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沒問過他?”
周挽搖頭:“不敢。”
黃屏嘆了口氣:“也還好,那場大病之后他就開始好好讀書了,他聰明,只要他肯沒什麼做不的,后來高考他績很高,名牌大學隨便挑,但他爺爺打算安排他出國。”
周挽抬眼:“出國?”
“其實我覺得他爺爺也是怕他選B市的大學,怕再遇到你,但我沒想到他會那麼聽話,真順著意思去了國外讀書。”
“當初他媽媽那邊還有個哥哥,后來一直定居國外,他舅舅算是幫了他一把,大學時就有了他現在公司的雛形,自那之后他就差不多和陸家斷了聯系,沒再要過他們的錢,也沒再欠過他們的人,自己一步一步走到了現在。”
“到后來,我又似乎有點明白他為什麼會放棄國的大學出國去了。從那時候到現在,他每天都很忙,有時候我真怕他對自己是拔苗助長,可他就是靠著自己真正站起來了。”
“周挽,他媽媽當初就是制于家庭造的悲劇,他這麼自己長大,到底是為了什麼執念,你難道想不明白嗎?”
……
陸西驍回來,黃屏沒再繼續說下去。
他馬上就要回平川市,陸西驍后面幾天又忙,沒時間再聚,兩人便多喝了些,到將近零點才起。
這些年陸西驍除了應酬已經很喝這麼晚了,見的有些過量,有點暈。
他去結賬,周挽和黃屏先出去,拿出手機了代駕。
后半夜的鬧市區總是熱鬧喧囂。
旁邊沒幾十米就是一家酒吧,搖滾樂響得馬路那頭都聽得見。
路上行人大多不是準備去喝酒的,就是已經喝得酩酊大醉的。
正在這時,不遠走來兩個醉漢,里罵罵咧咧地吵著架,手里還提著瓶酒邊走邊罵邊喝,上全是濃重的酒味。
周挽掃了一眼,后退一步避開些。
而那兩個醉漢越吵越激烈,甚至還有要手的架勢,其中一人不耐煩地用力推了把,自己向后跌倒,對方扭往前跌,踉蹌不穩,朝著周挽摔過去。
沒能反應過來,已經來不及躲了,下意識閉上眼,抬手護住臉和頭。
這時,上忽然被一道力攬過。
鼻間充斥陸西驍獨有的味道。
他手臂環過周挽腦袋,將完全護在懷里。
周挽一睜開眼,便看到那醉漢倒下來,手里提著的那瓶酒直接砸碎在陸西驍肩頭。
“陸西驍……”
他沉著臉松開周挽,轉看向醉酒的男人。
男人跌了一跤,酒瓶玻璃碎片都散在眼前,總算是清醒了些,再看眼前男人這一非富即貴的打扮,立馬道歉。
陸西驍沒跟他再糾纏,擺手讓人走了。
好在那些玻璃碎片沒有割傷皮,只是酒弄臟了他后背的服。
“沒事吧?”他轉問。
周挽搖頭,找餐吧服務生要了紙巾幫他掉上沾上的酒。
“沒事。”陸西驍無所謂地說,掉外套拎在手里,“回去洗個澡就行了。”
……
代駕來了。
先送黃屏到住的酒店,再送他們回家。
電梯緩緩上行時,周挽忽然想到什麼,整個人都愣住。
剛才那一刻,陸西驍的下意識就是從正面抱住,否則那些碎掉的玻璃片如果割到脖子或是臉都會很麻煩。
這才是人的下意識。
電梯門打開。
陸西驍走出去,卻不見周挽作,他回頭看了眼:“怎麼了?”
“陸西驍。”
周挽聲音有些發,“那年在廢棄車站,你真的是因為沒反應過來,才會那樣擋在我前面嗎?”
陸西驍腳步一頓。
他看著眼前的人眼眶慢慢變紅,眉眼間都被染出驚心魄的彩。
“不是。”他嗓音磁沉,靜靜地看著周挽。
但他想,他一定是喝醉了,才會給出這個答案。
“……那是因為什麼?”
陸西驍低下頭笑了聲,無奈又妥協:“我故意的。”
駱河向來不是什麼手腳干凈的人,陸西驍不是沒吃過他的虧,所以一早就提防著他,從他將手向口袋時他就注意到了。
原本他是可以完好無損地躲掉的。
只不過,年的不講分寸、不會衡量。
在那一刻,他想用最刺眼的鮮,最壯烈的方式,利用周挽的疚,來挽留自己的孩不要離開。
周挽的大腦仿佛“嗡——”一聲,陷了無聲的轟鳴。
翻來覆去在腦海中盤旋著的都是那盞亮了一整晚的手室的燈,以及他寫下的那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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