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實獨一無二,類似于那種銷量極差的非常不日常的綠紫類口紅和綠腮紅。
“娘子,您瞧瞧……”
老板的話還沒說完,那邊走進來一個丫鬟,“老板,我家小姐要的料子呢?”
“是定遠侯府來的娘子吧?早就準備好了,川小姐的東西怎麼敢怠慢。”
蘇邀月聽到了悉的名字,看到老板抱出一大堆包好的綢緞料子,那丫鬟仔細檢查,發現沒有且無損壞后,當即就要抱著布匹上馬車,不想手中突然一空。
丫鬟轉頭,就見自己后不知何時站了一位容貌清麗的小娘子。
可你說清麗,的眉眼又生得氣明艷。
“這是定遠侯府家那位川小姐的料子?”小娘子笑意盈盈。
“是啊。”丫鬟不解。
蘇邀月隨手拿過一旁的大剪子,“撕拉”一聲,上等的好綢緞就被直接剪開了。
“你在干什麼?”丫鬟上去搶救,蘇邀月將那匹爛布扔給,然后繼續剪后面的。
“你快住手!天吶,你到底在干什麼?這是侯府小姐要的東西,你是什麼人敢這樣跟我們小姐作對!”
綢緞被撕開的聲音不絕于耳,蘇邀月心中一陣舒爽快活。
“小姐,小姐!”那丫鬟又急又怒,跑到外頭的馬車里去找人了。
蘇邀月略一往外看一眼,果然見馬車簾子被人挑起一角,在看到之后立刻松開。
馬車廂被遮擋的結結實實,丫鬟氣呼呼的進去,哭著出來,也不知道是挨罵了還是挨打了。
老板趕過來賠罪,丫鬟卻什麼話都沒說,爛綢緞也不要了,也不敢找蘇邀月麻煩,直接就上馬車走了。
老板愣在那里,不知道這是什麼況。
做賊心虛唄。
不過這川還真是臉皮厚,居然還敢出門。
馬車,川絞著帕子,努力平復自己的怒氣。
一個多月過去了,終于敢出來散散心,沒想到竟又遇到了蘇邀月。
看著眼前被打的鼻青臉腫的丫鬟,冷聲道:“給我派人盯了。”
“是,是。”
那幅畫,一定要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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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只是撕了一點點川的布匹,但蘇邀月心頭這口惡氣總算是出了一小半。
“開心了?”全程陷圍觀吃瓜群眾之中的陸枕在完事后朝走過來。
“公子開心嗎?”蘇邀月不答反問。
氣的可是你的主呀。
陸枕眉眼低垂之時,君子風度被掩蓋一半,更襯出幾分人多出來。
比如此時,他住蘇邀月的下顎輕輕一勾。
“你開心我就開心。”
“那公子想不想讓奴更開心?”蘇邀月雙手捧心。
陸枕瞇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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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綢緞莊子的老板賺了一筆大錢。
某位財大氣公子家的小娘子興致所至,將他莊子里近一半的綢緞都撕毀了,說是就喜歡聽綢緞被撕開的聲音。
“公子聽說過褒姒嗎?”
陸枕搖頭,“沒聽過。”
蘇邀月難免有些憾。
今日撕了半家綢緞莊子,陸枕的表沒有一變化,甚至眼神之中還帶著一讓人說不清道不明的變態愉悅。
咋的,長在你的變態點上了?
“還想撕嗎?”男人心詢問。
蘇邀月仰著下頜,出漂亮的天鵝頸,手指疼得哆嗦。
“不想撕了,想砸。”
馬車轉戰下一地點。
玉鋪子。
老板見一輛華貴馬車停在鋪子門口,立刻起相迎。
只見馬車率先出一只纖纖素手,開簾子,踩著馬凳下了馬車。
是位貌小娘子。
小娘子后跟著一位郎君。
風度翩翩,芝蘭玉樹。
郎君手持折扇,隨在那小娘子后。
老板立刻識相的上前伺候,“娘子想要看些什麼?”
小娘子提進店,也不說話,素手過一只白玉馬。
“娘子好眼,這馬……”
“啪”的一聲,白玉馬掉在地上,砸了個稀爛。
老板:!!!
然后,鋪子里一陣“噼里啪啦”的聲音響起,蘇邀月功砸了半鋪子的白玉,委實是爽快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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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推了侯府的婚事后,陸枕與那通房更是日日黏糊在一起,整日里不思進取的玩樂,溜貓逗狗,買東買西,聽說還砸了玉鋪子,撕了綢緞莊子。
樁樁件件,都不是正經人家干的事啊!
面對這種況,吳氏很高興,永寧公卻一點都不快樂。
他的兒子真要被這個人給帶壞了!
前些日子,陸枕過來尋他說要將這通房抬作姨娘,被永寧公否決了。
陸枕便提到那救命之恩的事,永寧公推說等春闈過后,若是他能高中,便允了。
本來這場春闈該是在今年舉辦的,可巧今年事多,旱災、水患番著來,如此一來便被耽誤了,挪到明年。
等他兒高中,這樣的子,自然是不能再留在邊的。
好人家的公子沒娶親之前先有了姨娘就會被連累名聲,更何況還是陸枕這樣名京師的君子人。
作為父親,一個過來人,他該要在兒子犯錯的時候及時糾正并阻止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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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春闈在即,所以永寧公開始查陸枕的學業。
陸枕天資聰慧,過目不忘,是永寧公見過的最聰明的孩子。雖如此,但他也極夸贊陸枕,免得孩子年紀輕輕就驕傲上了。
永寧公給陸枕出了一道題,說的是今年江南水患的事。
陸枕提筆,寫下一篇治理水患的文章。
永寧公只看了個開頭,便連連點頭。
這些日子陸枕雖與那通房荒唐了一些,但這正經功課卻是也沒有落下。
皇帝前段日子確實在為水患犯愁,幸好三皇子自請去江南治理,如今江南水患已好了大半。
相比起孱弱,不堪重負的太子殿下,這位三皇子雖不得皇帝的心,但做事卻一點都不比那位太子殿下差。
聽說太子殿下的子一日不如一日了,若是在皇帝駕崩之前不幸先去了……也沒有留下皇長孫之類的東西,那麼這皇帝的位置說不定真要給了那三皇子。
永寧公盯著手里陸枕寫的東西出神。
陸枕上面寫的治理策略跟三皇子所想有異曲同工之妙,不過更為細致周到。
果然,他這兒子天生就是該上朝堂的命。
“君聞,你已弱冠,明年就要春闈了,到時候中了進士,了翰林,那就是半只腳踏了朝堂。到了那個時候,你的一言一行,一舉一都會變別人攻擊你的把柄。”
“是。”陸枕垂眸聽教。
“你明白就好。”永寧公略顯欣。
陸枕抬頭,“父親所說,過了春闈便給予月兒姨娘的位置,可是真的?”
永寧公頓覺心中涌出一氣來,將他的呼吸道堵得死死的。
他剛剛還夸他長了,現在他又將那子拉出來。
令智昏,令智昏啊!
“難道你參加春闈,就是為了那子參加的?”
陸枕看著永寧公氣得臉紅脖子的模樣眼神飄忽。
他猜測,若他說是,他這位嚴肅古板的老父親怕是要被他給氣死。
自從蘇邀月來了之后,陸枕這滿的反骨也跟著蘇醒了。
他喜歡看做出那些奇奇怪怪的出格事。
那小娘子滿肚子的心眼,讓他很是喜歡。
看蘇邀月作妖的時候,陸枕就覺自己也掙了束縛一般。
見陸枕不答,永寧公氣得不行,直接拍桌道:“春闈前,你不能再踏出院子一步!還有你那通房,我讓管事重新收拾個院子出來給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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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邀月終于被永寧公重視了。
那位被陸枕傷了胳膊的管家親自領著人來給騰出一個院子。
距離陸枕所在的院子十萬八千里的那種。
“公子要準備春闈,只能委屈娘子先在這里小住了。”
管家說話的時候上下打量蘇邀月,顯然是還記恨著那鐵釘子之仇。
蘇邀月很是無辜,這鐵釘子又不是給弄的。
真是欺怕,有本事找陸枕厲害去呀。
“為了公子,我什麼委屈都能。”小娘子輕眼睫,眉目人,善解人意。
管家沒找到茬,顯然很不痛快。
黃梅和水缸跟著蘇邀月一起過來,兩人正在收拾東西。
黃梅端著一籃子新送過來的炭火道:“這怎麼都是碎炭?還是次等的炭?到時候煙那麼大,這屋子里頭還怎麼住人啊。”黃梅的語氣之中難掩嫌棄。
畢竟跟在蘇邀月邊這些日子,從來沒過什麼苦。
管家看著黃梅,眼神中帶著不屑的笑道:“娘子是通房,這炭還是我特意撥過來的,不然,就連這些碎炭都沒有呢。”
黃梅氣極,差點就要將手里的炭朝這管家潑過去。
不想蘇邀月突然手,滿臉哀切地看著黃梅道:“別。”
“黃梅,算了吧,我們別給公子添麻煩。”
黃梅看著滿臉傷心之的蘇邀月,忍不住也跟著揪心起來。
從前家娘子多風啊,都怪公爺。
“娘子別怕,等世子春闈高中狀元,你就是姨娘了!是這公府里頭的半個主子,到時候看誰還敢欺負您!”黃梅瞪著那管事。
管事冷笑一聲,顯然認為蘇邀月在白日做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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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事囂張的走了,黃梅還在為蘇邀月傷心,不想這位素來不得氣的小娘子竟一點都不憋屈,正在興致的挑選漂亮服。
要,輕薄,魅~
挑選完服,夜已暗,蘇邀月坐在梳妝臺前,抹上口脂,畫上眉,將自己打扮的的,然后披上斗篷,推開屋門,抱住那一籃子碎炭,朝陸枕的院子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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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闈將近,陸枕該挑燈夜讀才是。
可他是個名副其實的才子,委實不用這般努力。
畢竟他有天賦。
陸枕熄燈,準備歇息,沒想到剛剛吹滅那盞琉璃燈,屋子的門就被人從外面打開了。
陸枕皺眉。
他晚上一般都不用人伺候。
來人穿著漂亮的白斗篷,初冬的天里著一雙胳膊,白皙如玉,在朦朧月之下恍若白藕,襯著手中那盞致的繡球燈,說是小仙子下凡也不為過。
只不過這位仙子并非抱月而來,而是……抱著一籃子碎炭?
“啪嗒”一聲,蘇邀月手里的碎炭突然掉在地上。
小娘子矯造作的了一聲,“呀~”尾音綿長,婉轉糯。
“奴真是太笨手笨腳了,奴見著天氣冷,特意來給公子送炭呢,怎麼都掉了?”說完,蘇邀月往陸枕的屋子里一瞧,嗓子掐得更細了一點,探頭探腦道:“公子這屋子里頭的炭真是又大塊又暖和,您有了這些炭,還怎麼看得上奴的這些碎炭。”
說完,蘇邀月蹲在地上,委委屈屈道:“奴還是將這些碎炭帶回去自個兒用吧。”
小娘子拾起一塊碎炭,剛剛準備放進籃子里,一只手過去,拉住冰冷的手指,“誰給的碎炭?”男人語氣微沉。
【來了來了來了。】
蘇邀月仰頭,雙眸含淚,“是管家給的。”
【我是來告狀的。】
陸枕:……
這小把戲委實太過明顯。
“公子不要責怪管事,是奴份低微,配不上好炭。奴凍著了不要,只要公子用著好炭,睡著和的床鋪,吃著尖好茶,用著周記的餞兒,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奴就心滿意足了。”
【我睡不著吃不香,你也別想好過,狗男人。】
陸枕:……
“知道了。”
一般陸枕說知道了,那就是真知道了。
蘇邀月立刻喜笑開,高高興興的略過陸枕進到他的屋子里。
陸枕:……
“公子,奴來給你添墨。”
蘇邀月提著那盞漂亮的繡球燈,快樂的像只小蝴蝶,搖搖曳曳的往他的書桌上一坐,不想正到什麼東西,登時又跳了下來。
“呀!”
陸枕走過來,拿起那豎著的尖銳竹片,慢條斯理地塞進扇子里。
蘇邀月:……這可能又是男人發明的什麼暗吧。
“公子不看書了嗎?”
這屋子里真暖和,被凍僵的小手。
“嗯。”
“那公子春闈能高中嗎?”
“嗯。”
這麼自信?
好吧,雖然陸枕確實高中了,而且是連中三元,但這樣未免也太囂張了吧?
這就是傳說中的努力比不過天賦,考試前一天還在玩游戲然后一舉拿下第一名的那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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繡球燈暗,燈下看人,越看越。
人蹙眉仰頭,風,凝重的空氣似乎都因為這份出塵的而沉滯了幾分,陸枕著竹片的手一頓。
“公子。”
暗燈下,人踮腳環住陸枕的脖子,從的視線看過去,能看到陸枕漂亮白皙的結。
男人表平靜地咽了咽口水,結卻明顯滾。
蘇邀月鬼使神差的傾過去,用手指勾了勾他的結。
小娘子的眼中閃著天真的好奇,似乎真的不知道這是一件多麼危險的事,只是純粹覺得好玩。
男人眸瞬時幽暗。
他搭在書桌上的雙臂一收,然后往外一掃。
書籍、筆墨落了滿地,子長發逶迤,被他在了書桌上。
男人高大的暗影落下來,將那盞唯一的繡球燈都遮擋住了。
黑暗中,褪去了溫潤君子的皮囊,男人開始展他不為人知的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