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社主任就親自送到大楊灣來,大力表揚林蘇葉為公社和大楊灣大隊做的貢獻。
林蘇葉獲獎,在文化方面有什麼意義,公社領導不知道。他最大的覺就是今年城關公社在縣里了臉,獲獎加上公糧得及時,就得到縣里表彰。
今年城關公社的化、農藥配額可以翻倍!
自然的,大楊灣的化、農藥配額也可以翻倍!
這就是林蘇葉的畫畫獲獎給他們帶來的實質好。
公社領導非常高興,親切地跟林蘇葉握手,盛夸贊有才華、了不起。當然真心不真心就不知道,畢竟他夸秧歌隊、高蹺隊也這樣,只要能給公社、大隊帶來實質好的,不管是娛樂社員還是多分化,那都是人才。
林蘇葉看著那麼多獎品,樂得合不攏,連聲謝領導和學校。
薛英福很激,這一次不再明翊媳婦,而是直接稱呼名字,“林蘇葉同志,要再接再厲,創作更好的作品出來呀。”
林蘇葉笑著答應,好多料啊!可以盡畫一段時間了!!
等校長陪著領導離開,趙秀芬和孩子們就非常高興,紛紛恭喜林蘇葉,還說讓林蘇葉畫畫掛在教室里。
灰突突的教室,要是在講臺前面掛一幅亮眼的畫,大家得多稀罕呀。
林蘇葉:“掛,我家里有一幅校園圖,明天就給大家掛上。”
之前在同一頁紙上畫了小學生們升國旗、場游玩兩個畫面,靜結合,非常有意思。
小嶺一直想要,沒舍得給,怕他霍霍了。
現在就答應拿來掛在教室里,送給全二年級同學。
放學以后,林蘇葉領著莎莎,大軍和小嶺幫林蘇葉搬著獎品。
小嶺原本聽見媽媽獲獎,高興得一蹦三尺高,后來聽見媽媽要把他看中的畫送給學校,頓時不高興了。
“媽,你不舍得給我,怎麼給他們了呢?”
林蘇葉:“別那麼小氣嘛,送給同學可以鼓勵他們學習。”
送給你,保管兩天就讓你磋磨壞了。
小嶺嘟著,“媽,那你另外給我畫一幅唄。”
林蘇葉:“你想要幅什麼?”
小嶺老早就想好了,嘿嘿笑道:“媽,我要啥你就給畫啥嗎?”
林蘇葉立刻警覺,“你想要不好的,不但不給,還得討打。”
比如惡作劇,那是不行的。
小嶺:“我保證不是惡作劇,不是不好的。”
林蘇葉:“那可以。”
解釋權在。
小嶺:“大軍,莎莎,你倆給我作證哦,媽媽答應的。”
林蘇葉讓他說。
小嶺:“我想要一幅你和爸爸的結婚照,你穿著紅棉襖,爸爸穿著軍裝,倍帥氣!”
林蘇葉:“………………”
抗拒,“你個皮猴子,你要我和你爸的結婚照干嘛?你想要,等你長大了,和你媳婦兒自己照。”
小嶺:“媽,你怎麼說話不算話呢?這不是惡作劇,不是不好的!大軍和莎莎作證。”
大軍搬著搪瓷盆和畫紙,重得很,走一回兒要歇歇,假裝沒聽見。
莎莎跟媽媽牽著手,笑瞇瞇地瞅著小嶺,“沒有呀。”
小嶺:“撒謊你倒是不說疊詞了。”
莎莎:“嘿嘿。”
小嶺不高興,回家和訴苦,讓評理。
他問:“,你說,我媽是不是騙孩子?”
薛老婆子:“那不是明擺著嗎?都答應好的。”啪地拍出一塊錢放在桌上,對林蘇葉豪橫道:“一塊錢,給我孫子畫一張。”
林蘇葉:“老太太,這錢是我給你買蛋的。”
小嶺嘟著,“那我爹啥時候回來啊?”
莎莎:“爸爸,我要爸爸。”
林蘇葉:“不說好過年嗎?”
薛明翊原本秋收要回來的,因為工作安排,他工作一下子很張,來了一封信表示秋收不回來,要過年再說。
再說的意思就是看況,能回來就回,回不來也沒辦法。
小嶺之所以跟林蘇葉鬧,就是因為這事兒鬧緒了。
他打彈弓的本事已經進步很大,很想和爸爸顯擺一下,卻一直沒有機會。
大軍的棋藝也進很多,也想和爸爸下棋,可他不表示出來。
莎莎更想爸爸,歪瓜爸爸雖然沒畫多好,甚至更歪了,可想把畫送給爸爸。
林蘇葉給了薛老婆子一個眼神,你惹的,你來哄吧。
對小哥倆道:“行,晚上趕寫信,明天寄出去。”
小嶺鬧緒:“寫信有啥用啊,寫了一封又一封,都不回信。”
他里還嘟囔,包子打狗有去無回。
林蘇葉:“……”有本事你跟你爹這樣說。
薛老婆子擺好飯,“乖孫快吃飯,回頭讓你媽給畫。”
雖然小嶺有點鬧緒,可林蘇葉獲獎的事兒大家還是很高興,薛老婆子張羅晚上包韭菜蛋餃子慶祝。
林蘇葉把新發的搪瓷盆當和面盆,新茶缸送給薛老婆子,端著在老妯娌面前倍有面子。
新手巾給小姑一條、莎莎一條。
第二天小嶺瞅著自己喜歡的畫掛在教室里,老師和同學們都很喜歡的樣子,他也不再郁悶,算了,就送他們掛著吧,反正媽媽是我的,以后再給我畫更好的。
可爹總不回家,他好郁悶呀。
以前他沒覺得爹不回家有什麼不好的,可自從爹說秋收不回家以后,他就很不舒服。
他不舒服,就要鬧緒,整天蔫頭耷腦的,給吃糖都不好使。
吃飯的時候他心里還想,以后都不喜歡爹了,不喜歡薛明翊了,誰讓他說話不算話的。
說好回家的,又不回家,還說男子漢要有責任呢。他咋對自己沒責任呢?
晌午正吃飯呢,會計騎自行車丁丁零零地趕過來,一到門口就喊:“明翊媳婦,電話!”
林蘇葉:“怎麼突然來電話?”
忙往外走,小嶺蹭得跑前頭去,大軍見狀也跟上。
莎莎急得直揮小手,薛老婆子忙抱著,哄先吃飯。
林蘇葉沒有倆孩子快。
小嶺一馬當先沖到辦公室抓起話筒就激地爸爸,之前的小緒瞬間煙消云散。
話筒對面的人卻沉默了,一點聲兒都沒,連呼吸都沒有。
小嶺喊道:“會計大伯,電話壞了,沒聲兒。”
大軍對著話筒喂了一聲。
那邊這才響起小心翼翼的聲音,“喂,對不住,我不是你們爸爸,我是你們爸爸的戰友,我秦建民。”
大軍立刻張起來,“我爸爸怎麼啦?”
這時候林蘇葉快步進來。
大軍立刻讓小嶺把電話給媽媽,告訴林蘇葉打電話的不是爸爸,是他戰友秦建民。
林蘇葉也下意識張起來,為什麼秦建民打電話?薛明翊呢?難道他出事了?
接過電話,輕輕地喂了一聲,“請問我們孩子爸爸怎麼啦?”
那邊秦建民聽著林蘇葉抑小心的聲音,忙道:“弟妹你別著急呀,沒事,就是我想給老薛個驚喜,接你們娘幾個過來住些日子。”他怕林蘇葉不同意,又趕加了理由,“等過陣子我們要離開這邊駐地去其他地方待到年底,來年回不回來也要另說。你們還沒來過這邊吧?”
林蘇葉疑道:“讓……我們去探親?”
秦建民笑道:“對,火車票我給……啊,已經給你們買好,后天的,你們上午九點鐘之前到縣火車站有人接待,會直接送你們上車的。上了車也有人照顧,不會麻煩的。”
林蘇葉還有些蒙,問道:“秦建民同志,我們過去,他爸能同意嘛?會不會給他添麻煩。”
秦建民:“弟妹,你放心吧,他知道了只會高興。”
林蘇葉卻還是不同意,探親可不是小事兒,要是薛明翊不點頭,他們貿貿然去了豈不是給他添麻煩?
秦建民就解釋等八月他們要離開這邊駐地一段時間,很可能年底也沒時間回家探親,既然這樣不如把薛明翊家屬接過來提前過個中秋節。
他再三保證沒有問題,薛明翊不主讓他們來,只是不想讓和孩子累,他給安排好就不麻煩。
林蘇葉還有些糾結,抬眼看到爬到桌子上來的小嶺急得要哭了,大軍也一臉期盼,尋思要是薛明翊年底真不回來,八倆孩子得鬧很大脾氣。
大軍還好說,小嶺肯定得作妖兒鬧騰。
便同意去探親。
“秦建民同志,我們離不開孫子,小姑一直和我們一起,能不能……”不想撇下老太太和小姑。
小姑一年到頭忙活,也沒幾天休息日,婆婆舍不得孫子,肯定也想兒子,再者一個人路上還真帶不了三個孩子。
秦建民笑道:“都來,沒問題!”
林蘇葉就輕松起來,連聲道謝。
有人給安排的話,那自然是方便,否則他們自己買車票、上車、換車都很麻煩。
小嶺聽見媽同意去探親,激得沖著電話喊道:“秦叔叔,你可千萬別告訴我爸,我們要給他一個驚喜!”
掛了電話,秦建民就給人打電話。
他和薛明翊有個戰友轉業去了省鐵路局,雖然大家都忙,但是好,只要有事說一聲就行。
薛明翊是不麻煩人的,從來不找那些轉業的戰友幫私事,秦建民卻覺得無所謂,兄弟好,幫忙買幾張車票怎麼啦?
這時候買火車票真的不容易,排半天隊可能買不到一張坐票,要買臥鋪更難,就算有錢也不一定有鋪位,都得是單位領導或者機關人員才買得到。
秦建民自然讓人幫買臥鋪票,還得在石門縣安排個人一早去接林蘇葉一家,再親自把他們送上車,車上也有列車員關照一二。
這樣林蘇葉他們一路就輕松很多。
要是年年這樣托人肯定會不好意思,多年就這麼一次,秦建民半點心理力都沒。
打完電話,秦建民還得把小沈和金丹等人嚴肅叮囑一番,不許給老薛半點消息,否則就沒有驚喜了。
小沈幾個都笑著答應。
秦建民離開通訊組出去的時候恰好遇到從醫務室出來的薛明翊,看了一眼薛明翊吊著的胳膊,他上前迎住,“老薛,胳膊上的傷好些了吧。”
薛明翊:“嗯。”
他看了秦建民一眼,“回駐地嗎?捎我一程。”
他和秦建民都不喜歡帶勤務兵,很多事都自己做,現在胳膊傷就不能開車。
秦建民:“等著我去開車。”
上了車,秦建民發車子,問道:“老薛,想不想家呀。”
薛明翊沒吭聲,表冷淡得很。
秦建民:“老薛,過些天咱又要離開,過年都沒空回家呢。”
薛明翊依然不吭聲。
秦建民憋著笑:“老薛,想不想弟妹呀?”
薛明翊瞥了他一眼,“你今天廢話真多。”
約好的秋收回家探親,結果不能回去,就夠心塞的。
秦建民:“說起來,還是我這樣打好,誰也不想。”
向來不懟人的薛明翊突然道:“你不是有過三個媳婦兒?”
“臥槽!”秦建民一個急剎車,不敢置信地瞅著薛明翊,“老薛,你怎麼知道的?這可是我的!”
薛明翊淡淡道:“不說破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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