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輕煙晃了晃摺扇,使了個眼給後跟來的影。
影頓時站在了沐棲的邊,看況就是在護著沐棲。
看了沈朝一眼,輕聲笑了笑,隨即回答道:「沈世子,好久不見。」
沈朝這才反應過來,瞧著雲輕煙那張瀲灧到雌雄莫辨的臉,「郡主,你扮男裝,還真是不一樣。」
雲輕煙不置可否地聳了聳肩,摺扇抵著下,笑容有幾分妖冶,「多謝誇獎,我也覺得很不一樣呢。」
「郡主怎麼有興緻來商會上?」沈朝看著沐棲躲在雲輕煙的後,有了點不太好的猜想。
雲輕煙挑了挑眉,笑容不變,「跟顧小姐出來逛逛,有些興趣,我正好來做的護花使者。」
沐棲跟雲輕煙有牽扯,沈朝的臉有些僵,不管是對哪一方來講,雲輕煙都是一個十分棘手的敵人。
想殺沐棲,只怕是難上加難,更何況如今的沐棲還多了重鄱侯府嫡小姐的份,若是輕易殺了,只怕得引起兩國的戰。
「郡主,我看得差不多了,回去吧。」沐棲可不想對著沈朝,只怕是他心中正琢磨著怎麼殺了吧。
眼底聚集了風暴,沈朝忽然一笑,挽留道:「既然……都來了,又何必這麼急著走,郡主,不妨我們幾個結伴同行,一起逛逛商會?」
沐棲手一僵,咬著牙臉有幾分蒼白地看著沈朝。
但沈朝卻完全不看沐棲,只盯著雲輕煙。
雲輕煙挑了挑眉,笑瞇瞇地點了點頭,「好啊,那沈世子帶路,我們跟著你便是。」
沐棲聞言,不敢置信地說道:「郡主……」
雲輕煙返頭,看了顧溪和影一眼,「顧溪,照顧好你妹妹,別讓又走散了。」
還若有若無地頷首,影頓時明了,跟著沐棲。
隨即,雲輕煙便並肩到了沈朝的邊。
沈朝看了雲輕煙一眼,這才跟一起朝前領路。
等跟後頭離著有些距離了,沈朝終於按捺不住問道:「郡主,你知道份是嗎?」
雲輕煙一頓,瞥眼瞧了沈朝,一副無辜的語氣,「是顧溪的妹妹,鄱侯府的嫡小姐,我跟相識已久,自然知道份。」
「郡主,你知道我說得不是這個份。」沈朝道。
「沈世子,不是這個份,還能是哪個份?」雲輕煙反問道。
「明明就是我們北國的長公主!」沈朝忽然語氣激烈地道。
雲輕煙頓時冷笑了一聲,毫不掩飾自己的嘲諷,「是嗎?那我怎麼記得,你們北國的長公主早就死了。沈世子,一個已死之人,怎麼可能還會出現在世間呢?」
沈朝被雲輕煙一噎,面恍惚了起來,他想到沐棲當時在牢中質問自己的那些話,腳步都不由得虛浮了起來。
「在這裡生活得好嗎?沐樂呢?在哪裡,也為了鄱侯府的嫡小姐了嗎?」沈朝沉默了良久,才開口道。
「沐樂?死了。」雲輕煙漫不經心地聳了聳肩,「死在了雲一言的手裡,我不知你們北國的那位帝君是如何想的,但是他這般趕盡殺絕,遲早……會有報應的。」
沈朝頓時如鯁在,看著雲輕煙冷若冰霜的神,什麼話都卡在了嚨中。
沐樂死了,對沐棲的打擊有多大,沈朝幾乎想都未想。
沈朝沒有再言語,一路領著雲輕煙一行人,來到了沐洵的鋪子前。
沐洵的鋪子,比起上一次的破舊雜,此時就顯得十分整潔和緻了。
「郡主,去裡頭看看嗎?」沈朝看向了雲輕煙。
雲輕煙若有所思地站在鋪子的口,遲遲沒有開口。
「郡主……」沐棲咬了咬牙,一邊抓著顧溪的袖,一邊盯著雲輕煙,「我不想進去。」
沈朝的目頓時落在了沐棲的上,沐棲卻毫不避開,眼中的不是懼怕,而是藏起來的悲痛。
不想再去面對沐洵,那樣的打擊,經過一次就足矣。
雲輕煙思忖一會,頓時拉住了沐棲的手,輕聲道:「放心吧,不會有任何事的,只要我在,沒人敢你。」
沐棲看著雲輕煙,見面如常,似是有竹,這才點了點頭。
不知為何,總是那麼得信任雲輕煙,覺得無所不能。
雲輕煙拍了拍沐棲的手,笑瞇瞇地拉著一路進了鋪子。
顧溪和沈朝連忙跟上,而影遲疑了一會,才踏了進去。
鋪子裡頭,果然修葺得風雅緻,雲輕煙一裡頭,便不由地舒展了神。
沒多久,就有一個人開珠簾走了出來。
「幾位客,看中了什麼?」沐洵想不到自己出來,竟然看見了沈朝,還有……
即便是躲在雲輕煙後,沐洵也瞧見了沐棲,他不由地挑了挑眉。
上次沐棲逃走了,他還以為沐棲不會再出現了,沒想到沐棲竟然又一次地來到了這裡。
沈朝跟沐洵換了個眼神,這才跟雲輕煙說道:「郡主,看中了什麼嗎?」
雲輕煙環顧四周,手一指,對沐洵說道:「我要那把劍。」
沈朝順著指著的地方看了過去,才發現是一柄子才用的細劍。
沐洵愣了一下,才將掛在牆頭的劍取了下來,遞給了雲輕煙。
雲輕煙手接過,沐洵頓時注意到了雲輕煙的手,細白皙,骨節分明,倒不像是一個男子的手。
沐洵遲疑了一會,頓時想明白過來。
他輕聲說道:「這位客人,倒是又換了個份過來。」
雲輕煙挑了挑眉,將那劍放到一邊的臺上,返頭吩咐了一句顧溪,「顧溪,付錢。」
「你自己要買,讓我付錢?」顧溪不可思議地看了雲輕煙一眼。
雲輕煙聳了聳肩,不置可否,「我出門沒帶錢。」
顧溪臉一僵,只能認命地替雲輕煙付了錢,而雲輕煙又吩咐道:「顧溪,你帶你妹妹出去等著,我有話要跟店主說。」
他一愣,看了雲輕煙一眼,這才點頭,拉著顧溪就往外走。
「現在走,怕是晚了吧?」沐洵不知是從哪裡,出長劍,直指顧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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