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回卓爾沒說話,卻是周在一旁開口,“我們太太的意思是,聶家大小姐白病,急需適配的骨髓,如果找不到移植的話,除非是有緣的臍帶。”
“臍帶......”陳艷呢喃了一聲,忽然記起前天聶友亮忽然派司機把接去醫院,做了一堆莫名其妙的檢查,回來問他,他搪塞是健康檢查,而也沒多想,而現在看來,倒確實是事有蹊蹺了。
此時卓爾看著眼前的人,從心深為到一陣悲哀,其實陳艷是不夠聰明的,不然的話,當初也不會攛掇卓文濤聽信了林輝的話,更加不會讓卓文濤誤歧途,而現在,又再度被聶友亮利用,可偏偏還蠢不自知。
想到這里,開口,“你自己想清楚吧,如果仍然愿意被利用的話,那是你自己選的路,只不過你也看到了,凱文他不愿意跟我走,無論如何,在他眼中,你始終是他的母親。與其把那些不實際的癡念寄托在肚子里,還不如好好珍惜眼前人。”
說完,就轉毫不遲疑的走了。
一走,鄭疏安也跟著離開了,最后是周。
就在卓爾即將打開車門上車的前一秒,凱文忽然追了出來,他很大聲的喊了一聲,“姐姐。”
卓爾上車的作一頓。
緩緩側頭看向凱文,只見他對自己展一笑,“你是我姐姐,我永遠是你的弟弟,謝謝你。”
聽到這句話,卓爾神復雜的看了他一眼,很快,就莞爾笑了,輕聲說,“好好保重自己,再見。”
然后就收回了目,上了車。
車子漸漸地遠去,獨留下陳艷和凱文站在原地,而凱文久久沒有收回目。
下午,聶友亮的車準時開到了院子里。
這一次,卻沒有和往常一樣,有人出來迎接他。
陳艷素來很有小人姿態,偶爾會像個孩子般依賴他,偶爾又特別的善解人意,總之,聶友亮對的其實是復雜的。
所以今天這麼反常,倒讓他有些不適應了。
直到他打開門的那一刻,看到乖巧的坐在沙發上的凱文時,他的眸微微一沉。
而凱文也注意到了他的存在,與他目相對,眼里卻沒有任何膽怯,反而是直直的看著他,帶著探究。
凱文是誰,聶友亮是很清楚的,他更清楚這段時間凱文住在了哪里,所以他既然來了這里,唯一的解釋只能是,卓爾來過了。
意識到這一點,他的臉愈發沉起來。
就在這時,陳艷從里屋走了出來,沒有滿臉欣喜的奔到他的懷里跟他撒,而是冷冷地看著他,“聶友亮,你騙了我,是不是?”
聶友亮一怔。
下一秒,就見陳艷指著凱文,“你口口聲聲說會把他照顧好,其實是把他送到了卓爾那里,虧我以為你真的那麼好,會把他當自己兒子看待。”
聶友亮皺起眉頭,他沒有否認,而是道,“你不也說了,他是卓家的人,送給卓爾,也沒什麼不對。”
“那好,那我這肚子里的孩子呢?你突然說要留下這個孩子,打的是什麼主意?”
“陳艷!”聶友亮忽然制止了的話,“你確定你要用這麼一副姿態跟我說話?”
說完,他眼中冷意更盛,“卓爾既然來過了,肯定也都告訴你了,你又何必再問我。”
話音落地,陳艷整個人踉蹌了一下,“所以說的都是真的?你是為了救你兒,才跟我......”
“行了。”聶友亮臉更加不善,“你現在知道了也不遲,反正遲早也會知道的。你還要慶幸,你對我有那麼一點價值,不然的話,你以為我為什麼要把你藏在這里,冒著被我老婆發現的風險。”
聞言,陳艷臉瞬間變得慘白,“可你之前不是這麼說的。”
聶友亮卻冷哼了一聲,“你知道了也好,省的到時候我還要想辦法跟你周旋,現在我把話撂這里,你最好乖乖聽話好好生下肚子里的孩子,而你要是敢有別的念頭,那麼你的榮華富貴可就不保了。”
......
卓爾在車上,始終沉默著。
一直到了家門口,也沒有說一句話。
鄭疏安怎麼會猜不到的心思,臨下車之前,他住,“你是在擔心凱文?”
卓爾默然。
這一次,很快就答道,“是。”
回答完以后,把目看向他,“我知道我這樣很不應該,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人生,凱文選擇了陳艷也是無可厚非的,畢竟他們才是親生母子。”
鄭疏安注視著,眸暖了下來,“道理你都懂,可是你還是無法做到坐視不管是嗎?”
卓爾猶豫了一瞬,終是點頭。
聞言,鄭疏安卻嘆息了一聲,“有些人不撞南墻不回頭,也不是靠你一個人就可以扭轉局面的。有時候順其自然并不是麻木不仁,如果陳艷自己心甘愿,作為旁觀者,還有什麼好說的呢?至于凱文,你已經再三問過他了,即便是以后過得不好,你也不需要到愧疚,因為那是他的選擇。”
“是從一出生就沒有辦法改變的事實。”
卓爾怔松了幾秒,隨后出無奈的笑意,“你覺得我這種心很不合時宜是不是?他和陳艷都是導致我母親一生都不幸福的人,而我現在竟然心了。”
鄭疏安輕輕搖頭,他手把拉在了懷中,“你很好,我不覺得有什麼問題,相反,有問題的不是你,而是別人。”
從那天之后,卓爾就再沒有凱文的任何消息,隨著月份越來越大,的肚子也慢慢地大了不,很快就到了孕晚期。
同樣是懷孕,這一次和懷綿綿還是有點區別的,卓爾歸功于營養太好的緣故。
記得懷綿綿那陣,焦慮著沒有工作就沒有收,自然吃不了多,而且還要省吃儉用的,所以綿綿出生的時候還不到六斤。
這個就不同了,八個月的時候,產檢就已經六斤了。
到了后面,還會長一些,這可把卓爾給折騰壞了,到了晚上總是會筋,甚至半夜疼醒。鄭疏安每次都是爬起來給按。
直到的不適緩解以后,又看著睡了,他才接著睡。
這樣的日子,整整延續了一個多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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