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間生靈的死活，對於高高在上的世界意志、或者說是天道而言，本就是微不足道，就好像沒有哪個正常人會去在意腳邊一羣螞蟻的死活。

因此，即便是大殿前已經殺得積如山、流河，那位天道意志附降臨的皇帝陛下都沒有半分，死傷幾百幾千人的，對它而言也僅僅只是一個數字罷了。

秦烽等了幾秒鐘，見裡面沒有迴應，也不怎麼在意。

遠，大批羽林衛仍在源源不斷地涌來，不過在他前百步之，已經沒有還能站立著的生命。

“好吧，山不來就我，我便去就山！”

秦烽作微頓，將槍管已經滾燙的重機槍扔進次元空間，然後又拎出了一全新的，調整好彈鏈，舉步向著宮的方向行去。

他這一，數個羽林衛方陣立刻迎了過來，哪怕明知不是對手，但軍紀森嚴，無人敢於後退半步。

秦烽略有些意外，那個看上去地位頗高的公公和幾員大將都已殞命，只是在重重軍陣深似乎還有將領在指揮，是以羽林衛撐到現在仍未崩潰。不過在他看來也不算遠了。

冷兵時代，再銳的軍隊，一旦傷亡數字達到四五以上，軍心士氣鐵定會瓦解，神仙都難以挽回。

“快……快攔住他！”

軍陣深的聲音已經帶上了一驚惶，這種超越人仙的可怖敵人，他們以前是聞所未聞，已有的一切手段都不管用了。

更加集的箭矢如烏雲般遮天蔽日地過來，其中夾雜著不數米長的牀弩弩箭，到秦烽的護幕上卻盡數被震落在地，有些還被反彈回來。而球形的幕本只是略微有所扭曲變形。

秦烽渾然不顧，保持著恆定的步伐向著宮宮門而來，手中的重機槍始終不曾停火，凡是攔在前面的羽林衛以及各路高手，均逃不過承彈雨洗禮的結果，痛苦的慘嚎聲此起彼伏，鮮染紅了視野的每一寸地面。

幾分鐘後，宏偉厚重的朱漆大門遙遙在。

重機槍槍口繼續噴吐著藍火焰，只聽得叮叮噹噹一陣脆響，門上出現了無數的彈，但一時間還強撐著沒有倒下。

秦烽淡定地收起重機槍，從次元空間裡出了一榴彈發，衝著大門就是一發槍榴彈轟出。

震耳聾的炸聲中，整座大門在火煙霧中四分五裂，出了後面更加集的重甲羽林衛，面罩下的眼神流出難以置信的畏懼。

榴彈發消失，重機槍出現，下一秒，令人聞風喪膽的噠噠聲繼續響起來，恍如死神發出欣喜的獰笑聲。

“擋我者……死！”

簡短有力的話音在廣場上回著。

須臾之後，秦烽的影便沿著長長的走廊接近了殿，後留下一路地毯。

拱衛宮廷的羽林衛編制多達兩萬人，此刻還剩下大半，但是已經無人敢於上前攔截，只能遠遠地綴在後方。

不知的人看起來，倒好像秦烽纔是他們的主帥，在帶領他們攻打宮苑一般。

頭頂的黑雲愈發濃厚起來，約有紅的閃電在裡面跳躍閃爍不休，在他的頭頂逐漸匯聚了一個緩緩旋轉的巨大漩渦，恍如天罰之眼。

重逾山嶽般的力籠罩而下，就連巔峰人仙都難以繼續保持站立狀態。

只是秦烽本不毫影響，一步一步徐徐近。

“轟隆！”

終於，一道如水桶的閃電自漩渦中重重地劈落下來。

秦烽周的護幕一陣扭曲變幻，化作崩散的雨漸漸消失在空中，不過接著就有外三重幕次第浮現，重新將他護在其中。

黑雲深電閃雷鳴，幾秒鐘後又是一道閃電落下，結果僅僅轟碎了最外層的幕，秦烽依舊安然無恙。

就這樣，一連七八道閃電接連劈落，直到秦烽踏上了殿的臺階，站到殿門前，上的護幕依舊不曾被完全湮滅。

而且這樣足以湮滅巔峰人仙的攻擊，消耗同樣巨大，頭頂的漩渦此刻明顯淡化了許多，新的一擊繼續醞釀著，卻因靈氣積蓄不夠、遲遲難以落下。

“陛下，你還想躲到什麼時候呢？”秦烽悠然道。

殿中一片沉寂，須臾之後纔有聲音傳出：“請國師進來一敘。”

厚重的殿門自行開啓，現出了裡面的景象。

年輕的皇帝靜靜地坐在九龍鎏金寶座上，神俊朗、氣度雍容，幽深的眼眸中有金芒閃爍，凝神打量著走進門來的秦烽。

此刻除了他們兩個，空曠的殿堂中再無別人，氣氛靜寂得有些詭異。

皇帝在看著秦烽，秦烽也在看著皇帝。

在他的知中，寶座上的那個人蟄伏著一團難以言喻的混沌華，出蒼茫高遠、無可名狀的威嚴氣息，與曾經到的世界意志毫無區別。

“你果然不屬於此界。”

良久之後，皇帝平靜的聲音響起。

秦烽微微點頭，出言道：“陛下……我暫且就這樣稱呼你吧！據我所知，天道、或者說世界意志的每一次降臨，都會大量消耗本源，事後必須得經過長時間的沉睡才能夠恢復。”

“你爲了對付我，甘冒奇險附降臨，這樣的行爲是否值得呢？儘管降臨時間不長，可你的這部分意念與本源，已經被你的這嚴重‘污染’了吧？將來回歸本時，或許要花費極大的代價才能重新淨化，這又何必呢？”

縱觀皇帝這些天來的所作所爲，其實與一個真正的人已經毫無區別，完全看不出世界意志的本來面目了。說得更明白些，就是它已經被這原本的格所侵染同化。

對於世界意志而言，這是極其麻煩的況，理不好甚至有可能造致命的後果。

“天若有天亦老”。

秦烽心底忽地浮現出主世界本朝太祖的詩詞。備了人類七六慾的天道，還能算是天道嗎？還如何維繫整個世界的平穩有序運轉？

皇帝深深地看著他：“如果放任你這樣的異數不管不問，我的本源損失會更大吧？”

“我不知道你是如何輕鬆闖過時空屏障的，想必你上藏有某種重寶，可以屏蔽我的應，還能避開時空巡狩者的監察。”

“站在我的立場上，只有儘快將你抹殺、或是永久驅逐，纔可以保證我、以及這個世界的安全。”

秦烽默然無語。

星艦藉助自己之手干預此界歷史演化軌跡，遮蔽天機、藉此取世界本源滋養恢復自，於它而言的確是難以接的結果。

人類捕殺獵用以果腹，維繫生存。在獵的眼中，人類自然是不折不扣的惡魔了。

在如今的秦烽眼中，世界意志同樣是自己狩獵的目標，因此自己與它之間絕無妥協的可能，唯有手，真刀真槍地做過一場，以此來決定誰纔是這個世界的真正主人。

“如果你現在就放棄一切，離開此界，並保證永遠不再回來，我可以保證既往不咎，如何？”皇帝直視著他的眼睛，沉聲道。

“抱歉，恕難從命。”秦烽斷然拒絕。

“那……我就只有強行將你抹殺了！”

皇帝嘆息一聲，恐怖的威自徹底發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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