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長舒一口氣,好在不負陛下所托。
如此三日一晃而過,馬上就是康王納側妃的日子了。
康王封地不在揚州,他此行來也是為了治疾,府邸都是臨時的,再加上只是納側妃,自然不會擺大宴。
康王說,已經把納側妃的折子送去了長安,待來日回京,給溫含蘊造冊時再給另外補些禮,這時候衤糀只能委屈。
康王妃未曾跟來,得知消息后也特意傳信一封,附了枚上好的玉鐲祝賀,像是個和善人。
“選在明兒午時請咱們娘子過府,早晨客人們便要過來了,到時候難免鬧哄哄的,慕娘子和趙娘子今兒不如早點歇息。”南音當日歸府時,便有婢這麼對說。
南音說好,和趙斂冬一起到了芳汀院。
二人這陣子的一日千里,比先前還要好許多,夜里準備抵足而眠,也能聊些夜話。
解了裳洗漱,南音發尾不小心在浴桶中濡了,倚在窗畔等待夜風拂干。
趙斂冬梳洗換了裳,拿起長鞭挲了兩下,沉重道:“我這幾日疏于練武,恐怕手都退步了。”
說罷了自己的胳膊,“還癡長了好些。”
畢竟揚州食太多,誰都克制不住,尤其是溫家請的大廚們,個個廚藝都極為湛。如果說趙斂冬原先在家中能一頓兩碗,現今直接翻倍。
南音抿忍笑,“無事,我們起早些,早晨起來練,我督促你。”
趙斂冬鄭重說好,請南音一定記著此事,不想回去以后被家人笑話。
南音連連應是,抬手點過發梢,覺干得差不多了,目掃至院中,花草葳蕤,卻好似了甚麼東西般。
“喧喧呢?”
這小家伙向來活潑,夜里也不得安寧,怎麼這會兒不見了影?
婢剛要答,忽然風中傳來悉的汪嗚聲,凡是和喧喧待過一陣子的人都聽得出,這絕不是它正常的聲,更像是遇到了甚麼危險。
南音和趙斂冬臉齊齊微變,下意識朝外走去。
趙斂冬走得快,夜里目力也強,在所有人前面快步趕至。
甫一見那門墻邊的景,就皺了眉頭,有個半大年在攀墻,喧喧正對他狂吠。突然,小東西往上一躍,咬住年的,讓他痛了聲,猛地甩開,把喧喧甩在了墻邊,嗷嗷嗚。
待見到趙斂冬影,就得更慘了。
趙斂冬火從心起,改走為跑,到墻邊一躍而起,竟生生把那快要越過墻頭的年扯了下來,猛地一踹他后膝,死死把人按在了土里。
跟而來的一行人被這凌厲的手驚住,聽問道:“這人是誰,你們可認得?”
幾個婢去辨認,俱是搖頭。
看來不是溫家的下人,南音也跟著問了幾句,那年就死死咬著,一字不發。
“去請大表兄來。”南音拿了主意,和趙斂冬回去迅速換了裳,帶著人在燈火通明等待溫子。
不出一刻鐘,溫子便攜人趕來,先和年說話,也問不出甚麼,便立刻調來幾人,得知年疑似是從廚房的方向過來,又極其敏銳地讓人去查那些正在準備的筵席。
“大公子。”管家跟著匆匆來院,滿頭是汗,聲音都有意,“是砒()霜,做菜的鍋中都被下了砒()霜!”
一共十幾口鍋,有大半都被灑下了藥,如果不是這人被逮住,如果不是大公子警覺,如果不是他們宅子里就住了大夫,恐怕本察覺不了。
院中頓時嘩然,明天宴請的全是溫家及溫家的一眾親戚,若是被這小子得逞了,豈非滿門死絕?
實在太過狠毒了!
溫子臉沉如水,瞥見年閉著眼一副視死如歸的模樣,即便打恐怕都打不出甚麼來。
他沉思半晌,“報罷。”
涉及到溫家近百口的投毒,他不信是這麼一個小年能獨自想出來的,必須要報理。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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