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一澤一頓,看向了蓮貴妃,有些遲疑地說道:「母妃,就這樣把計劃向雲輕煙和盤托出的話,只怕是會反被雲輕煙利用的。」
團扇抵著下顎,蓮貴妃稍稍頷首,眸里著莫名的笑意,輕聲回答道:「互相利用罷了,我們的計劃,需要郡主參與,何況……所求,不過是不想跟雲一言一同祭祀。」
雲一澤皺眉,心裏道,只怕是雲輕煙不是不想跟雲一言祭祀,而是本就沒想過要去祭祀。
「母妃,兒臣明白了,今晚,兒臣會去找郡主的。」雲一澤點頭,聲音十分堅定地道。
蓮貴妃頓時下了榻,蓮步輕移,到了雲一澤的跟前,一手握雲一澤的手,一手上了他的臉龐。
悠然嘆了口氣,輕聲說道:「這些年,是本宮不好,一直讓你在邊疆苦,不過……本宮既然回來了,就一定會讓你登上皇位的,那個位置,絕對會是你的。」
雲一澤注視著蓮貴妃的雙眸,沉默良久,才點了點頭,語氣放緩了不,「兒臣明白,當年是母妃迫不得已,兒臣相信,自己絕對不會讓母妃失的。」
母子倆地抱在了一起,這般的母子深,著實是人。
與他們不同,這時的雲一言,卻是跟皇后相對無言。
香房中,雲一言跟皇後面對面坐著,明明是最親近的母子,可皇后卻對這樣的雲一言,說不出任何的話來,打從心底的懼怕自己的兒子。
而雲一言的腳邊,還跪著一著甲胄的守衛,看樣子,是從雲輕煙那裏歸來的。
雲一言盯著皇后看了許久,才對那守衛問道:「雲輕煙那邊,有什麼異嗎?」
「回殿下的話,只有約莫下午的時候,郡主邊的婢出去了一趟,請了個大夫過來,開了兩副藥方。」守衛立刻起,抱拳回答道。
雲一言聞言,登時皺眉,他凌厲的目掃向了守衛,冷聲質問道:「就只是這樣嗎?那個大夫都開了什麼葯。」
「我們的人跟蹤了抓藥的婢,藥方都是些安神和滋養的,並沒有什麼特別之。」守衛回答道。
「看況,現在是並不想靠借口抱恙躲過祭祀。」雲一言挑了挑眉,如狐般的眸子稍稍瞇了起來,他忍不住用指節敲打起了桌子,整個人陷了沉思之中。
守衛登時匍匐,不知道如何搭話。
雲一言思忖不久,便擺手讓守衛退下,「回去繼續盯著雲輕煙,如果發生任何異,立馬報告給本太子。」
守衛即刻起,朝雲一言拱了拱手,旋即便立刻退出了香房。
整屋便又是雲一言跟皇后兩人的相對無言。
氣氛詭異得可怕,終於,皇后是按捺不住,小心翼翼地詢問著雲一言,「一言,那個輕煙郡主……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好像很防備的樣子,本宮不在的日子裏,是發生了什麼事嗎?」
雲一言一頓,看向了皇后,好久他才沉聲開口,「的確是發生了不的事,比如,這個雲輕煙,就是當時的那個神人,早就發現了我們謀害的事,而且暗中一直在跟兒臣作對,現在……連我們之間的婚約都想退掉。」
皇后震驚不已,也不是什麼愚笨之人,很快便想明白了一切,驚慌失措地著自己的臉,然後看著雲一言,說道:「一言,既然這麼跟你作對,那為何還要迫參加祭祀,之後若是娶進來,豈不是只會招一個敵人進門。」
「父皇和皇祖母,都這麼喜歡,娶進來,只會鞏固兒臣的太子之位,而且,現在雲一澤回來了,兒臣若是退婚了,豈不是便宜了雲一澤?」雲一言睨了皇后一眼,冷笑了一聲。
而皇后也頓時想明白其中利弊,朝著雲一言點了點頭,輕聲說道:「那一言……本宮的臉現在已經好得差不多了,等祭祀過了以後,本宮是不是可以離開靈若寺了?」
雲一言聞言,仔細打量了皇后的臉,許久才嘆氣答應下來,「母后,之前兒臣對你態度這麼惡劣,您千萬不要怪兒臣。兒臣只是不想讓我們落人口實,要是有了把柄,我們誰也不會好過的。」
「本宮在靈若寺呆了這麼久,已經什麼都想明白了,只要能讓本宮回皇宮,怎樣都好,以後事事,本宮都聽你的。」皇后搖了搖頭,語氣里滿是肯定。
雲一言看著皇后,終於點頭,「祭祀之後,母后回到皇宮,可千萬不能再魯莽行事,蓮貴妃已經在後宮逐漸積攢勢力了,母后您一定要穩住。」
「本宮能讓那個賤人離開一次皇宮,就絕對還會有第二次。本宮是無論如何,都不能讓那個賤人的兒子,耽誤了你的大事。」皇后攥手,臉因為憤怒變得通紅。
雲一言卻沒有一點的意思,他敷衍地點了點頭。
而夜幕降臨,弦月高掛天邊,雲輕煙早已睡下。
可這時,的香房前無一不是昏迷的守衛,不濃不淡的迷煙飄散在香房的周圍,在確定守衛全部被迷暈了以後,雲輕煙的香房,門被人輕輕地推開了。
一個影悄悄地邁了屋子,門也接著被帶上。
他一步一步地接近著床榻,而雲輕煙就和著裏躺在那,長發搭在榻間,只有一個玲瓏的背影。
他從懷中掏出信件,走到了床榻前,將信件輕輕地放在了雲輕煙的枕邊。本來放完就應該走的,可他鬼使神差,忍不住看向了雲輕煙的面龐。
果然,睡中的,毫沒有平時的冷冽,只有寧靜的安好。而那容貌也是帶著點嫵,似是勾著人似的,他由不住自己,出了手,想要的臉頰。
紅微張,一聲輕,他一抖,手直接到了的臉。
之,他一愣。
而下一刻,猛然睜開眼睛,迅速出了枕下的匕首,鋒利的刀刃對準了他,「三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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