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錢不賺是傻蛋,許沁玉笑得見牙不見眼,“當然做的,不過兩道菜都稍稍有些貴,需三百文錢一道,若客人們接,還需付一些定金,我這就去集市上買魚回來現殺現做,味道更加鮮。”
大部分住店的客人是不差錢,特別是天字號地字號的,大通鋪的客人就稍微困難些。
再者裴危玄還不知何時弄醒,恐怕還要在饒州城耽誤幾日,能多賺些銀錢也是好的。
周掌柜站在旁邊樂呵呵看著,他為人和氣,不覺得把廚房借給小娘子給別人做吃食有什麼不好的,人多生意也能更好。
胖胖的周大廚過去老爹耳邊小聲說了兩句,周掌柜一愣,敬重又激的看了許沁玉一眼。
聽見這菜要三百文錢一道,也有人泛酸,“一條魚才幾文錢,頂多兩文錢一斤,豆腐也就一文錢一塊,一道菜你就收三百文錢,是不是太貴了些。”
梁義聽見這話忍不住哼了聲,“醉仙樓的招牌菜都得一兩銀子,小娘子這兩道菜可是不輸給醉仙樓任何一道招牌菜,有過之無不及,吃了絕對不虧,你們要是覺得貴,也可以不買,沒人你們吃。”
他要不開這個口,豈不讓周圍人都覺得他是冤大頭,兩道菜給了一兩銀子。
那是因為他覺得值!
他說完,又忍不住跟許沁玉說,“小娘子,明兒我繼續來吃。”
許沁玉微微一笑,“大人,明日朝食我準備做鮮小餛飩,有清湯還有酸辣湯,湯鮮,餡細膩,口口是,保管大人吃了滿意。”
小餛飩一般分南北兩派,一種南派的,皮薄餡,吃的是味,北派的湯濃餡多,用大骨湯熬制的湯底,可以清湯也可以加上油潑辣子跟醋,酸辣湯底的,各有各的滋味。
另外還有大餛飩,皮厚餡多。
打算一會兒去買幾豬大骨來熬湯底,明兒起來就能做,也能給裴家人補補子。
的那時代,不商人嫌麻煩,不用豬大骨去熬湯底,都用什麼加工好的濃湯寶,加熱水一兌就湯底,做食,從來不會敷衍人。
梁義雖然也還想繼續吃魚,但聽小娘子做的餛飩也勾起他腹中饞蟲,決定明兒一早就過來吃小娘子口中的鮮小餛飩。
等梁義離開,周掌柜過來同許沁玉道謝,激愿意教周大廚,不僅如此,周掌柜還免了裴家人的房費,許沁玉每日用廚房的三十文錢,他亦不肯再收,還囑咐兒子跟店中小二陪著許沁玉出去買魚買食材。
有人幫忙,許沁玉自然愿意,打算把明日要做的鮮小餛飩的食材也一并買齊。
豬大骨便宜,因為上頭的都剔的干凈,就剩骨頭,兩文錢一。
白面跟粳米的價格差不多,都要十一文錢一斤。
五花則是三十五文錢。
客棧其他調味已經不多,又買了些生姜胡蔥茱萸,原本還想再買點胡椒,把味道做到極致,最后發現一兩胡椒就要四兩多銀子,都快趕上黃金的價格了!
算了,買不起,也不由的慨,古代這些不是本地種植的香料真是貴。
這餛飩定價二十文錢一碗,真要加點胡椒,就沒什麼利潤可言,二十文其實已經算很貴的。
要是去外面擺攤,餛飩也就六七文錢一碗。
素餡的餛飩則兩三文錢一碗。
雖然胡椒買不起,但花椒還是買得起,花椒本地就有種植。
花椒是藥材,還沒人用它來做菜。
這個時代做菜口味有辣,但是沒有麻,花椒也只被當作香料藥材使用。
看見花椒,許沁玉還高興,問了價格,花椒的價格也算是有點小貴的,但跟胡椒相比,就不算什麼,才采摘的新鮮花椒三百多文錢一斤,干的花椒差不多是一兩銀子一斤,許沁玉買了斤新鮮花椒,還跟人要點不花椒葉子。
這還是因著西南之地氣候,適合花椒生長,其他地方的花椒會更貴一些。
周大廚忍不住問,“小娘子,你買花椒作甚?這個是藥材香料來著,還可以防腐。”
許沁玉笑道:“周大廚一會兒就知道了。”原本還想著做魚頭跟魚雜剩出來的魚片做什麼,現在有了花椒,自然是做酸菜魚,花椒可是酸菜魚的靈魂調料。
酸菜集市上也有得賣,腌菜的價格都很低。
東西買齊后,回到客棧,許沁玉已經收了這些客人們的訂金,有了人數,也知道該做多份量,自然不會一份份的去做,這次就用大鍋做的,味道也一點不差。
能買三百文錢一道菜的客人,也都不差錢,之前泛酸說貴的客人自是舍不得花這個錢。
許沁玉心里清楚,這賣的就是味道,也就饒州城能賣賣,等跟裴家人回了源寶鎮,除非開個酒樓,不然擺攤肯定是無法賣出這個價格的,這幾日也就賺個快錢。
多出來的魚,被片薄片,做酸菜魚,酸爽開胃,麻辣鮮香。
周大廚嘗了口酸菜魚,瞬間就驚呆了,口除了辣,還有麻,覺很新鮮卻很過癮,非常的開胃好吃,吃了一口就還想吃第二口。
周大廚跟店小二幫著忙乎一上午,許沁玉特意留了一盆酸菜魚給他們吃。
原本客人訂的都是魚頭燉豆腐和紅燒魚雜,多了這道酸菜魚,有人被這味饞到,也買了小份嘗嘗,一吃就一發不可收拾起來。
“小娘子到底怎麼做的魚,腥味這麼重的魚卻被做的如此好吃。”
“可不是,特別是這道酸菜魚,吃到里形容不上來,但就是吃的很爽快,這個天兒吃,吃完上都是暖洋洋的,舒坦。”
“我更喜歡魚頭燉豆腐,太鮮了。”
食客們在客堂邊吃邊聊,陸陸續續還有不食客被香味吸引過來,但也就只剩酸菜魚。
最后連酸菜魚都賣完了,還剩下一大份的酸菜魚食材,許沁玉沒繼續賣,猜早上那位梁千戶晚上肯定還想過來吃暮食,特意給他留的。
后廚也不用許沁玉清理,周大廚就跟了一天,教了不做菜的小技巧給他,這幾道菜甚至都給了周大廚,周大廚激不盡,自是投桃報李,讓許沁玉先回房好好歇息,還讓人給送了盆熱水過去給洗漱。
不用收拾廚房,許沁玉抱著自己賺的一匣子銅板回了房。
這會兒已經午時,也就是十二點多的樣子。
裴嘉寧見到回,喊了聲四嫂,剛才還去尋過四嫂,見到四嫂在廚房忙碌,就沒去打擾。
聞氏也已經醒來,也知道兒媳在客棧后廚做吃食,看見兒媳抱著個木匣子回來沒怎麼在意,只想著兒媳會廚藝,應該是在后廚幫忙,掌柜一天給幾十文的工錢來著。
聞氏的心思全在兒子上。
裴危玄到現在都還沒醒。
見便宜夫君還沒醒,許沁玉也有些擔心,把匣子擱自己床頭,過去瞧了瞧。
裴危玄雙眸閉躺在床上,臉上的紅暈倒是褪去,但還是一點靜都無,甚至躺著的姿勢和手腳擺放位置都跟昨天夜里一模一樣。
許沁玉本覺不到他膛的起伏,心中惴惴,忍不住手了他的額頭,額頭上的溫度褪了不,已經不那麼滾燙,可還是不見醒,心里越發不安,小心翼翼朝著他的鼻息探了過去。
纖細卻有些紅腫干裂的手指探在男子高的鼻梁下方。
沒進氣,也沒呼出的氣。
許沁玉心里咯噔一聲,好像真的沒覺到便宜夫君的進氣跟出氣啊!
便宜夫君該不會死了吧。
心中不免有些悲蹌,這一路,便宜夫君也背著走了好幾日,雖然話不多,但人還是很好的,自己也喊了一路四哥,還有原流放也怪不到他上來,他也算害者吧。
正糟糟想著,下一秒,手腕卻突然被人擒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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