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小姐林千纖帶來了兩位護院和一位婆子福嫂。滿以為來了之後,只要見到林千雪,就一定能將林千雪這個瘋傻的姐姐抓回上京差的。沒想到,事出乎意料的難辦。
到這麼多的村民在一起,還這麼聽大小姐的話。最重要的是,大小姐還病好了,容也恢復了。他們此刻要是強行捋人的話,只怕要被打得頭破流。審時度勢,眾怒難犯,他們就只能先退出去再作打算了。
但在退出去之前,林千纖還是做作,十指纖纖拿著一方手帕掩著半邊臉滴滴道:「姐姐,我是父親和母親指派過來,誠心誠意,千里迢迢來接姐姐回上京出嫁的。姐姐現在要趕妹妹離開,妹妹就先離開一下,讓姐姐先好好地冷靜冷靜吧。畢竟我們分開了四年,姐姐又失憶。但是,姐姐可千萬別忘記了,姐姐在上京是打小就定下了一門親事的,有婚約在。姐姐要是忘記了,妹妹現在告訴你,姐姐的未來夫婿可是位高權重的武安侯薜晉安之子薜君鴻。所以,姐姐今天無論如何也不能和別人拜堂親。姐姐犯病之前對薜世子可是慕有加,他現在要娶姐姐過門呢。姐姐要是恢復了記憶,我相信姐姐一定恨不得長上一雙翅膀飛回上京和薜世子完婚。」
說到這裡,因為鄉親們個個虎視眈眈,義憤填膺地瞧著他們,大有他們要是不走,就要找鋤頭拿鍋鏟來打他們的勢頭。這眾怒難犯,林千纖也適時地閉上了。
出了陸家村沒多遠,林千纖便氣急敗壞地和福嫂發泄道:「福嫂,你說這是怎麼回事?不是說,大姐一直病著,又丑又傻,很容易帶回去嗎?現在大姐的臉變回了原樣,不瘋也不傻了,我們還怎麼請回去?要是知道我們請回去,是要嫁給病膏肓的薜君鴻,一定不願意回去的。」
福嫂也是急得滿頭是汗:「又沒人告訴上京的事,能知道薜世子已經病膏肓嗎?不管如何,我們一定要將小姐請回。現在先穩住,不要實。如果我們沒法將小姐如期帶回,夫人和上京那位大小姐是不會放過我們的。我們不管用什麼辦法,一定得將大小姐帶回去。」
林千纖愁眉苦臉,各種心計蔸上心頭,卻又覺得暫時無計可施。再怎麼想,這事都還得從長計議。幸好他們還有時間,上京那位武安侯之子薜君鴻雖然病膏肓,但一時三刻還吊著一條命,不會死那麼快的。
「看來,也不是一時三刻就能將大姐帶回去。我們先去找間客棧住下來再從長計議。我們今天還算是來得及時,雖然暫時沒法將大小姐帶回,但至及時阻止了在這裡和別人拜堂親。」
福嫂也點了點頭:「都說清楚了有婚約在,對方還是尊貴的武安侯薜侯家的世子爺,還敢拜堂親嗎?就算願意拜,對方敢拜嗎?而且,這窮山惡水的地方還是很講究禮法的。村民們都在,除非不要臉了,不然,這堂是拜不了。」
林千纖和福嫂說得沒錯,經過這麼一鬧,村民們七八舌的,說三道四,好聽和不好聽的,都說了。這堂顯然是不能拜了,這婚也沒法結了。但是,戶籍已經上了,怎麼辦?大家勸說雪兒,要麼趕兒去上京退了那頭的婚事;要麼就乾脆回上京和那位拜堂親。
眾人難得吃飽喝足一回,自然也不會說得太難聽。
這四年來,林千雪又瘋又傻的,村民們也都知道。所以,和阿夙上了戶籍,他們也不怪。一部分的村民勸說林千雪一定要去上京將婚事給退了。也有一部分的村民用可憐的目看著阿夙,還勸說他不要難過。說要是林千雪回上京去和侯爺之子結親,他們就介紹自己的兒或者親戚的兒給他做媳婦,弄得阿夙哭笑不得。
這一條村子的村民都在,真是啥鳥都有。
原本歡歡喜喜的場面,因為林家有人來,林千雪由鄉姑變相府大小姐,場面變了味兒。
村民走後,只剩下陸樹生這一家人時,場面一度變得有些沉默。
林月一下低著頭,似乎不知道要怎麼跟林千雪解釋。不是林千雪的娘親,卻做了的娘親整整四年了。這怎麼說,都有些尷尬了。雖然養了林千雪四年,但這四年過的什麼日子,自己想想都心酸。
林千雪相信林月,默默走到林月的面前,將輕輕一抱。回想這四年的自己又瘋又傻,心裡不有些酸酸的,了一下鼻子,說道:「娘親,我相信你。你不用解釋,我也能想明白。他們想要我死,你怕我被他們殺了,帶著我逃走,最終逃到了這裡,是吧?為了方便照顧又傻又瘋的我,怕別人欺負我,你要護著我,怕沒有份不行,就當了我的娘親,是不是?我理解,我都能理解。這四年來,我人不人,鬼不鬼的,多謝娘親願意當我是自己親閨一樣,不嫌棄我。以後,您還是我娘親,比親生還親的娘親,好不好?」
林月被林千雪說得,眼淚立馬像斷了線的珍珠一樣滾下來。剛才了那麼多的委屈都沒掉半滴眼淚。這些年來,日子再艱難困苦,咬著牙苦苦撐著,也沒有掉過眼淚。但是,小姐這麼理解,卻忍不住酸甜苦辣,五味雜陳,眼淚再也止不住地往下掉。
最初,並沒有做林千雪娘親的意思。可是,有一次,雪兒被人欺負了,跟人理論時,別人大聲地質問,你是這個傻的誰?當時心急,就大聲說自己是娘。這鄉下地方,對方氣勢洶洶地質問,娘是什麼東西?你不是親娘你大聲什麼啊?
後來,再有這樣的事,就直接說,是雪兒的親娘。果然,說是親娘時,就能理直氣壯地為雪兒出頭了。
久而久之,雪兒就了的閨。從此之後,雪兒但凡和人起了衝突,就以娘親的份出現,和人爭辯時也有了底氣。也因此,為母則鋼,作風也越變越強悍,逐漸了一個潑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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