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驚雙整個人愣愣然看著鶴卿, 臉上的紅意再次加深。
雖然早先就從彈幕里得知,鶴卿對的心意,甚至昨夜, 也聽見了鶴卿話里對晦的愫。
可真正第一次聽見鶴卿如此直白地對表心意。
這也是燕驚雙第一次收到表白。
難得有些呆呆地看著鶴卿,顯出了些微不知所措, 直至前的鶴卿冷不丁皺了一下眉, 掩鼻打了個噴嚏。
燕驚雙這才慢半拍視線微有下移,落在了鶴卿半.的上上。
燕驚雙下意識后退一步, 眸間閃過些許懊惱道。
“我不是有意冒犯的。”
“對不起。”
鶴卿了發的鼻尖,輕聲道。
“先前, 或是按世人的目說是冒犯。”
“現在…不算了。”
燕驚雙眸微閃,瞬間明白了鶴卿的意思。
彈幕好似也秒懂。
【誒喲喲,過了明路的小鶴!!!終于開始把心里話往外說了!!!!這小話說的,意思就是現在我倆是小了,你還有啥不能看的, 哈哈哈哈, 小鶴會說你就多說點!!】
燕驚雙有些不敢看彈幕, 耳后通紅,眼神閃爍道。
“那我先出去。”
鶴卿點了點頭, 耳后同樣泛起微紅。
只是燕驚雙剛準備轉離去,余卻掃向銅鏡,看到了鶴卿后腰上的傷口。
燕驚雙驟然停下了腳步。
傷口很新,可見骨,足有兩食指之長。
可以想見當時鶴卿經歷了多麼驚險的生死危機。
鶴卿此時正微微側頭看向自己的傷口,明顯是他很難夠著的位置。
燕驚雙微抿, 過了會, 調轉了頭, 走到了鶴卿前,拿起了他放在旁邊矮桌上的白瓷瓶藥。
鶴卿也從銅鏡中看到歸來的燕驚雙。
他有些訝異地轉頭看向燕驚雙。
燕驚雙沖著鶴卿晃了晃手里的藥瓶,開口道。
“你自己不好上藥,我來幫你吧。”
鶴卿白皙的面容微愣,但過了會,他還是抿點了點頭。
燕驚雙繞到鶴卿背后,離得近了,傷口越發清晰可見。
燕驚雙眼里閃過心疼,下意識口道。
“傷了就跟著鎮國公和太醫好好回去休養才是,你應該惜自己的才是。”
鶴卿子微僵。
“昨夜……你聽見了?”
傷口興許是親眼所見,但太醫只在昨夜出現過。
燕驚雙在鶴卿后微不可見地點了點頭。
鶴卿眉心輕輕皺了皺,好一會,他忽然道。
“若是因為這件事,你也不必同我在一起的。”
“這只是我自己的決定,與你無關。”
燕驚雙正給鶴卿的傷口灑藥,聽到鶴卿的話,倒藥的作一停,朗聲道。
“我又不是因為這個同你在一起的。”
那是因為什麼?
鶴卿想問,但他最終還是沒有問出口。
昨夜他醒酒之后,已然回憶起他醉酒之時,對燕驚雙大膽地試探,甚至還想表白。
可他也看到了燕驚雙對他的躲閃。
早晨起來的時候,鶴卿還心有所悶悶,但轉瞬又是安自己。
這是正常況,雙雙還未從寧墨的影里走出,是他太過著急了,他應該再有耐心一些,繼續徐徐圖之。
只是未曾想到,他的計劃被突然沖進來的燕驚雙徹底打。
當時的鶴卿,腦海轟鳴。
他什麼都想不到了。
只覺,宛若活在了夢里。
可是眼下稍稍鎮定,鶴卿卻在想,雙雙為何會突然向他表白。
明明,他都還沒有對雙雙好。
鶴卿活這麼多年,第一次到了不安的緒。
鶴卿的不安被彈幕一一劇著,燕驚雙仔細看了看,形微頓,眸閃了閃,其后輕輕拍了拍鶴卿的肩。
“你已經做得夠好了。”
“別想。”
事實上,亦是從未想過鶴卿會這麼做。
燕驚雙停留在彈幕上說鶴卿覺得自己活在夢里。
不由想到自己昨晚那魔幻的一夜,關于的夢境。
昨夜,燕驚雙剛進夢鄉。
居然好似在夢里也看見了那條金彈幕。
【叮:夢境穿越獎勵開啟,一月能使用一次,因為主環碎裂(三),目前能使用三次,請問今晚是否開啟。】
燕驚雙懵怔片刻,繼彈幕之后,又有一種超乎認知的東西擺在跟前,好在眼下的燕驚雙接能力變強了。
等到將眼前這條金彈幕來回看了三遍后,算是琢磨明白了意思,起初有些警惕,但后來實在耐不住好奇,還是點頭同意。
而在點頭同意的一瞬間,眼前的場景瞬而變換,且金彈幕再次出現。
【叮:到宿主正在強烈的矛盾選擇中,自為宿主選擇穿越到能解決當下問題的場景。】
燕驚雙的疑更甚,怎麼就于強烈的矛盾選擇中?
能解決什麼問題?
只燕驚雙疑剛過,忽然回憶起自己睡前作下的關于鶴卿的決定。
也就在這時,眼前的白霧散開,出了真實的場景。
是杭州府郊外的一山亭。
燕驚雙一開始沒認出來,其后仔細辨認,才認出這山亭。
這山亭所在的山,并不是杭州府周圍有名的山,知曉的人不多,位置極為蔽。
此時正值隆冬,山亭里站在一男一,男子著墨黑錦裘,子著水錦裘。
燕驚雙遠遠看去,只覺這一男一的影極其眼,尤其是那子,燕驚雙想湊近看看。
意識一起,卻見自己像是瞬移了一般,方才還離極遠的一男一,轉眼就出現在眼前。
燕驚雙詫異,下意識想藏自己,垂眸一看,更是大吃一驚。
這才發現自己本沒有實際的,只是一團空氣,好似一個游魂。
而當燕驚雙看清前一男一的面容時,更是驚到啞語。
男子是鶴卿,子…則是自己,不過是還帶著易.容.面的自己。
可記憶里從未有同鶴卿來過這樣的山亭。
這…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正當燕驚雙驚愕茫然地在夢里的“燕驚雙”和“鶴卿”邊來回打轉時。
夢里的“鶴卿”眉心微,輕嘆一聲。
“燕大小姐,此次別過,不知何日才能相見,還…珍重。”
夢里的“燕驚雙”面目疏冷,同鶴卿保持著一定的距離,同鶴卿略微頷首,客氣道。
“歸京路途遙遠,愿世子一路平安。”
鶴卿抿了抿,角的然泄了些許。
“能得你一句平安,我心寬。”
鶴卿放于側的手指微微攢了攢,像是在經歷某種掙扎,過了會,他還是開口道。
“寧墨和寧家,若是以后待你不好,你可差人送信來京尋我。”
燕驚雙眉心微皺:“世子慎言,我乃寧墨未婚妻,于于理,私下于你寫信,皆是不合禮數。”
“況且寧墨待我很好,我希世子不要說出這樣的假設。”
聞言,鶴卿幽黑的眸,一點一點緩緩黯淡了下去。
“好,我不手你同寧墨之間的事,我來是想同你說另外一件事。”
“此次京,我會自請仕。”
燕驚雙微有詫異,但沉思片刻,卻是認同地點了點頭:“世子有大才,你若能仕,是百姓之福。”
鶴卿角出微不可見的笑意,輕輕點了點頭。
但變空氣的燕驚雙卻覺不對,是知道的,鶴卿本不喜場,先前還同鎮國公直白表明不想仕的想法。
眼下,他又為何會改變主意進場呢?
燕驚雙心尖犯疑,仔細思索著,只是忽然,心頭一滯,腦海里慢慢冒出了一個出乎意料的想法。
瞬而看向鶴卿,可夢里的鶴卿看不見,他微寒的眸子只有在落在夢里的燕驚雙上的時候才有溫度。
好一會,鶴卿緩聲道。
“祝你,喜樂無憂,歲歲平安。”
夢里的燕驚雙微愣,興許是有些意外鶴卿突兀的一句話,但依舊疏離地同鶴卿拱手告別。
甚至臨別之時,都是燕驚雙先轉過了,縱上馬,回了杭州府,片刻未停。
而留在原地的鶴卿,看著燕驚雙的背影,就這麼靜靜地看著,直至燕驚雙的背影消失在視野的盡頭也未有收回。
化空氣的燕驚雙卻怔在了原地,看著這樣的鶴卿,同樣也是靜靜地凝視著,久久…未能回神。
也不知過去多久,燕驚雙心尖忽然涌上一難言的酸之意。
原來,鶴卿仕是為了……護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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