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明翊搖頭:“不疼。”
小嶺:“肯定疼的,我媽我一荊條我都至疼三天呢。”
秦建民:“???”
我滴滴的弟媳婦果然骨子里很兇殘?不但敢罵薛明翊,還會打兒子?媽呀,人果然都是母老虎啊。
林蘇葉讓小嶺悠著點,別太調皮麻煩秦伯伯。
尋思秦建民自己弟妹,那肯定比薛明翊大,就讓小嶺改口伯伯。
秦建民忙道:“弟妹,不用不用,我和老薛差不了兩天。叔叔更親近,顯得我年輕,嘿嘿。”
他對小嶺眨眼,“秦哥也行,我不嫌棄,顯得咱倆更親近。”
小嶺蹬鼻子上臉,“秦哥。”
秦建民爽快答應起來。
林蘇葉還有些不好意思,讓小嶺別占秦叔叔便宜。
秦建民卻一旦不介意,和小嶺倆一唱一和跟親兄弟似的。
林蘇葉看得有點不好意思,這孩子在家里鬧緒要爸爸,結果來了丟下爸爸和叔叔好上了。
小嶺在家里因為爸爸不回家鬧緒,來到這里看了薛明翊一眼,已經滿足了,反正爸爸有媽媽陪呢,不差他一個。
對他來說只要和爸爸在一個地方就行。
薛老婆子也想讓兒子媳婦單獨待著,就道:“莎莎睡了,我們先去洗澡睡覺,你們自己安排吧。”
薛明翊就和薛老婆子、小姑說兩句話,讓們好好休息。
薛老婆子不耐煩道:“哎呀,我們會好好休息的,你們自己玩兒去吧。”
和倆大孫子迫不及待地要去看看澡堂子什麼樣兒呢。
出平原地區,從來沒見過山,這一路上實在是太新奇。
雖然不想住在這里,但是參觀一下還是很有興趣的。
和小嶺一樣激,原本來之前的張現在就變興。
小嶺也很興,“爹,我們和秦叔叔玩去啦,明天再和你玩兒啊。”
薛明翊:“……”
秦建民就很得意,朝薛明翊挑眉,“老薛,你和弟妹快去吃飯吧,我先帶他們去洗澡,然后安排住宿。”
他又低頭對小嶺和大軍道:“你們想睡大床,還是睡單人床?還是想睡高低床?”
小嶺星星眼,“哇喔,還能睡床嗎?床什麼樣子呀?我家里只有炕哎。”他拉著大軍:“咱倆睡大床呀。”
大軍嫌棄地甩開,“我要睡單人床。”
和你一起睡,保不齊就被打一下,還可能被下床,不安全。
小嶺:“那還是睡高低床,和火車上一樣。我睡上鋪,你睡下鋪。”
薛老婆子忙道:“乖寶兒,你睡下鋪讓大軍睡上鋪。”
在火車上林蘇葉帶著莎莎睡下鋪,薛老婆子睡下鋪,小姑中鋪,大軍小嶺倆睡中鋪,一人一頭睡。
可小嶺非要爬過去和大軍摟著一頭睡,結果睡著不老實,他差點掉下去,幸虧小姑反應敏捷一把抓住他。
否則他指定得摔個狠的,說不定腦袋還得磕在中間的小桌上,那可危險得很。
薛老婆子是怎麼也不敢讓小嶺睡上鋪了。
秦建民就把薛老婆子、小姑和莎莎安排在自己宿舍,兩張單人床,每天有人收拾,里面很干凈。
大軍小嶺則跟著他睡隔壁宿舍,里面有高低床。
安排好宿舍秦建民親自帶著他們去浴室洗澡,浴室沒人,但是鍋爐里有熱水,隨時都能用。
秦建民也不用人家幫忙,他親自作,練得很。
薛老婆子和小姑第一次用這樣的澡堂子,地上是青石板,上頭還有一個大罐子,里面出熱水,然后就開始下雨一下嘩啦灑下來。
洗得相當過癮。
薛老婆子不舍的浪費水,拿盆子接著洗,不讓熱水嘩嘩流走。
平時在家里燒點熱水就得費柴禾,那都是大隊分的或者家里人撿來的,要節省用。
在這里依然如此。
娘倆痛痛快快洗了個熱水澡,薛老婆子還讓小姑幫忙澡,結果疼得趕喊停。
“我滴娘哎,誰找你澡那真是想不開,皮都被你揭掉了!”
這閨也不知道怎麼長的,這一把子力氣,嚇人。
小嶺在偌大的浴室里歡快得東奔西突,打還摔了一跤。
大軍則安安靜靜地洗,把自己洗得干干凈凈,渾紅彤彤的。
宿舍里莎莎睡著睡著突然醒了,要噓噓。
平時在家里已經養自己爬下炕夜壺噓噓的習慣,不需要驚媽媽和小姑,噓噓完自己爬上炕繼續睡都沒問題。
今晚上也這樣迷迷瞪瞪地爬下床,好像炕變矮了呢,閉著眼睛在地上自己的夜壺,來去到一個夜壺,口好像有點小呢,也不像自己的夜壺那樣大肚子,小孩子憋不住哪里會考慮那麼多,就直接噓噓完,繼續爬上床抱著自己的小枕頭睡了。
等小嶺玩夠了,累了,也困得不行。
秦建民送他們回宿舍休息。
他和薛老婆子、小姑告辭,讓們好好休息,“嬸子,明早睡到自然醒,不用早起,我給你們留飯。”
薛老婆子很高興,連連夸他待人周到,讓他趕去睡吧。
等秦建民帶著小哥倆去隔壁宿舍睡了,薛老婆子把門上,也趕睡覺。
洗澡尤其是澡,格外解乏卻也累,就很想睡。
小姑剛躺下,問道:“娘,屋里怎麼有尿味兒?”
薛老婆子:“呀,不是莎莎尿床了吧。”
趕看看,莎莎小屁干爽爽的,沒有尿床,松了口氣,“這孩子真能憋。”
看莎莎不像有尿的樣子就沒非得把尿。
小姑卻還說有味兒,年輕嗅覺靈敏。
薛老婆子畢竟上年紀,加上山里涼,又剛洗過澡,鼻子就略有點堵,聞不到味兒。
小姑循著味兒找了找,最后發現莎莎睡覺的床底下有一雙大頭皮棉鞋,泛著一子味兒。
小姑:“…………”
薛老婆子:“呀,不是有耗子吧?”
趕把那只鞋子給拎到門外去。
小姑看看莎莎:“是不是莎莎……”
薛老婆子:“莎莎尿鞋里?不可能,尿鞋里干嘛?也不知道有雙鞋在那里。”
*
薛明翊領著林蘇葉去食堂,麻煩炊事員給做一碗青菜面。
他們師部雖然設在山里,但是配置和別的師一樣,也有養場,里面豬、鴨鵝都有,自然也墾荒種不蔬菜。
七月山里蔬菜也盛,師部這里天天都能吃到新鮮蔬菜。
炊事員看薛團帶媳婦兒過來,連聲道喜,樂得合不攏,切了兩大片五花煉油,給林蘇葉下了一碗青菜面。
這面不是鄉下人自己推磨的那種麥,這是面加工廠生產的富強,雪白筋道。
林蘇葉跟炊事員道謝,夸他做得香,一聞就好吃。
炊事員高興得啪拍了一頭蒜給,“吃面不吃蒜,香味一半。”
薛明翊:“……”
他把大蒜拿走,悄悄放到一邊去,怕把自己媳婦兒腌出蒜味兒來。
林蘇葉飯量小,把面吃了一半,青菜吃掉,大因為沒有多煉一會兒,所以看著膩膩的。
雖然在家里不常吃,也不好吃這麼膩的,都是熬豬油做菜。
不想浪費,但是吃不下了,就想能不能帶回去明天早上吃。
薛明翊直接把的筷子拿過去,把碗端到自己跟前幾口吃完,最后湯都喝得干干凈凈。
林蘇葉:“……”這人飯量就是大。
吃完飯已經晚上八點半左右。
他領著在宿舍不遠的小道上順著有的地方溜達,消消食兒。
山風獵獵,有夜梟的聲音刺破夜空,聽著有點嚇人。
林蘇葉下意識就靠在薛明翊上,地著他。
雖然都是七月,可山里比外面覺冷很多,尤其晚上溫度更低。
沒有經驗,服穿得不夠厚實,想想還是婆婆人老,帶著夾來的。
忍不住笑起來。
薛明翊垂首看,手臂張開攬著的腰,把自己上沛的熱量傳遞給。
他覺很高興,而他也很開心,“這一路上累吧。”
林蘇葉:“秦建民幫我們都安排好,一點都不累。我們接到電話以后,小嶺和娘一個興一個張,都睡不著覺,結果娘一上火車就有點暈車,睡得噴香。”
雖然有人安排不累,可其實也不輕松,畢竟帶著三個孩子,還得轉車。
說真的,如果沒有秦建民給安排,沒有男人陪同,和婆婆倆都搞不定。
走了幾分鐘,林蘇葉覺得有點冷,怕他胳膊不住,就說回去。
薛明翊:“不撐了?”
剛才一個勁地說吃撐了。
笑道:“消化差不多了。”
薛明翊就領著回宿舍,沒有走那條長長的小道,而是直接從一邊大石頭上跳下去,朝著林蘇葉手,讓跳到自己懷里。
林蘇葉張道:“危險,你胳膊還有傷呢。”
薛明翊:“沒事,我一條胳膊就能托住你。剛才不是抱過了麼。”
林蘇葉臉紅了,就閉眼撲進他懷里。
薛明翊抱住,親了親,攬著直接下去,走兩步就到宿舍了。
他宿舍有兩把暖壺,勤務兵已經幫忙打好熱水,銅盆架上的臉盆也備好了冷水。
他直接兌溫水,讓洗一下,“明天再去浴室洗吧。”
林蘇葉看這宿舍就一間屋子,也沒有隔間什麼的,又不好意思在他跟前服,但是路上折騰了兩三天,要是不洗洗真的好難。
薛明翊目灼灼地看著,“還害呢?”
林蘇葉臉紅紅的,嗔道:“誰害了,有什麼好害的?”
就磨磨蹭蹭地解扣子。
薛明翊嫌作太慢,直接上手幫忙。
林蘇葉驚呼一聲,“你輕點,把我服扯破了。”
他力氣那麼大,夏□□服可不那麼結實。
讓薛明翊把燈關了,借著外面的就夠用。
薛明翊猶豫了一下,還是聽媳婦兒的,否則估計會得渾通紅,真能哭出來。
山月升到半空,皎潔的月灑在窗臺,外面路燈的芒昏昏暗昧,屋里的氣息卻ai昧灼熱。
薛明翊幫,著著怕著涼,就到被窩去。
關于生娃娃這事兒,來之前就考慮過。
既然現在薛明翊的錢都拿回家,小哥倆也走上正軌不再逃學,婆婆不像以前那麼無底線的溺孩子,還幫著監督。
家里的一切都好起來,肯定不會走上夢里的路子,也大大松一口。
既然沒有后顧之憂,那懷上娃娃就生吧。
總不能一直拒絕他呀。
薛明翊看那麼順從,作就越發溫,低啞著聲音問:“不怕懷孕了?”
林蘇葉抖了一下,“有點怕。”
如果能讓自己選擇或者掌控,那是選擇不生的。
薛明翊親著,“別怕,不會再讓你懷孕的。”
林蘇葉好奇得很,“怎麼做的,是部隊里有藥嗎?”
薛明翊言簡意賅告訴自己結扎做了節育手。
林蘇葉驚呼一聲,“你、你這樣會不會傷害呀?”
“不會。”
林蘇葉震驚得無以復加。
悄悄問過村里赤腳大夫怎麼才能不生娃娃,大夫說可以去結扎,但是結扎的話婦可能會有后癥,腰疼什麼的。
又怕得病,就猶豫著沒去。
他居然因為說不想生孩子就去結扎了!
的心一下子又酸又疼,下意識抱了他。
這個男人心里有什麼話從來不說,沒有一句甜言語,卻默默地做他認為對的事兒。
村里那些疼老婆、怕老婆的男人,也沒有一個為了不讓老婆遭罪主去結扎的啊。
他竟然就為做了。又擔心,怕他會不會有影響。
又怕婆婆知道了會不會難過生氣,老太太那麼好面子的人,保不齊得去跳河。
不過做之前可能會撒潑跳河,已經做完撒潑也沒用,可能老太太反而不會鬧。
沒有了懷孕顧慮,好像也……不那麼抵和他做親的事兒。
當然,他敏地覺察到的配合就比以前更過分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林蘇葉睡了一覺又被他弄醒。
抓著他堅的手臂,聲音細弱帶著哭腔,“你胳膊不疼嗎?”
薛明翊心就得一塌糊涂,摟了,低啞著聲音道:“不疼,別擔心。”
他是軍人,無可避免地會傷,還可能會在不知道什麼時間里犧牲。
犧牲是一個沉重又不能避免的話題。
他從來不和家人聊這個,也不想和他們聊傷,怕他們擔心。
爹娘也形了習慣,不問敏的話題,不聊傷心的事兒,哪怕知道他傷也故意不多問,免得給他增加心理負擔。
他傷,怕家人擔心,故意輕描淡寫,家里人也怕他難過他們太擔心,所以也都避而不問不談。
彼此都不說,都把關心放在心底,想著傷會好的,只要人沒事就行。
林蘇葉嫁給他以后,一開始是不習慣的,尤其第一次看到他上的傷疤,有時候就會想他是過什麼樣的傷才會留下那樣的疤。
如果下一次回家探親,看到他上又有新的傷疤,的心就會痛。
可也不能說,因為傷疤是一個戰士的榮耀,如果家人過于擔心,反而是拖后,不夠積極。
所以不能說,只是在他睡著的時候悄悄地用抖的手指一。
現在也知道,害怕什麼,其實怕自己太在乎他,而他某一天卻再也不能回家,就無法接這樣的事實。
所以總想讓自己看起來不那麼在乎他,可事實就是,在不知不覺中越來越在意他,不想他出事,不想失去他。
這種覺,可能就是以前不懂也于啟齒的吧。
第二天一早,林蘇葉就被軍號給驚醒了。
一骨碌坐起來,發現薛明翊已經不在邊,瞅一圈也沒看到哪里有掛鐘,卻看到自己寄給他的那幅《鄉村小院》掛在床頭上。
忙起來穿服,就聽小嶺大呼小地沖過來,“媽,媽媽,可了不得了!”
林蘇葉趕把服穿好。
這孩子,快留在這里別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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