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欽來了個開門紅。
一進山,左前方樹枝上飛下來一只野,做足準備的張欽一箭過去,中了!
張欽不敢相信自己能中,茫然地看向周邊的小伙伴。
沈園驚的張大了,“好家伙,霍容時還沒給你把野群趕過來,你就能中了?”
陳靜噗嗤一聲笑了,張欽撇,“說話能不能別那麼損!”
“咳咳,習慣了!”
霍容時拍拍他肩膀,“厲害,后面繼續努力。”
張欽口起來,自信滿滿,“我還要打兔子!”
穆清看他一眼,這是他真實的實力,還是瞎貓上死耗子?
后頭半天的工夫,張欽用他實力證明,開門紅確實是瞎貓上死耗子。
看到一只兔子,張欽沉著冷靜拉弓箭。
“啊,這只兔子跑得好快,居然沒中。”
再來一只兔子。
“可惡,居然鉆進兔子了。”
前面草窩里發現一只野。
“啊,野怎麼會飛呀?它不飛我就中了!”
穆清白了他一眼,抬起手,箭咻地一下飛出去,野從樹枝上墜落,沈園小跑兩步去撿回來。
陳靜和沈園進山后一無所獲,已經自覺化小幫手,幫忙撿野野兔子。
張欽抱怨,“肯定是我手不好,和我技沒關系哈。”
霍容時說,“我覺得還是有點關系,回去好好練練吧。”
“霍容時,還是不是兄弟,你拆我臺。”
“不是我拆你臺,你要是這樣的水平,以后進山也別帶弓箭了,背個背篼撿菌子,收獲還多些。”
陳靜這塊干凈的草地坐下,“哎喲,我累了,咱們別往里面走了吧。”
沈園故意說,“今天的收獲夠多了,都是穆清和霍容時的收獲哈。”
張欽又瞪,沈園毫不示弱地反瞪回去,過了會兒,沈園說,“不行了,我眼睛酸。”
幾人笑了起來,穆清說,“我只要一只野,其他你們分。”
霍容時也說,“我要兩只野。”
“那我們多不好意思呀。”上說不好意思,張欽眼睛已經往背篼里瞧,“我要兔子哈!”
沈園把背篼給他,“那你一會兒背出去。”
“哼,背出去就背出去。”
他們現在所在的位置在山里那棟小木屋附近,霍容時說,“從這里再往深山走半個小時,里面的野更加多。”
陳靜好奇地問,“因為里面去的人,里頭繁的多?”
“嗯,還有一個原因,往深山西北方向再走半個多小時,溪流在那里低洼形了一個大的水潭。”
“哇,里面有魚嗎?”
“應該有吧。”
“那咱們去看看?”
“今天算了,快中午了,咱們先回去,下次再來。”
看了眼打的獵,大家愉快地同意了。
到了家,穆清提著一只野進屋,林玉笑道,“今天只打了一只?”
“不是,我只要了一只,其他分給張欽他們了。”“哦,那好,洗洗手準備吃午飯了。”
自從他們父倆會打獵,家里就不缺野野兔子吃,閨把獵送人,林玉一點意見都沒有。
飯桌上,林玉問閨生日想怎麼過,穆清第一反應,“能吃油蛋糕嗎?”
“這里沒人會做,你媽我就算想給你買也沒辦法呀。”
穆清嘿嘿一笑,那我沒什麼想法,咱們隨便吃點什麼吧,只要跟你和爸爸在一起,怎麼過都行。
“你的生日我和你爸都記著呢,忘不了。放心,只要你爸不出任務,你生日那天他肯定會來。”
張欽回到家,還沒進門就他媽媽出來接他。
汪邊走邊笑,“喲,收獲不錯嘛!”
“那當然了,我拿了三只兔子一只野回來。”
“都是你打的?”
張欽傻笑,“只有一只是我打的,其他都是霍容時和穆清打的。”
“哼,我就知道。”
“我這算不錯的啦,沈園和陳靜們倆一只都沒打到。”張欽提高聲量,努力給自己找面子。
張嫂出來,把這幾只野拿回廚房,“你們想怎麼吃呀?”
“野熬湯,兔子做紅燒,里面多放土豆和菌子。”
“中午來不及了,咱們下午再做吧,等張司令晚上回來吃。”
“行呀!”
飯桌上,張欽說起霍容時和穆清有多厲害,激的眉飛舞。
“媽你是沒看到,別管野飛的多高,穆清一箭就把野下來了,就算野在飛,一樣跑不了,這可比不會的靶子厲害多了。”
“霍容時那個袖箭很厲害,雖然只有小小一只,因為是鐵打的,穿力特別強,有一回差點一箭穿兩只野兔子。”
被張欽念叨的霍容時也回到家了,他把野放到廚房,他媽看了他一眼,“上山去了?”
“嗯。”
謝桂珍還想說點什麼,皮子蠕了下,到底沒說出話來。
他爸不喜歡勤務員在家里幫忙,所以霍家日常家務都是霍家人自己在做,霍容時爺爺還沒來,現在做飯的事歸謝桂珍。
母子倆坐下吃飯,吃到差不多了,謝桂珍才問,“昨晚上你爸跟我說,你爺爺已經買好火車票了,過幾天咱們去火車站接他們。”
霍容時點點頭,“到時候我去接。”
說完這句話后,母子倆相對無言。
霍家祖籍是北京,霍容時他爸霍錦年,這些年一直在南方工作,來南廣之前,全家人一直在上海,霍容時爺爺也跟著兒子長居上海,在當地學校教書。
說起來,霍錦年當初會跟謝桂珍認識,也是因為謝桂珍當初在那邊的解放醫院當護士,兩個人才有機會對象。
也是因為離娘家近,結了婚后,謝家那些人才能經常上門打秋風。
霍家老兩口都是文化人,要臉,做不出把人攆出去的舉,謝家人行事越發放肆。
霍錦年和謝桂珍這些年沒吵架,甚至鬧過離婚,后來終究是舍不得離。霍錦年對大舅子沒什麼好臉,只是岳母,看在媳婦兒的份上,沒有辦法,就想離遠些,大家互不打擾。
學校早就放暑假了,公婆理好學校那邊的工作來南廣縣,謝桂珍早有準備。
說句良心話,公婆懂理又尊重人,從不當面給難堪,但是,謝桂珍自覺在公婆面前有些抬不起頭。
謝桂珍低頭收拾桌子,一邊說,“你爺爺喜歡住一樓,回頭我把一樓臥室騰出來,我和你爸搬去二樓。”
霍容時應了一聲,“我幫你一起搬。”
下午,張欽來他去穆家,霍容時沒有去,他一邊搬東西一邊想,他和他媽的關系,怎麼就變這樣了。
霍容時的爺爺還沒到,穆清的生日到了,今年生日一過,就七歲了,下個月就要去學校讀書了。
穆繼東這天很忙,還是努力出時間,中午回家陪媳婦兒閨吃午飯。
今天中午都是大餐,鹵豬蹄兒、酸蘿卜老鴨湯,紅燒竹筍,還有一個蒸。
趁著媳婦兒去廚房端飯的機會,穆繼東趕掏出兜里的一袋大白兔塞給閨,“趕收起來,別你媽看見了,這是爸爸給你的生日禮。”
“謝謝爸爸。”穆清手腳利索,趕塞空間里收著。
父倆就跟腥的貓似的,出個只有對方才懂的笑容。
林玉回來,好奇地看了他們父倆一眼,“做什麼壞事了?”
“沒有沒有。”
“我這麼好的人,做什麼壞事,閨你說是不是?”
“是是是,爸爸說的對,我們什麼都沒做。”
林玉輕哼一聲,“你們最好沒有。”
林玉給閨夾了一塊豬蹄,“吃飯吧,吃了飯你爸還要回部隊。”
穆繼東也給閨盛了一碗酸爽的酸蘿卜老鴨湯,“喝點這個,免得吃膩味。”
“哎喲,一轉眼閨都這麼大了,下個月就要去學校讀書了。我現在都還記得清清剛出生的時候,那一個好看喲,一點點兒大,我捧在手里張的都冒汗,生怕不小心把摔了,有個磕啥的。”
林玉笑道,“也沒見你跟我說呀,我看你還淡定的。”
“那不是……”穆繼東看了一眼外面,才又說,“那不是被閨給嚇著了麼,其他事哪有這件事重要?我當時就在想,趕搬出去咱們一家三口好好過日子。”
穆繼東笑著給閨又夾了一塊竹筍,“托閨的福,咱們一家不僅安安穩穩度過那兩年苦日子,還過的特別好,真是爸媽的小福星。”
著親爹的夸獎吹捧,穆清心里舒坦極了,果然,人還是喜歡聽好話,也不例外。
一家人親親熱熱地吃了午飯,穆繼東急沖沖地回部隊了,穆清睡午覺前想起霍容時,他的生日比早一天,不知道怎麼過。
霍容時家沒有過生日的習慣,特別是小孩兒,只有上了年紀的老人才會祝壽。
下午,他們來家里玩兒,穆清問他昨天怎麼過。
霍容時最開始還沒反應過來,“昨天是什麼特殊的日子嗎?”
“笨蛋,你生日呀!你跟我媽說過,你生日比我早一天。”
霍容時笑道,“我家沒有過生日的習慣,你不提,我自己都忘了。”
張欽連忙道,“你也太心了,生日都能忘,過了生日你就是十三歲了。”“哎呀,我們三個都不知道你們倆的生日。”
穆清不介意,“我也不知道你們的生日。”
沈園笑道,“清清今天過生日,我們送你一個生日禮吧。”
“什麼生日禮?”所有人好奇地看著沈園。
“我們去照相吧。”
“我看可以。”這是張欽說的。
“我支持。”這是陳靜說的。
“我出錢!”這還是霍容時。
穆清笑出了聲,“今天我過生日,當然得我請客。”
“不行,不行,說好送你生日禮的,我們出錢。”
幾個人還沒商量好誰出錢,一路說說笑笑到了照相館,先拍張合照吧。穆清站在第一排中間,兩邊站著沈園和陳靜,后面站著霍容時和張欽。
拍完合照,陳靜兩個男生走開,“我們三個生要單獨照。”
張欽不干了,“我也要和穆清單獨照。”
“我也要我也要。”沈園連忙舉手。
好嘛,大家都爭著和今天的小壽星單獨照相,干脆排隊吧,穆清站在那兒不,大家一個個和合照,到霍容時,他往前一步,站在邊。
穆清好奇地扭頭看他,他也想和單獨照?
霍容時覺到的視線,側首,“怎麼了?”
霍容時話剛說出口,照相師傅就拍下了。
“你們兩個站好,剛才都拍壞了。”
霍容時笑道,“沒壞,這張照片我要。”
“那你們還拍不拍?”
“拍!”
兩人規規矩矩地站好,照相師傅大聲道,“好,準備,笑!”
兩人角微微翹起,笑的開心,窗外夏日的灑落一地,似乎也灑落在他們眼睛里似的。
張欽嫉妒,“他們笑的真好看,不行,我要重新和穆清拍一張。”
沈園兌他,“你就長這樣兒,有什麼好照的,別耽誤時間。”
沈園陳靜過來,“咱們倆照一張。”
“好呀,好呀。”
照相的時候照的開心,給錢的時候就心疼了,他們雖然都有零花錢,但是九錢一張的照片對他們來說也貴的。
“你們要洗三十二張照片,一共二十八塊八。”
沈園瘋狂給陳靜使眼,問帶了多錢。
陳靜小聲說,“我帶了五塊錢。”
沈園帶了兩塊,張欽兜里揣了十塊,對他們這個年紀的學生來說,已經算是巨款了。
霍容時說,“我多帶了,剩下的我給吧。”
穆清不愿意,“我洗的照片最多,該我出大頭,我出二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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