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

　姜崢抬手在俞嫣眼前晃了一下,俞嫣回過神來，下意識地朝姜崢翹起角笑了笑。

　“想什麼嗯？”姜崢問。

　俞嫣隨口說：“在想這船好大，居然連單獨的浴室也有。我剛剛去看了一眼,里面還寬敞。對了,我沒仔細瞧,怎麼記得船上的浴桶形狀好像和尋常的不一樣。不知道咱們帶的浴袋能不能合適。”

　“合適。春絨已經鋪好了。”姜崢直起，朝俞嫣出手。

　俞嫣將手放在他掌中，子往前挪了挪，剛想下床,姜崢卻再次彎腰，直接將人抱起來，抱著往浴室去。

　俞嫣勾住他的脖子,習慣地將頭朝他偏過去，用額頭輕輕蹭一下他的臉頰。姜崢含笑了一眼，抱在膝彎的手往上挪，在的皮上輕拍了一下。

　俞嫣立刻哼哼唧唧地嗔言：“你又打人……”

　姜崢不言，又拍了一下。

　俞嫣瞪他，姜崢也只是笑著,本不與對視。俞嫣便氣呼呼地用額頭撞一下他的臉。

　姜崢再拍了一下。

　俞嫣就再更使勁兒地撞一下。“唔”了一聲，明顯沒把姜崢撞疼,自己先額頭疼了。

　姜崢這才看向。

　俞嫣突然沖他扮了個鬼臉。

　姜崢失笑。兩個人已經到了浴室,姜崢將俞嫣放在桌上,道：“騙得次數多了,小心我不上當。”

　說著，姜崢習慣地了俞嫣的耳垂。

　俞嫣理直氣壯：“你不上當,那我就不要你了！”

　這可真是毫不講道理。

　姜崢輕俞嫣耳垂的作立馬一頓。他無聲嘆息，彎腰給小祖宗褪服。俞嫣配合地抬起手臂,視線卻越過姜崢，打量著浴室。

　浴室確實寬敞，貝殼和船型裝飾品隨可見。

　俞嫣的視線落在那個浴桶上。這已經不算是桶，不是木質，好像是某種金屬造的。竟也做了小船形狀。小船浴桶最中間橫著一塊板子，上面放了些小食和飲品。

　一個淺藍的浴袋嚴合地放在小船浴桶里。顯然，姜崢提前做好了可能走水路的準備，連船上這種特殊形狀的浴桶也準備好了浴袋。

　此時，小船里倒滿了牛。雪的牛在淺藍的浴袋里，兩種搭出藍天白云的養眼。

　“抬抬。”姜崢輕拍俞嫣的側。

　子堆在俞嫣的腰側，坐在桌面上，不能繼續扯下去。

　俞嫣收回目，向姜崢，配合地挪了挪，上忍不住嘀咕：“一天到晚要打我好多次……”

　姜崢笑笑，溫聲道：“我喜歡。”他彎腰去弄俞嫣子，整理好的裳，將抱進牛里，看著的子沒進牛。牛溢出來一些，掛在淺藍的浴袋上，又緩慢地向下流。

　姜崢一邊著那些掛在淺藍浴袋上的斑駁浴痕，一邊慢條斯理地褪。他也邁進浴桶，坐在另一端。隨著他坐進去，小船里的牛又溢出來一些。兩個人坐在小船的兩端，中間隔著一塊搭板。

　姜崢剛坐下，坐在對面的俞嫣便將過來，搭在他的上。俞嫣子往前挪了挪，湊到搭板前，仔細去瞧上面的東西。

　指著一碟小魚干笑：“誰會在沐浴的時候吃小魚干呀！”

　雖然這麼說著，還是好奇地拿了一條小魚干，試探著嘗了嘗。

　“咦，好好吃。脆脆的！只是有一點點咸，味堪堪好！”輕抬手里著的半條小魚干，對姜崢彎著眼睛笑：“可惜有人吃不到哦。”

　原先，俞嫣遇到好吃的東西還會勸姜崢嘗試一點。可后來時常想起姜崢去與那些乞丐同食后的痛苦模樣。如今已經想通，不再讓姜崢嘗試，完全尊重他的習慣。甚至有時候，也會像現在這樣故意逗他一下。

　姜崢笑笑，端起一杯水來飲。他喝茶的次數也，最喜歡的還是清水。

　小魚干是船上必不可的小食，除了小魚干，還有其他魚類曬干后的小零食。不過俞嫣都沒有再吃。只是將那條小魚干吃完，就去盒子里拿了塊糖吃，然后是些水果和甜點。

　姜崢只喝了一點水，別的都沒。他向后倚靠著，注視著俞嫣。看著小不停地吃這吃那，看著抬手臂時，從纖細手臂上淌落的牛，牛滴答落回去，在水面起一圈圈白漣漪。也看著欠去拿零食時，時不時出牛的婀娜山。掛山，若若現。

　俞嫣子泡在牛里，十分舒適。吃了一會兒東西，更是萬分愜意。舒舒服服向后仰躺著，兩只小腳丫直接搭放在姜崢的上。閉上眼睛想養養神，可沒想到這份舒適里，竟是睡著了。

　姜崢作小幅度地欠，將手里的杯子放回去。他又重新慢作地向后仰靠，盡量不擾醒俞嫣。半晌，他的目從俞嫣的面頰逐漸向下移，在出水面的山上凝視了片刻，再往下移，搭板遮住微漣的牛水面。最后他的視線落在俞嫣搭在他上的一雙小腳丫。

　的一雙雪足線條流暢，生得極。

　姜崢看著看著，不由手玩。白的牛在的小腳丫上蒙了一層潤澤，像是在散發著和的白。

　姜崢俯下去，去吻俞嫣的足。然后他緩緩抬起眼，長長的眼睫沾了一點水霧，眼睫下的眸仁里是藏不住的瀲。他向睡著的俞嫣。怎麼能睡著了嗎？怎麼能獨留他一個人輾轉。

　俞嫣醒來時，已不在小船浴桶里。

　著浴室的一壁，有淋浴區。清水從一排孔里灑落。俞嫣在整齊窸窣的水聲和微疼的覺中醒來，才發現自己掛在姜崢的上，后背抵著墻壁。他正在幫洗澡，洗去上掛著的那一層牛。

　“醒了？”姜崢過俞嫣鬢邊的發，將人抱出淋浴區。

　姜崢拿了架子上的寬大棉巾披在俞嫣的上，抱著走出浴室。俞嫣將下搭在姜崢的肩上，又恨不得將臉埋在他的頸側，藏起發紅的臉。

　出了浴室，姜崢直接把俞嫣抱上了床榻。

　·

　寶船沿著航線穩行，俞嫣從開著的窗口，約能聽見外面水浪拍擊船的沉沉響聲。遠時不時還有不知名的三五飛鳥俯掠過水面，帶來一陣細微的水聲和鳥兒拉長了音的鳴。

　寶船正沿著江水朝蘇州駛去。

　后來那些水浪聲、鳥鳴聲都在俞嫣耳畔遠去，又想起到了剛剛在洗澡之前看的那本小故事里男主人公說的話——

　“我年輕時幾乎日日尋歡，如今老了，哪有你這樣日日吸的？不行了不行了，起不來了！”

　俞嫣心里忽然“咯噔”了一聲。剛剛算出故事里的主人公當時是三十六還是三十七就不行了？

　當姜崢將俞嫣轉過來時，俞嫣突然手抵在姜崢的肩。

　“我不舒服。”說。

　姜崢的作生生頓住，抬起一雙染著瀲滟霞的眸子向。他開口，聲線又低又啞：“怎麼了？是哪里覺得不舒服？”

　俞嫣抿了抿，有一點心虛地移開了目，不敢直視姜崢。小聲地說：“可、可能是船上的食不合胃口，現在有一點胃疼……”

　姜崢抱著俞嫣躺下去。他下所以的，在俞嫣后抱著，手掌覆在俞嫣的胃部，輕地幫著。

　“要不要煎點藥？”他問。

　俞嫣搖頭，有一點心虛地說：“一會兒就能好。”

　“好。”姜崢道，“那我給釀釀一。”

　俞嫣心虛地不吭聲。轉念一想，自己也是為了姜崢的考慮，好像用不著心虛？

　近兩刻鐘之后，俞嫣主說：“不疼了。”

　“還沒有涂玉膏。我幫你？”

　俞嫣趕忙搖頭。知道姜崢還沒盡興，現在應該分開。說：“晚上睡前再說。我要去找竊藍問點事。”

　轉過在姜崢的臉上親了一口，然后飛快起下床穿了裳，往外面去尋竊藍。姜崢沒，他著俞嫣的背影若有所思。

　俞嫣去尋了竊藍和春絨說話，有說有笑地渡過了小半個時辰。覺得時候差不多了，才回去。

　俞嫣推開房門，一腳邁進門，就看見姜崢閑散地倚躺窗下，手里拿著那卷之前讀的書。

　姜崢抬起一雙似笑非笑的眼睛，拉長了音：“釀釀——”

　俞嫣心虛地眨了下眼睛，糯聲：“我也是為你考慮……”

　姜崢輕笑，朝俞嫣出手。俞嫣垂著眼睛挪過去，乖順地坐在姜崢邊，任由他拉進懷中。

　“二哥十四歲時有了第一個通房丫頭。”姜崢道。

　俞嫣疑地抬眼看他，不明白他為什麼突然說起這個。

　“而我，比他晚了九年多。”姜崢盯著俞嫣的眼睛，“男子一夜十次左右，就算不是每日，你算算這九年間，你欠了我多？”

　俞嫣慢吞吞地眨了下眼睛。

　“再言，釀釀病著尚未痊愈，上也，我總是舍不得讓釀釀太過酸累。幾乎每次都沒舍得十次。”姜崢一板正經地哄騙。

　是這樣的嗎？俞嫣怔怔著姜崢，有一點懵。原來正常男子都是一夜十次，是因為每次都哼哼唧唧地嫌累，他恤才減了次數嗎？也就是說，其實他都沒怎麼盡興的嗎？

　俞嫣又眨了下眼睛。著姜崢的目慢慢浮現了一容。子下來，乖乖地伏在姜崢的懷里。又輕輕撥弄著他的手指頭。

　姜崢垂眼著俞嫣的，微笑著溫聲說道：“天不早了，我幫釀釀涂玉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