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盞:“?”
一開始沒反應過來,小盒子是什麼。
好奇,把門卡拿開了,才看清上面的字。
就,小時候,跟著家長去超市,蹲在收銀臺想買糖,經常不小心誤拿起來的那種東西。
熱氣從脖頸一路沖上臉頰,溫盞整個人瞬間了:“你是狂嗎商行舟?你知道這一盒有多個……這一盒怎麼可能用得完!”
商行舟微抵了抵腮,悶笑,扣住放在桌上的手,頗有侵略地靠近:“所以,這是答應跟我一塊兒用了?”
“我沒……”手背傳來熱度,溫盞下意識后退,覺自己好像在劫難逃,紅著臉,語無倫次地妄圖跟他講道理,“你不能……商行舟,我什麼都沒準備。”
“要準備什麼?”商行舟堵住后撤的路,故意拖著尾音,吊兒郎當地湊過來低笑,“屋里能洗澡,洗漱用品很全,不行你用涂初初的。”
“不是……”溫盞不知道怎麼跟他說,毫無心理準備,之前一直以為他在開玩笑,現在看到他竟然連這個都準備好了,覺他可能來真的。
溫盞哭無淚,尤其他就這麼湊過來,一下子跑都跑不了:“反正,不行。”
“什麼不行啊。”商行舟手臂越過后脖頸,攬住的肩膀。修長手指漫不經心地開在臉頰的碎發,勾引似的,在耳邊噴熱氣,“小溫,氣氛都烘到這兒了,不能說不行的。”
明明這麼大的場地,一個旁人都沒有。
可就是極盡曖昧,被抵在桌上,退無可退。
溫盞腦袋被他的氣息攪一團漿糊,完全忘記自己剛剛要說什麼:“商……”
話茬到一半被截住,他低頭在瓣上咬了一下,啞聲:“來。”
他說著,修長手指微屈,輕輕掐住一側臉頰,頗有暗示意味地,輕輕了。
然后又親了親頰邊,輕笑:“給我一只手,教你。”
溫盞像一只毫無反抗能力的海獺。
被他環抱著,他把槍放進手中,拎著站直,教對準靶子:“專心點兒,這麼瞄準,三個點是一條線,嗯?”
——嗯。
溫盞在心里眼淚汪汪。
學會擊的代價也太大了。
那必然不能學會!
商行舟好像知道在想什麼,微微躬跟視線齊平,湊過去,故意咬耳朵吹氣:“如果是高狙的彈殼,就不容易生銹了。”
溫盞只聽見最后兩個字。
現在耳朵里不管出現什麼詞匯,都像是在搞不該搞的。
慌里慌張,眼睛漉漉地轉過去看他:“什麼,你說你什麼東西生銹……?”
商行舟笑意飛揚,的臉:“以后,帶彈殼給你。”
夜漸深,山中星子繁集,遠有遙遙蟲鳴。
院子里,又一聲悶悶的槍響。
從靶場傳過來,驚醒落在屋頂上休憩的鳥。
石一茗忍無可忍,翻白眼吐槽:“我草,他倆不是上樓去了麼?怎麼又玩起來了,這都多久了,這倆人有完沒完?”
裴墨見怪不怪,靠在懶人沙發上數牌,冷靜地分析:“可見小溫妹妹并不是不玩,只是不跟我們這群無聊的男人玩。”
紀司宴喃喃接話:“是啊,跟男朋友在一塊兒多有意思,我要是有朋友,我也不跟你們一塊兒玩了。”
寧語兮好奇:“商行舟在陪朋友玩槍?”
紀司宴慵懶地笑笑:“嗯啊。我剛說什麼來著,我就說他今晚睡不了,他今晚干什麼,得看他朋友意思。”
“這麼久,要不是我認識小溫妹妹,真以為他們在靶場干起來了。”石一茗吹吹在額頭上的白條,點評,“一降一,你們說商行舟這狗東西,以前拽上天的時候,想過自個兒有這天嗎?”
“別的我不知道。”紀司宴接話,“他應該是沒想過自己有喝酒煙都得看老婆臉的一天,他完了,他放肆造作的日子一去不復返了。”
一票男生笑一團,寧語兮更奇怪:“怎麼你們,都跟那個生很嗎?”
紀司宴“啊”了聲:“跟初初他們是一個學校的,你沒見過正常,他捂得死。”
“可我看很普通啊,而且剛不是也說,之前商行舟都沒帶來過這兒?”寧語兮撐住下,“也就能算是個……小?沒想到商行舟喜歡這樣的。”
撇:“以前追他生那麼多,可能這種安靜掛的吧,那樣的覺不會主追人。估計是商行舟沒見過,圖新鮮,也不像是多喜歡。”
紀司宴角扯了下,沒說話。
都是玩伴,年紀也大差不差,但在他們幾個眼里,對涂初初和對寧語兮,始終不一樣。
他們是一圈兒人,既然是“圈”,就勢必存在中心和外環。
紀司宴裴墨和石一茗把涂初初當自己人,很大一部分原因是涂初初人傻心大完全沒有壞心思,商行舟這人心,暗地里也沒照顧他這個繼妹,但寧語兮吧,自個兒就沒把自個兒當妹妹。
何況今天,他們在這兒,本來也是湊巧遇上。
一開始沒想著帶寧語兮玩的。
裴墨擰開汽水喝了口,結滾,云淡風輕打破的幻想:“你見過舟子喜歡別人的樣子?”
寧語兮一噎。
“也不能這麼講吧。”見臉微變,涂初初趕打圓場,“主要是,我哥他跟盞盞在一塊兒的時候,倆人一直在學習啊。他倆顧著考試了,哪有空出來玩……而且,你別小瞧盞盞,績很好的,長得也耐看啊。”
“學習?”寧語兮訝異,“商行舟不是說他最討厭看書?”
“你聽他胡扯。”為室友的石一茗最有發言權,“談之后,這哥們跑圖書館比上廁所還勤。”
好像是為了驗證他的說法。
靶場又傳來砰砰兩聲悶響。
寧語兮收回視線,嘆息:“那談不了多久吧,聽起來他勉強的。不是說人本來的格很難改,你們是不是有個老話,江山易改,什麼什麼?”
“哦,本難移。”紀司宴似笑非笑,“但有沒有這麼一種可能,就是商行舟他本來就不是什麼壞東西,本來就熱學習?”
寧語兮有點困。
沒聽出弦外之意,很正經地搖頭:“我不知道,但我沒見過他認真學習的樣子。”
跟商行舟為數不多相的日子,是在國那段時間。
商行舟從不學習,后來是為了考試考回國,才重新振作。
但一直覺得,那都是被迫的。
忽然想到另一件事:“所以,我回國這段時間,他不跟我一起玩,喝酒他也不來,都是因為……在陪朋友學習,或者說,他朋友管得很死?”
石一茗:“也不是吧,他估計就單純不想來,男人哪有朋友好玩。”
寧語兮跟沒聽見一樣:“那他得多痛苦啊。”
石一茗:“……”
寧語兮還沒完:“你看他爸現在想提前把他送走,他每天都煩得要死,但是在那個生面前還維持表面平和,那不就是沒把當自己人……”
“打牌。”紀司宴懶得再多說,手指敲在桌面,“下一個到誰了?喝酒。”
-
溫盞和商行舟結束今日游戲,回到樓上的住,已經是深夜。
是趴在商行舟上,被他背回去的。
幾步路的距離,累得一不想。
由于學生不太聰明以及其他一些不可明說的原因,溫盞哼哼唧唧始終瞄不準靶子,商行舟一點兒不心疼子彈,要多給多,一種發誓要教學會擊的架勢。
溫盞非常絕。
看出來了。
他真的很想把那盒用完。
到最后,兩個彈匣的子彈都打空了,商行舟才滿意地收兵,的角:“走了,今日教學結束了,下次再來。”
溫盞意識有點迷糊。
這一晚他環抱著,手也不是很老實,那麼大的場地就兩個人,他想干什麼干什麼,肆無忌憚。
溫盞覺自己頭頂有一個槽,每被他親一次,槽里的hp就減一大截,以至于到了后來,完全不能思考,只能任由他擺弄以及,。
到了樓上,商行舟把溫盞放在床上,給放熱水洗澡。
浴室單向玻璃正對著后山蓊郁的森林,夜下遠山綿延,夜霧纏繞。
溫盞的到溫熱的泉水,理智才緩慢地回流。
低頭,發現自己腰都被他出紅印了,由于皮太白,他親過的鎖骨,也留下一點說不清的痕跡。
溫盞看著鏡子,愣了下:“什麼時候留下的……”
頓住,忽然想到在山頂時,他那個綿長的吻。
他吮得舌發疼,吻到一半,從瓣下移,了的臉頰以及下,自脖頸一路向下,到鎖骨才停下。
所以,那個時候,就有了。
今天晚上,是不是還,頂著這個痕跡,招搖過市來著……
被涂初初他們,都看到了嗎。
啊啊啊啊。
溫盞把臉埋在水里,逃避社死現實。
下一秒,頭頂的花灑里的水,飄飄悠悠地停了。
溫盞:“……”
溫盞默默穿上浴袍,小心地給浴室門推開一條,弱弱地:“商行舟,你在嗎?”
屋傳來年囂張的一聲反問:“嗯?”
“熱水好像,又停了。”
“……”
一分鐘后,商行舟面無表地站在浴室洗手臺旁,舉高導流的水管,讓水位不夠高的水能夠流進浴室。
他們這個浴室的構造,也比較奇特。
引的是山上的山泉水,但水位很迷,一晚上洗個澡停了三次水,商行舟索把水管拆了出來,就這麼舉著。
浴室花灑慢慢地,重新開始正常出水。
溫盞左轉看看花灑,右轉看看商行舟,然后謹慎地了浴袍帶子。
商行舟低頭劃拉了兩下手機才發現還站著,他斜眼瞥一眼,悶笑:“不去洗?”
溫盞咽咽嗓子:“你站這兒,我怎麼洗。”
浴室干分離,玻璃是明的,其實他如果轉過去,只要等霧氣起來,就也看不清什麼了。
但溫盞不行,有心理負擔。
商行舟不不慢,將手機收進袋。
后知后覺地,回過點勁兒來。
他的確很久沒來過這邊了,但這也的確不是他第一次來這個山莊,熱水一直好好的,怎麼就今晚忽然出問題。
這些狗東西,都是故意的。
他抵了抵腮,決定不辜負朋友們一番好意,笑了下,狀似正經地跟溫盞打商量:“就這樣不行麼?我給你看著,你在里頭洗,我在外頭幫你調水。”
溫盞長發塌塌落在肩膀,一雙眼漉漉,水汽將眼睛熏得明亮而水潤,有點無措地睜圓眼,他:“商行舟。”
聲音也的,像一句小孩的懇求,沒什麼威脅力度,但你不答應,會忍不住哭。
商行舟一下子就覺得不行了。
他在心里暗罵草,撇開目,嗓音發啞:“行了,我用支架把水管支這兒了,你悠著點。”
“……”
“都這時候了,就別撒了。”他停了停,像是想到什麼,悶笑,“萬一我到時候真忍不住,把你給怎麼了,你不得哭一宿麼。”
溫盞耳紅紅,迅速洗完這個澡。
換了睡,坐在床尾吹頭發。
這山莊的客房統統在二樓,視野很好,大片大片落地玻璃窗,深夜也能看到群山起伏。
商行舟很快去而又返,短發被打,刺猬似的,鋼針一樣立著。
他上沒有熱蒸汽。
溫盞愣了下:“你這麼快。”
他走近了,又想到:“你是用冷水洗的嗎?”
商行舟邁長,越過。
披著條浴巾吊兒,郎當地坐在沙發上,大佬似的攤開,約出一點腹線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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