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嗚嗚……”
“嗚嗚嗚……”
“嗚嗚嗚……”
人伏在榻上,哭得傷心至極。
陸枕坐在榻邊,手上的頭,“我相信你。”
【得了,收工。】
蘇邀月仰頭,雙眸哭得紅腫,“真的嗎,公子,您相信奴了?”
“嗯。”
“奴,真的好開心。”
【是不是要吃晚飯了?哭得又累又,這狗男人什麼時候吃飯啊?】
陸枕假裝自然的將手從蘇邀月頭上移開,然后對紅杏道:“把晚膳端過來吧。”
紅杏恨恨地看著蘇邀月這個小妖,又氣又惱。
為什麼會去救?
是真心對公子的嗎?
都愿意為了公子去死,難道是真的?
.
川看著還亮著燈的某院子,小心地捂住自己的胎記。
聽說蘇邀月要跳樓,沒死。
怎麼……沒死呢?
如果,如果死了,是不是就能獨占那個如月亮般溫的男子了?
“咳咳咳……”后正陷昏迷的顧深棲開始咳嗽。
川趕回神,將帕子打沾上井水給他降溫。
男人燒得很厲害,醫士說能不能活就看今晚了。
川看著顧深棲的臉,思緒又開始飄遠。
蘇邀月雖然沒死,但會不會斷了,毀了容?變得跟一樣丑?
不,一定會比更不好看。
川知道自己這樣想不對,可就是控制不住。
是不是該去看一眼?
沒錯,該去看一眼。
作為朋友,應該去探一下的。
川起,出了屋子,留下顧深棲一個人躺在那里。
.
屋子門被敲響,蘇邀月和陸枕正在用飯。
紅杏將川帶進來。
蘇邀月翻了個白眼。
“吃不下了。”將飯碗一推,然后往陸枕胳膊上一靠,“奴又胃疼了。”
看到某人消化不良。
連食都無法治愈這種惡心。
“月兒,你沒事嗎?”川看到蘇邀月好胳膊好,臉也好好的,一點瑕都沒有。
“嗯。”蘇邀月甜地勾住陸枕的胳膊,“幸虧公子救我。”
紅杏:……我救的我救的我救的!!!
“是,是嘛。”
川的臉變得很難看,“沒事就好,我以為你,以為你出事了呢。你被媽媽寶貝著養這麼大,一點皮之苦都舍不得,若是真出了事,媽媽還不知道要怎麼擔心呢。”
是啊,畢竟揚州一套大別墅呢。
“唉……”蘇邀月突然嘆息一聲,然后淚霧盈盈地看向陸枕。
“公子,雖然我騙了你,但我這顆你的心,你應該最清楚了。”
蘇邀月拿著陸枕的手,按到自己心口。
【真煩,這麼久了,還是這麼平。這樣怎麼勾引他?】
陸枕低頭,往不能播的地方看了一眼,然后淡定移開視線。
“嗯。”
“我就知道公子最明白我的心了。”蘇邀月的說話,扯著陸枕的手不放,跟他耳朵,“您,我這顆心里都是您呢。”
【等這人走了,不知道還能不能再吃點烤串。】
你這心里都是烤串。
陸枕收回自己的手,然后朝川道:“你哥哥怎麼樣了?”
川又開始哭了,“他,他不是很好,醫士說,如果熬不過今晚就,就……”
“那你怎麼還在這?”蘇邀月突然開口。
川一愣。
蘇邀月繼續道:“人都要死了,你過來干什麼?”
“我,我是擔心月兒你……”
“哦,我沒事,你快點去照顧你哥哥吧。”
川抬頭,看著陸枕。
男人低垂眉眼,看向邊子的視線之中滿是寵溺溫。
其實陸枕天生多眼,看誰都一樣。
只不過現在川自己進了死胡同。
“我,我走了。”
川落荒而逃。
蘇邀月扯了扯角,起……自己的腰!
沒,煩。
呵,跟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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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深棲的傷養得差不多了的時候,城的雨停了。
蘇邀月:……老天爺你故意的吧?
川想要一起走,可顧深棲已經獨自一人離開。
按照人設,陸枕當然會同意主一道同行。
可蘇邀月不能同意啊。
這一路回京師時間那麼長,把川留在這里讓跟陸枕你儂我儂?那還玩個屁啊!
蘇邀月趁著四下無人,將川喊到了一邊。
“月兒,怎麼了?”川怯生生地看著蘇邀月。
在陸枕面前弱不能自理的腦蘇邀月此刻雙手環,瞇著眼上下打量川,然后開口詢問,“你喜歡我家公子嗎?”
“不,不是,當然不是……”川紅著臉趕擺手。
“我喜歡呢。”蘇邀月直接打斷川的話,“我不喜歡他邊有別的人,所以,你走吧。”
川愣在那里,眼眶又紅了,“可是,公子已經允許我跟著……”
“公子是公子,我是我。”蘇邀月抬手了自己脖頸上那條寶石項鏈,然后又了自己發髻上的寶石發簪,“我已經不是從前的我了,我呀,最喜歡我家公子了。”
小娘子聲音糯糯,說出這種話的時候尾音上揚,直教人了筋骨。
“所以,一切威脅到我和公子的人,我都不會放過。”話音一轉,蘇邀月的夾子音陡然消失。
每天都夾的好累。
“你要是現在不走,我可不保證你明日里喝的水,吃的東西里面會不會出現什麼鶴頂紅、老鼠藥呀之類的好東西。”
川被蘇邀月的狠毒嚇到了。
“月兒,你從前不是這樣的……”
“我已經跟你說過了,我不是從前的我了。”蘇邀月不耐煩起來,“你到底走不走?”
“我……你,你真的容不下我嗎?我絕對不會喜歡公子的,我不會跟你搶他的……”
“你怎麼聽不懂呢?我就是討厭你,我就是不喜歡你,我就是要趕你走。”
等一下,一般惡毒配說這種話的時候會被男二聽到嗎?
左右猛看,沒人,幸好。
川失落地垂下眉眼,最后朝陸枕的方向看一眼,然后無聲的離開。
搞定!
蘇邀月笑瞇瞇的回去,跟著陸枕坐進了他的古代版豪華房車里。
陸枕并沒有提起川,因為這對于他來說并不是一個值得關注的人。
紅杏也沒有提,即使發現川不見了。
經過上次蘇邀月跳樓事件后,紅杏作為一個心思敏的人,明顯發現這個川不對勁。
看自家公子的眼神不對。
走了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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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路雖然比水路慢一點,要多繞路,但經過三個多月的長途跋涉,蘇邀月一邊領略古代的自然風,一邊跟著陸枕吃香喝辣,狐假虎威,終于在初秋到達京師。
京師的空氣比江南干多了。
慶幸的是,這里沒有多霧霾。
果然,古代的空氣質量就是好啊。
“公子,您,您居然是公府的嗎?”蘇邀月開馬車簾子,看到永寧公府四個大字,立刻出驚訝之。
這表管理應該很到位啊。
為什麼這狗男人卻盯著不放?
“嗯。”
就這樣?
蘇邀月撇了撇,沒意思。
“公子份如此尊貴,會不會拋棄奴?”這才是最重要的。
蘇邀月撲進陸枕懷里,開始嚶嚶嚶哭泣。
男人溫地的頭,“不會。”
【狗男人得還舒服。】
陸枕:……
“公子,奴想要一樣東西。”小娘子仰頭,素手搭住陸枕的脖頸,貓兒似得用額頭蹭著他的下頜。
“想要什麼?”
蘇邀月手指下挑,男人的腰帶里,然后再一翻轉,就解下他腰上的那塊玉佩。
“這個!”蘇邀月拿了東西,就立刻遠離男人,然后跑到馬車最角落,一副“你不可以來跟我搶”的樣子。
明明是這個小娘子強搶了他的玉佩。
男人勾了勾,“那你可要保管好了,這玉佩價值千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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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從角門,蘇邀月直接就被送進了某個偏僻的院落里。
站在雜草叢生的院子里踢著地上的碎石,氣得牙。
男人的,騙人的鬼。
說好的不離不棄呢?居然直接就把扔在了這里!
不行,得趕找到陸枕住的地方,不然被哪個小妖搶先一步把人截走了,再弄回來又要費許多工夫。
“你要去哪?”蘇邀月剛要離開院子,就被一個中年婦人喚住。
看那中年婦人穿戴,應該是這公府里面的嬤嬤。
“我告訴你,這里是公府,不是你們青樓。公子良善,帶你回來,你該知道自己的份。”
“我的份?”小娘子突然一笑,“奴是公子的人呀。”
老嬤嬤:……
老嬤嬤一生都在嚴苛的世家貴族中服務,哪里見過這樣不要臉的人,登時就被氣得面發紅。
“奴好想公子。”蘇邀月睜著一雙水霧霧的眼睛說完,突然轉就跑。
“你,你站住!”
蘇邀月在前面跑,老嬤嬤在后面追。
不消片刻,蘇邀月就被抓到了。
要死,高估這的力了,比之前那996熬夜的破都爛。
“嬤嬤,奴只是想見公子一面。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公子再不來見我,我,我就要死了。”
老嬤嬤冷笑一聲,“你這樣的份,公子是一輩子都不可能見你的。”
“嬤嬤,你居然說這種話,若是奴死了,公子怪罪下來,您覺得自己還有命活嗎?”原本還淚水漣漣的小娘子突然就不夾了,面無表地看著嬤嬤,然后從腰間取出一塊玉佩。
“嬤嬤看到了嗎?這是公子送給我的玉佩。”蘇邀月將玉佩懟到那老嬤嬤跟前。
老嬤嬤當然識貨了。
玉佩質地極好,一看就是千金難買的好品質,最重要的是,這是公府夫人送給世子的弱冠禮之一。
世子一向極為孝順,公府夫人雖是他后母,但他每日晨昏定省,從未缺席。
這塊后母送的玉佩也日日戴在上。
現在,這塊玉佩卻在區區一個瘦馬手里。
老嬤嬤看著蘇邀月這張出的臉,開始懷疑,難道公子真的對這人不一樣?
蘇邀月見這玉佩震懾住這兇臭八婆,便趾高氣昂地轉,將玉佩掛在脖子上,施施然出了院子。
一路上,有人投來怪異的目。
蘇邀月微微一笑,朝他們展示自己的玉佩。
“世子送給我的。”
路過的人:……
雖然蘇邀月覺得自己的所作所為像腦子有病,但效果很明顯。
公府里面的人,尤其是伺候的大丫鬟很識貨,們一眼看出玉佩珍貴,竊竊私語,然后把紅杏給引來了。
紅杏看到陸枕的玉佩居然在蘇邀月手里,登時就氣到了。
“這,這怎麼會在你手里?”
“世子送我的。”蘇邀月趕寶貝似得藏起來,然后又俏俏地湊上去,“姐姐,世子在哪?奴好想他,想他想的吃不著,睡不下,看不到世子,奴這相思病又要犯了。”
紅杏知道這塊玉佩對于陸枕的重要的,他居然將它給了蘇邀月。
紅杏開始確認,這人在公子眼中,真的不一樣。
可那又如何?終歸份卑微,不能登上大雅之堂。
公子一定是一時糊涂。
紅杏,要幫公子一把。
“好,那你跟我去找公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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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杏很爽快,讓蘇邀月心生警惕。
因此,當被帶到正屋飯堂,看到那廳坐著的兩個人時,頓時就明白了紅杏的意思。
陸枕是公府世子,孝名在外。
份低微,不配出現在公府里,不配待在陸枕邊。
紅杏一個丫鬟來勸,陸枕自然不會聽。
可若是公府夫人來勸呢?
作為一個孝順兒子,陸枕自然要把趕出去。
“進去吧。”紅杏勝券在握。
蘇邀月也跟著笑了笑,然后施施然走到廳里,小蝴蝶似得朝陸枕撲上去。
“公子,奴好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