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枝蒽卻渾然不知,只是默默吃著飯。
直到一小碗剝好的小龍蝦放到面前。
宋枝蒽這人口味有點奇怪,極其不喜歡吃帶殼的東西,即便是小龍蝦這種靠嗦才有意思的東西,也不行。
要麼不吃,要麼就吃剝好的。
早年祁岸知道這臭病,沒挖苦,卻每次都會在吃的時候,耐著子幫剝一些。
再后來,就是與何愷在一起。
但可笑的是,兩人在一起的三年,何愷僅為剝過一次,諷刺的是,他在之后的很多次吵架里,都喜歡說出來彰顯,就好像他對有多麼好。
從那以后,宋枝蒽就不再想吃這個東西了。
也從沒想過,未來的某一天,當初那個愿意為耐心剝蝦的人,會重新回到邊。
且這個人依舊愿意犧牲那子里并不多的耐心,只為給這一點點的歡喜。
宋枝蒽一時哽住。
心口也像是沁著酸甜暖的梅子,眼底莫名有些泛。
抬起眸,定定看向祁岸。
客廳里餐桌上,喧囂得聽不太清的聲音,于是祁岸便自然而然地湊近。
距離近到,宋枝蒽可以清晰聞到他上混著酒味的檀木香。
近到兩個人的頭也輕輕在一起。
祁岸眼尾綴著酒上頭的淡紅,像是難得有這麼放松的時刻,聲音也慵懶低啞地問,“怎麼覺不開心?”
“……”
宋枝蒽沒想到他這也能看出來,微微有些訝然。
不過想想也是,整個桌上,就一語不發。
偏偏宋枝蒽又不是太直接的格,但凡說自己不開心,祁岸就一定會追問。
不想讓他追問。
更不想讓他知道自己為什麼不開心。
甚至自己也不知道這刻為什麼會不開心。
宋枝蒽輕輕搖頭,“沒什麼,就是有點累。”
祁岸沒吭聲。
就這麼默不作聲地盯著看。
高眉深目漆漆沉沉,像是一片浩瀚星海,稍不經意就能淪陷進去。
宋枝蒽視線短暫與他匯兩秒,按捺著心跳低聲問,“你喝了多,怎麼覺現在已經醉了。”
祁岸聞言,垂下眸拿起空了的聽裝酒,修長如玉骨般的手指了下,“兩個。”
兩個就這樣了?
宋枝蒽沒想到他酒量這麼淺,有些意外,“你平時不是能喝的嗎?”
兩人聲音在無意間放大。
對面的李堂亮聽到,搭腔道,“哪里兩個啊,是啤的兩罐,還陪我喝了兩杯白的呢。”
祁岸低笑了下。
莫名像小朋友撒謊被抓包。
宋枝蒽徹底無語了。
略略嗔怪地看著祁岸,“要知道你要過來喝酒我就不帶你來了,這不更傷嗎,而且你開車來的。”
都是男人,李堂亮立馬幫祁岸說話,“哎呀,才多大,傷什麼,這麼高興的日子,不喝酒不是完全沒氣氛。”
“可不是嗎。”
楊春芝也說,“喝多了就在家里住唄,這麼大地方,住哪兒都行,都是大孩子了,又不是未年。”
李桃桃沖宋枝蒽眉弄眼,“你倆才在一起,別急著小管家婆上線啊,小心嚇跑人家。”
一說“管家婆”,楊春芝像是撿到樂子,“這點確實啊,我們枝蒽哪,從小就管人,長大了更是,有時候生病了不吃藥都要被念好半天。”
調侃到自家孩子,飯桌上的氣氛再度活絡起來。
就連趙淑梅都笑著話,“這也要看管誰,管什麼,要是喜歡被管著啊,心里還覺得暖呢。”
被大家伙一起說笑,宋枝蒽頓時訕然。
偏偏祁岸借著酒意,在不經意間沒骨頭似的湊過來,一只手明目張膽地攬過的左肩。
宋枝蒽剛剛到他掌心落下來的力道,祁岸就已經把帶到自己懷中來。
那一秒,骨骼輕輕相。
同為白的襯衫料也出細微的聲響。
到這一刻屬于他上的溫傳遞過來,宋枝蒽脊背一僵。
祁岸卻側垂下濃黑的眼睫,幽深而恣意地著,帶著震般的磁嗓音,徐徐從他腔里悶出來般——
“確實。”
“我就喜歡讓管著。”
作者有話說:
誤會解開我在盡快拉進度啦,在一起也快啦,不過還是要看行文節奏的,不想寫敷衍
然后這陣子也不大好,心臟總是一的疼,在努力做到日更,如果實在做不到可能會休息一天,寶貝們不要著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