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確定蔣天瑜這邊不會再有什麼意外發生后,祁子昂和陸黎就離開了和安區公安分局。
畢竟二人還有很多工作在,可以稱的上是來去如風了。
在當天臨近中午的時候,和安區的警方傳來消息,有關于和阿豪之間的沖突,事實已經基本調查清楚,可以先行離開了。
蔣天瑜沖著前來通知的警察道了謝,一邊起收拾東西的時候,一邊好奇的問道:“可在沖突發生當時,周圍并沒有目擊者能夠證明誰的話是真的,誰的話又是假的,你們是如何判斷我屬于正當防衛的?”
站在審訊室門邊等著送離開的警察聞言友善的笑了笑:“我們隊長昨天連夜帶人去了你房東費建明的家里,的確在他的住所發現了大量的針孔攝像頭接收之類的東西,還從他的電腦中找到了一部分過往的拍視頻片段。”
“而在最新的幾段視頻中,正好有你被那對關在屋子里,且被他們用言語及作威脅人安全的確鑿證據。”
“阿豪和他友的份,從一些視頻中出來的信息來看,估計也和市局祁隊他們猜測的差不多,應該就是之前全市頻發的盜竊案的源頭所在。”
點了點頭,背起背包走到了走廊里,跟在對方的屁后面順利的上了電梯。
盯著那不停向下跳的數字,蔣天瑜抿了抿后再次開了口:“所以說,那些拍的東西,的確是我們房東安裝的。”
警察稍作沉后,輕輕的應了一聲,用一種十分憐憫的目瞄了兩眼:“而且據警方現在掌握的況,你所租住的群租房里的針孔攝像頭,有可能只是很小的一部分。”
“類似于這種群租房,費建明的名下還有幾間,我們會一一都去排查的。”
“還有,作為害人,你先不用擔心。據費建明的初步代,他并沒有將這些盜攝的視頻在網絡上進行非法的售賣。”警察許是覺得年紀小,一個人在外面討生活又遇到這種事,生怕會緒崩潰,所以多說了幾句。
“他說,安裝這些針孔攝像頭只是為了滿足自己的窺癖。”
“你盡管放心,視頻的后續流向我們一定會調查清楚的,倘若費建明真的用于售賣獲利,警方也一定會用法律替你們討回公道的。”
事已經發生,再多的言語都顯得蒼白,但是好歹警方拿出點堅決的態度,還是能夠給眾多害者帶來一定的寬的。
下了電梯,快步走出了區公安分局的辦公大樓后,蔣天瑜客氣的同送的警察道了別。
站在馬路邊上發了好一會兒的呆,才揮手攔車返回了群租房附近。
因為是白天,,有不小攤小販聚集在一起,看起來很有煙火氣。
慢吞吞的穿過這些小攤,蔣天瑜約聽到了不有關于昨天夜里所發生的事的猜測,可以說是五花八門了。
看來八卦是人類的天,這才過了多久,竟然就已經流言四起了。
垂眉斂目,順著外掛樓梯上到了商場樓頂的那個平臺上,進單元門后,就發現了正有人從房子里往外搬著東西。
幾個大蛇皮袋子幾乎將樓道堆滿了,只留了一個側都難通過的狹窄隙。
這時,有個人忽然從門里沖了出來,手中還拎著一個行李箱。
“誒?小婷,你不是和警察走了嗎?這就回來了?”說話的是個人,一頭方便面式的卷發,年齡大概在三十多歲。
聽著聲音,應該是那天阿豪和友折騰了大半宿,忍無可忍在走廊里怒吼的那個租戶。
在原主的印象中,一直紅姐。
“紅姐,你這是……?”蔣天瑜指著樓道里的大包小裹,表疑。
“搬家啊!”紅姐把手中的行李箱用力的放在了地上,說話間扭頭就往房間走去,一邊還念叨著:“出了這麼大的事,你還敢繼續在這住下去?我昨天連夜就托人找好了新房子,早上把合同都簽了!”
“對了,我了貨車過來,一會兒你幫姐往下搬搬東西啊!”
蔣天瑜眨了眨眼,應了。
期間紅姐弄出的靜還引來了不樓上樓下乃至別的單元的住戶和租戶,眾人對此自然是議論紛紛的,有很多人當場表示也要搬家。
至于剩下那一部分,有的是因為是自己的房子沒法搬,還有的打工人心疼剩下的幾個月的房租,舍不得搬。
蔣天瑜覺得,牛小婷應該是屬于后者。
昨天有查過這姑娘的財務狀況,銀行卡里只剩下了六百多可供支配的現錢,工作了四個來月別說攢下什麼存款了,還倒欠信用卡一千多。
是以在送走紅姐后,蔣天瑜選擇了去公司。
一進門,出乎意料只有朱亨利那胖胖的影正站在窗臺邊上侍弄著那幾盆僅有的蔫兒了吧唧的綠蘿,便上前打了聲招呼:“下午好啊。”
“空巢老人。”
朱亨利聽到靜變撂下了手中的小噴壺,轉過語氣頗為關切的詢問道:“你早上給我發了個信息,說是在公安局?怎麼?昨天那群警察竟然關了你這麼久?他們有沒有證據啊?!”
“小婷啊,你放心,你哥我認識不業很有名的律師,要是需要的話,隨時吱一聲!”他就差把脯拍的砰砰響了。
蔣天瑜撇了撇:“謝謝,我請不起。”
接著,轉過頭掃視了一圈:“羅哥和嚴姐呢?”
“他們啊,早起接了一個本區的好活兒。家屬過來稱患有老年癡呆的父親走丟了,找到了傭金有五千呢,所以就讓他們出去找了。”朱亨利著肚子笑的心滿意足,然后鉆進自己的小辦公室里,拿出了一張紙。
“別說哥沒記著你,這是一個市場調查的差,你只需要去這幾家飯店嘗嘗招牌菜,拍幾張照片或者視頻什麼的就。”
“相關費用客戶全報銷,另外有傭金一千。”
然而,男人剛想把紙遞給,手卻在半路又了回去:“確定警方那邊不會再找你了?這份調查可是有時間限制的,超時弄不好我可是要賠付違約金的!”
“知道了。”蔣天瑜出手搶過了那篇紙。
上面列著幾家飯店的名稱,后面是每個飯店對應的菜品。
有些時候,這種市場調查的case也是沒有那麼簡單的,經常需要調查員違背道德去干點會被人脊梁骨罵的過分事。
但就這單的傭金來看,應該真的只是單純的同行調查罷了。
本來轉就想走的,但忽然想到了些什麼,于是便在門口停下了腳步:“對了,頭子,昨晚咱們公司附近發生了一件大事,你不知道嗎?”
“嗯?大事?”朱亨利神迷茫:“最近被警察和那個委托人搞的我焦頭爛額的,還真沒注意。”
“再說了,咱們公司最近一段時間不打算接那些私下查人的case了,所以從那邊獲得信息的渠道我打算暫停兩個月。”
“畢竟一個月渠道費那麼貴,咱們小門小戶的,能省就省吧!”
“哦……其實也還好。”蔣天瑜眸微閃,盯著對方的那張胖臉不錯眼的看:“就是我住的地方被警方查出來了有安裝專門用來拍的針孔攝像頭,今天上午我在公安局也是因為這個。”
“警方說,那個房東費建明就是拍我們這些租戶的嫌疑人。”
對于調查公司來說,針孔攝像頭應該不陌生吧?
朱亨利那雙藏在鏡片后的小眼睛因為驚訝而顯得大了一些,胖臉上的錯愕不似作假:“真的假的?費建明這個人……我和他接過多回,看不出來這麼變態啊!”
“媽的,我一會兒得好好檢查檢查咱們公司里面,該不會也有什麼針孔攝像頭吧?”
雖然他們平日里就是專業擺弄這些個設備的,但是所謂的‘燈下黑’,也不是沒有道理。
人時常會忽略藏在自己邊的危險。
男人嘀咕著,轉就去另一邊的小庫房里面去翻找設備了,看起來是真的打算大干一場。
蔣天瑜將手中的那張紙疊好塞進了包里,招呼了一聲后,便拉開那扇依然帶著凹陷痕跡的防盜門走了。
依著那幾家店的地址,在腦子里提前略的規劃了一下路線,接著就打算步行個二十分鐘去距離這邊最近的一家。
到了店里后,選擇一個位于角落里不大顯眼的位置坐下,待到菜品上齊,就開始一邊拍照,一邊做記錄。
過了一會兒,來吃晚飯的人慢慢多了起來,耳邊滿是嘈雜的說話聲。
當接到祁子昂的來電時,蔣天瑜的里塞滿了辣子丁,含糊沖著電話對面道:“祁警,有什麼事嗎?”
“你現在在哪?說話方便不方便?”低沉的男聲順著聽筒直接鉆進了的耳朵里。
抬起眼皮觀察了一下周圍的環境,‘唔’了一聲:“方便,您說。”
“早上提到的那對的dna比對結果出來了,證實他們的確是警方一直在找的區盜竊案的嫌犯。”說到這,祁子昂頓了頓,然后又接著道:“我們從昨天你所提供的工作便簽里,發現了點有意思的東西。”
正在專注炫飯的蔣天瑜,手上作一頓:“不是說懷疑害者之間的共通點是私人糾紛?”
因為和三名死者相關的case,委托人和他們的關系不是夫妻就是。
“那只是其一。”
又往里送了一口鮮的牛蛙,握著電話,臉上的表逐漸變得有些意味深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