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足有八只。
這也是為什麼。
剛剛兩人覺得今天的快遞特別多,又特別重的原因。
“云大哥和金助理他們會做飯嗎?”寧有掂量著得把這些東西拿去跟親友們分一分才行,不說自己吃不了,冰箱里也裝不下。
“澤梧不做,金助理做。”
“明天去公司的時候帶只給他。”寧有說,“給明姨兩只,老師兩只,師兄一只,咱們留兩只,差不多了。”
“好。”時月當然沒意見。
“老山參也給他拿點。”寧有說,“還有云大哥,你們工作辛苦,就讓他們泡茶喝,養氣神。”
接著又拿了兩袋紅參片,“這兩袋你拿去公司的茶水間。”
時月點頭。
兩人把幾箱子得東西該分分,該收收,整理好了之后才一起上樓刷洗老山參。
樓上的浴室基本上是不怎麼用的。
兩人進去后就直接把一菜簍子老山參倒在浴室地板上,一個一個開刷。
“突然有點難過,現在一年也就能看到兩三次外公了,一想到外公,我就想起以前小時候我對窗的一顆梧桐樹,小時候我寫作業的間隙,經常抬頭看它,春夏秋冬,每天不同,卻也相同。”
可能是因為夏外公寄來的東西,勾起了寧有對小時候家的回憶。
兩人蹲在浴室里刷老山參的時候,的傾訴簡直棚,一直在和時月絮絮叨叨說著以前小時候的故事。
時月耐心的聽著,時不時回應兩句。
“年是回不去的時。”
幸好我們一直在一起。
“是啊。”寧有說著說著又想起了之前在于弦那里吃的柿子,“上次在于弦那里吃柿子,我還想起外公家院子里也有兩顆柿子樹呢,以前小時候緋緋姐和玳玳總是等不到柿子在樹上黃就要吃,外公就會摘一些青柿子下來,放在紙箱子里一個個碼好,之后再鋪一層草木灰,沒過幾天我們就都能吃到變變紅的柿子了。”
“我也吃過。”時月眉眼含笑。
他記得小時候有好幾次跟姐姐還有夏玳一起放學回家,夏玳都喜歡拉著他們兩人去掀開外公裝柿子的箱子,看里面的柿子有沒有變紅。
每到這個時候,寧有最喜歡的事就是蹲在夏玳邊一,找柿子。
找到柿子,三個小孩就特別開心。
然后他和夏玳就會齊齊看著,等把找到柿子按照人頭平均分,分完再一起吃。
以前他只覺得那個時候夏外公家箱子里的柿子真好吃。
很甜,很。
現在卻發現,那時候他在夏外公家吃的柿子,不只是柿子,還是他對幸福的期待和向往。
小時候,他總是覺在夏家的一切都是最好的。
現在才明白,其實不是夏家給他的東西到底有多好,而是他們待他的那份溫,每一分都彌足珍貴。
“長大了,關于家的記憶終將為追憶。”
我們悉的世界會慢慢消散,變陌生的樣子,變別人的追憶。
老山參洗完,兩人下樓。
寧有拿起手機看了下時間,發現已經差不多十一點了。
“你先去洗澡。”時月說,“我去把它們泡酒壇里。”
“行。”寧有說,“壇子里的酒不夠,就再加點高粱酒。”
“好。”
寧有就拆了頭發準備去浴室洗澡,卻沒走兩步,就聽見手機鈴聲響了。
是李清給打的電話。
寧有一接通,對方就語無倫次的說,“我分手了。”
“???”
“我知道你現在很驚訝。”李清說,“我請你現在什麼都不要問,聽我說就好。”
“好,你說。”寧有的臉也微微沉了。
“我現在需要你開上你們家車庫里最好的車,來后海六號酒吧門口接我可以嗎?”
“可以。”聽到對方急切而微微抖的說話聲,寧有的心瞬間就懸了起來。
掛上電話就和時月說,“月,把你的車鑰匙給我。”
“哪輛車?”時月立即問。
“跑車。”寧有說。
時月詫異道,“你朋友待會兒不要坐我們的車嗎?”
“我和李清兩人。”寧有回答完了才反應過來,“你也要去嗎?”
“不然呢?”時月一臉莫名,“這麼晚了。”
“可是你不是還有點工作需要做嗎?”
“先把你這邊安排好。”時月手拉住寧有的手腕,“咱們現在去換服,你想一下我們還需要拿什麼。”
“份證、錢包、鑰匙、多穿點,應該沒別的了吧。”寧有的大腦快速轉起來,“李清給我打電話說分手了,現在讓我開我們家最好的車去后海六號酒吧接。”
“我的代步車吧。”時月說,“可以嗎?你們等會坐著舒服點。”
“可以。”寧有想了下覺得也行。
……
時月和寧有驅車,幾乎是一路綠燈抵達后海的六號酒吧門口。
等到了現場,兩人簡直被眼前狗的場景驚呆了。
李清往了才幾個月的男友,被在酒吧抓住了劈。
三人站在酒門口劍拔弩張的對峙。
對峙的格局是渣男和另一個生站在一輛紅的瑪莎拉前,孤單的李清穿著短裹著大,腳踩12厘米的高跟鞋,一臉惱怒的站在風中。
倒也沒哭,就是咬牙,雙眼通紅的看著那兩口子,眼底噴火。
寧有和時月就是在這時候趕到的。
時月一踩剎車,寧有就拉開車門走了出去。
剛想關心兩句,李清十分冷淡的看了眼渣男,之后轉目不斜視的上了車。
“我們上車。”
“去哪兒?”寧有充滿疑的問。
“咱們先走。”李清冷聲說。
寧有看到提包的手,已經用力到指尖泛白。
覺得現在這種況也不適合多問,就在后上了車,一上車就跟時月說,“開車。”
時月猛踩一腳油門,把車從對面的紅瑪莎拉車前開走了。
等車開過紅瑪莎拉。
李清突然就說,“可以把車窗打開嗎?”
時月反應也很快,立即就把那邊的車窗打開了。
接著,寧有就目瞪口呆的看著李清突然就把手出窗外,并向后豎起了中指。
等后的人和車徹底淡出視線后。
才把手收回了車里,并轉頭瞪大了眼問寧有,“姐妹,咱剛剛姿態完勝有沒有?”
“什麼姿態?”寧有完全不理解。
“就那個的,有輛瑪莎拉了不起啊!”李清突然鼻尖紅紅的哈哈哈笑了起來,“咱們的邁赫完勝。”
寧有這才知道這麼急切的找來接的目的,和時月兩人簡直哭笑不得。
……
到底是失又遭渣男劈。
李清能夠把緒制到寧有來,沒在大庭廣眾之下歇斯底里已經是足夠的克制。
這會兒,等跟寧有哈哈哈笑完了,又變得難過起來。
紅著眼眶,吸著鼻子講起這段狗劇的前因后果。
原來是這個渣男是今天下午才跟提的分手。
最可笑的是,他和提分手后沒過一小時。
便有朋友和李清發消息,說看見這位前任和一個孩在后海六號酒吧里親親我我。
“分手就算了,這人最的作是——明明他綠了我,還想約我去酒店。”這麼冷的天,李清去的時候,為了姿態好看,是怎麼漂亮怎麼穿的,典型的要風度不要溫度,明明手和臉都凍僵了,但整個人被氣仿佛一團正在燃燒的火,“名曰,以后橋歸橋,路歸路,想要再仔細看看我。”
“……”
寧有從未見過如此厚無恥之人,一時也不知道說什麼好,只好把手里拿著的暖寶寶塞給,“暖暖手。”
“謝謝親的。”李清吸了吸鼻子,臉上這才浮現出悵然若失的神。
“現在暖和點了沒?”寧有溫的問完,又手了的手。
“暖和多了。”時月早在李清上車的第一時間就把車里的暖氣調高了,所以一上車就覺到了一撲面而來的溫暖。
也到這會兒才有心思和坐在前面一直安靜開車的時月打招呼,“這麼晚,麻煩咱們的大帥哥了。”
時月淡然道,“不麻煩。”
轉過頭,李清又問寧有,“一切已經是最好的安排吧?”
“都是。”寧有點頭。
李清靠在椅背上,輕輕的嘆了口氣說,“以前一直覺得人世故太虛浮,如今看來,還是我不懂與人打道用人的思維方式。”
“要用辯證懷疑的思維看待人。”寧有說。
“是的,我不會搖那個本的我,只不過在于與人相時,我在考慮自己是否應該做出改變。”李清想了想說。
“很多人天生就懂得揣人心,他們自詡聰明人,在聰明人眼里,不懂得揣人心,說話不懂得繞彎子的人就是傻子,但我不這麼認為,我認為更簡單直白的人更智慧。”寧有眉目溫的看著李清緩緩道,“老師也說過,直心是道場。”
“我記得你跟我說過這話。”李清角勾出一個十分勉強的笑,“你說語言和大腦都是會騙人的,很多人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說出來的話是假的,是違心的,因為他們大腦反應的速度太快了。”
寧有點頭,“這也是為什麼這個世界上走心的人。”
“你說的對。”李清長嘆一聲,“我本來也是很容易相信別人的,但現在我發現聽人說話不能只聽表面,我需要好好揣一下別人言語背后未會或想藏的話,這樣是不是我就能更好的知道別人的心思?在與人相的過程中,更好的保護自己了?”
“是的,我們都需要有看懂聰明人的能力,但我們可以選擇不去做個聰明人。”寧有說。
“謝謝親的。”李清靠在椅背上,歪頭看著寧有,眼底微微潤,“我走心了,他有沒有我不知道,但是我不留憾和后悔了,或許我很容易傷,但是也很容易自愈,這是老天給我的buff,我的護盾。”
微微停頓后,又接著說,“我現在發現有就是有,沒有就是沒有,不存在曖昧不明,曖昧不明的是人,絕大多數人看不清自己的心,像大話西游的那個猴子一樣。”
“不只是,任何都關系都是,這個世界不存在不清晰的界限,如果覺得不清晰,一定是有人在掩蓋什麼,真實的意圖和目的,絕對是清晰的。只是很多人不說出來,他們不說出來,是因為怕被看見。”
“為什麼怕被看見?”
“因為里面有他們的‘小我’,是不利于他們自己的,也是他們給自己留的余地。”
“對,他說我不留余地給自己。”李清瞬間坐直了,“說和我相很累,才會要分手,之前我還在思考是不是他很忙,我老揪著他,讓他覺得疲倦,現在發現完全不是這麼回事兒,怎麼會有這麼口不對心的人?直接說喜歡上別人會死啊?我又不是放不下的人!”
“很多這樣的人啊。”寧有說,“這種人不管是說話還是做事,都喜歡藏幾分的人,不是好也不是壞,就是他們的生存模式就是這樣的,什麼時候都要給自己留一席之地,這種模式對于真‘福氣’來說,很可能是障礙,對于一些不好的緣分來說,當然也是防衛,雙刃劍。”
“我不怕被看見。”李清坦然道,“可是我很希借由他來看見那個脆弱的自己。”
“UU看書 www.uukanshu.com你怎麼會脆弱呢?”寧有驚訝又贊嘆的說,“親的,你都不知道你自己到底有多勇敢。”
“我不脆弱?”李清詫異的反問。
“當然不脆弱,在里你坦坦,毫不藏,這就是勇敢的表現啊。”寧有說,“有些人在人間游戲久了,就會變一個喜歡用大腦玩人心的人,看似很聰明,其實也很傻,因為他們最后玩的都是自己。”13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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