直接跳過了審訊室所在的樓層,最終停在了更上面的一層。
看著眼前用于暫時羈押嫌疑人的‘籠子’,蔣天瑜的右眼皮使勁的跳了跳,忽然就理解了方才在剛剛下車的時候,祁子昂落在上的那道意味深長的目。
在一名民警的示意下,角著乖乖的進了‘籠子’,之后選了一個角落坐了下,一臉平靜的看著林建洲兩口子也在后走了進來。
好在這里面足夠寬敞,三人可以各自分散在一角,互不打擾。
籠子里的三面墻壁都是被嚴實的包了包的,他們三人在被送進來之前也都經過了嚴格的搜程序,已經將危險降到了最低。
周邊十分的安靜,‘籠子’的外面端坐著兩位民警,神嚴肅、一瞬不瞬的盯著他們三個。
蔣天瑜的后腦勺輕輕靠在很有彈的墻壁上,過那一整面墻寬的鐵柵欄,百無聊賴的看著墻上掛著的小電視,里面正反復的播放著各種新聞時事。
起先,許是顧忌著那兩個警察,林建洲不敢說什麼。
可隨著時間的推移,他漸漸的開始焦躁不安了起來,里開始罵罵咧咧的,聲音不大,讓人很難聽清他想要表達的中心思想。
亦或者只是為了發泄緒,沒什麼中心思想。
這種過火的行為,很快就被警察給制止了,最終男人只能不甘心的繼續窩在墻角。
那條窄窄的長凳似乎都承不住他的大屁,林建洲此時的姿態十分可笑,看起來相當的委屈。
又過了一會兒,吳寒抖著張了張:“張……張姐……我老公他剛剛說的都是真的嗎?真的是你和姐夫帶走了軒軒?”
“之前開除你的事兒,的確是我的錯,你能不能聯系一下姐夫把孩子送回來?”
“五百萬,我們肯定是拿不出的,家里到底什麼況你心里有數。這樣吧,只要你們把軒軒送回來,我們可以給你一百萬!……要不二百萬?再多了我們是真的拿不出來了……嗚嗚嗚嗚……”
“軒軒好歹也是你一手帶大的,張姐你怎麼忍心……”
說著說著,吳寒雙一,從長椅上落,跪倒在了地上,雙手合十,神卑微不已。
蔣天瑜見狀往旁邊挪蹭了一下,避開人跪著的方向,冷眼看著警察沖了進來強的把人從地上拖起,之后才涼涼的道:“我說了,這件事我不知。”
林建洲聞言,在一邊嗤笑出聲:“崔永福是你男人,你跟我說不知道?!”
“我算是看明白了,我想和吳寒離婚出了這種昏招,是傻,你們兩口子才是真他媽壞!”
蔣天瑜雙手環翹起了二郎:“林先生真是謙虛了,要不是您的奇思妙想,崔永福怎麼能有機會?”
“要麼說跟著您能長見識、開眼界呢?以前這種為了小三傷害原配和子的劇,只在新聞和小說里面看過。”
“如今真實發生在我眼前,別說,簡直比新聞小說還要彩!”
“臭娘們兒,這哪里有你說話的份兒……”林建洲被刺激的眼底赤紅,起就要上前。
一時間場面變得有些混,兩名警察一邊攔著林建洲,一邊還要對另外兩個人進行安,很是焦頭爛額。
不如山的坐在原,蔣天瑜把視線從林建洲的上收回,又移向了一旁的吳寒,然后垂了眸,似乎正在思索什麼。
突然,鐵欄桿外面的門被人推了開,祁子昂走了進來。
林建洲頓時安靜了下來。
看著他們夫妻那充滿期待的眼神,男人表不大好看:“崔永福……沒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