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文薔姐有個深厚的相好, 好像是的大學同學吧,就是源野他爹。不過他爹那時候家境可不好, 窮, 霍老爺子說什麼都不同意文薔姐嫁給他,后來還上演了幾次棒打鴛鴦。”
“然后呢?他們后來是怎麼結婚的?”
“然后老爺子就給文薔姐許配了個門當戶對的男人。你得知道,霍家的兒嫁人, 絕對是不能白嫁的。”
游湉知道這就是豪門之間所謂的聯姻, 婚姻更多的是為家族雙方帶來利益的方式,新郎新娘說白了就是我們現在常說的工人。
霍文肖很可能也是個工人。
蔣湛輕飄飄地打了個方向盤, 想到過去的事,他大概也覺得有點糟心:“那文薔姐當然是不愿意啊, 不過懂事,不哭不鬧,為了家里也為了弟的前途, 就同意嫁了,畢竟嫁了,以后就能是霍文肖的靠山。”
“可是霍文肖哪能讓姐委屈呢?暗自調查了一番,這一查就發現那男人不是什麼好貨, 外面養著數不清的人。他知道后堅決不同意兩家聯姻, 可是事兒是大人定的, 事牽扯到雙方家族的很多利益, 似乎還和當時在南非的一個項目有關。”
“霍文肖不會是把姐姐的婚禮給攪合黃了吧?”游湉怎麼想都想象不出這是霍文肖會干得事, 要說是源野還能信, 可那時源野還沒出生呢。
不過也說不好,青年時期的霍文肖和源野一個模子的也說不定, 畢竟源野那麼隨他。
蔣湛就樂了, 畢竟當時的事兒他還摻合了一腳。
他想想說:“要是直接大鬧婚禮不就好了?事哪有那麼簡單, 你是見慣了霍文肖如今這副無無求的樣子,裝得跟他媽一尊大佛似的,其實小時候就是一孫猴兒,叛逆的不行。”
游湉心想霍文肖現在可不是無無求,他是表面,背地里卻……
蔣湛接著說道:“那時候,霍文肖去找那男的談判,人連理都沒理他,你想誰會搭理一個都沒長全的小屁孩啊?但還別說,有時候大人還真別瞧不起孩子,再說肖肖不是一個人在作戰,他還有我們呢,一開始,我也不知道肖肖想干嘛,稀里糊涂就跟著去了,當了郊區一大倉庫才知道,好家伙,肖肖直接找人把那大胖子給綁了!”
“你知道那胖子家當時是什麼人?他被綁架的事要是被曝,那得是轟半個中國的大新聞,咱也不知道肖肖是怎麼給人綁來的,要說專業劫匪都辦不了的事,估計靠的還得是這兒。”
蔣湛指了指腦子,說了兩字:“智商。”
游湉看得出蔣湛是真的佩服霍文肖這腦子的。
“綁了那男人以后,就著他,饞著他,不給他吃不給他喝,最后的他不得不簽下保證書。”
“保證和他姐姐絕不結婚?”
“不。”蔣湛想起來就樂:“是保證他婚后絕不出軌,被發現一次,就立刻離婚,并且凈出戶,一分錢財產都分不到……”
“怎麼可能不出軌,他不是外面養了很多人?”這種慣了腥的狗男人哪有可能斷就斷。
“就說是啊!”蔣湛一拍大道:“肖肖就是知道他不可能不腥,才故意讓他寫下這份保證書。還讓他當著大家的面一字一句的讀了出來,讀一個字,打他一掌,讀一個字,再打他一掌……”
游湉噴了:“那不要被打豬頭了……你們就不怕完事兒被報復嗎?”
蔣湛嗨道:“其實當時哪想得了那麼多,本想不到什麼后果,外加我們幾個家世背景都不差,個個都是敢上房揭瓦的主兒,誰還在乎這個了?雖然后來,真的被老子們揍的慘的,就說我吧,差點被我家老頭直接干廢一條。”
游湉想笑又不敢笑,只能深表同。
“后來呢?”
“后來那孫子回去以后立碼就解除了婚約唄。”
游湉想想也是,那男得肯定知道自己婚后管不住自己,怎麼可能讓自己冒這個風險。他找老婆,估計也就是想找那種特別修德的……家里有這麼個混世魔王,誰還敢要啊?
“這就完了,他就沒對你們做點什麼?”
蔣湛皮笑不笑地扯了扯角:“怎麼可能完了,人家解除婚約的頭一個附帶條件,就是要弄死我們幾個。”
“弄死”就是氣話,他家能量再大也沒有弄死他們這個本事,估計就是想好好教訓教訓他們。
“后來還是霍家出面賠了一大筆錢,外加我們幾個參與綁架事件的家長出面,共同說和,才算了結了這個事兒。”
“事雖然沒有再鬧大,但是圈子就這麼點,再怎麼藏也不會不走一點風聲,況且還是解除婚約這麼大的事。文薔姐自然也沒再被家里著相親了,后來還是肖肖跪求了霍老爺子,這才松了口,允了文薔姐嫁給真正的人。”
“霍文肖應該是把自己的婚約出去了吧?”
“那我就不知道了,不過肖肖現在可是對霍老給他的相親安排百依百順,依著這麼看,你說的似乎也有道理。”
那周曉晚就是個意外了。
“所以他姐姐激他,才會對他這麼好。”
游湉回憶了整件事,最后不得不嘆道:“你們的小時候過得真彩。”
蔣湛不自地手了的后腦勺:“那是一個常常令我懷念的年代。”
游湉彎了彎角。
蔣湛和霍文肖都比大了十歲左右。俗話說一代人有一代人的青春路,這個90后大概永遠也理解不了他們80后的小時候。
蔣湛嘆道:“所以說我有時候還羨慕霍文肖的,能有一個這麼值得拼命的人存在的,以前是文薔姐,現在是源野。源野有時候是讓人頭疼了點,可那畢竟也是一種牽掛,你知道,人活在這世上,沒點什麼念想,真的難的。”
游湉看出蔣湛有點傷了。
他剛剛講述小時候的事時,眼睛是發發亮的,而這種神采,在此之前,游湉一次都沒有在他的眼睛里看到過,大多時候,蔣湛的眼神總是懶洋洋的,帶著一子不屑和玩世不恭。
游湉突然有句話很想問他。
“你今年也35了,為什麼還不結婚?”
“我?我還沒玩夠。”
說蔣湛是個完完全全的浪子,游湉其實是不信的,至和他認識的這些年,他不覺得蔣湛是這樣的人。
“我覺得你也不是很喜歡玩,其實你邊的那些人,是A還是B,或者有和沒有,對你來說都沒什麼區別吧?”
蔣湛原本揚的角一點點抿了一條直線。
看他沒說話,游湉又大膽的說了幾句。
“其實你說人生在世,有個牽掛是件很幸福的事,我同意,但我不覺得這種事你只能羨慕別人,你自己本來也可以擁有的,你想過你自己將來會有一個孩子嗎?一個小男孩,或者一個小孩,如果沒有,其實你可以想一下,我覺得等你想明白了,就再也不會羨慕別人的那種牽掛。”
蔣湛把車停在路邊,一家海鮮餐廳的門口,他解開安全帶,冷不丁地勾了勾春角,扭過頭對游湉道:“湉湉,你很危險。”
游湉也在解安全帶,有些莫名其地看著他。
“你再這樣,我會后悔把你送到霍文肖邊。你應該知道,我后悔的事,挽回起來有多瘋狂。”
蔣湛說完就甩門下車了,他下車后走到路邊點了煙,游湉發現很多人都會向這個方向看上一眼,大概蔣湛的這輛法拉利實在是太惹眼了,本來是想一個人在車上再坐一會,這下也不得不趕下去了。
還沒走到蔣湛邊,就見吐著煙圈朝揚了揚下,示意先進去。
游湉也沒多說,知道蔣湛肯定是定了包廂,轉就進了餐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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