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靜依認真聽完,當即就答應了翠娘。
“你放心,這個忙我一定幫。”徐靜依語氣堅定。
翠娘像是抓住了救命草般,生怕自己哪里做得不夠好人家突然就不幫了,忙跪下來給徐靜依磕頭。
徐靜依站了起來,親自手將人扶起。
“妹妹不必如此。”扶起人后,徐靜依認真道,“能看出來妹妹一家都是有善心的人,那能被妹妹你看重的,想必也是個心地善良的姑娘。你們今日收留我們,給了歇腳之,你又還把你最喜歡的子給我穿,我該報答的。”
“謝謝夫人,謝謝夫人。”翠娘不知道自己還能做什麼,只能一個勁道謝。
徐靜依好人做到底,也不想拖延,便問翠娘:“那我該怎麼做呢?”想著,既是幫那位萍娘離困境,也該當面問一問萍娘的意思才對,所以徐靜依又道,“不若我去見一見那位萍娘的姑娘吧?”
翠娘立刻說:“外面還下著雨,夫人且好生歇一歇,我去把萍姐姐過來。”
翠娘高興,說完就跑,險些撞到門框上,徐靜依立刻說小心些。
翠娘卻并不在意,嘿嘿笑著就跑進了雨里。
徐靜依都能聽到門外村長夫人的喊聲:“這麼大的雨,你去哪兒?撐把傘去,小心著涼。”
青杏紫蘭狐疑著推門進來,也問徐靜依:“做什麼去了?”
此事一時半會兒說不清,徐靜依只道:“一會兒你們就知道了。”然后起,往堂屋去了。
過去后,直接站去了顧夫人邊,附在耳邊說了幾句話。
顧夫人聽后,側眼來了徐靜依一眼。然后悄悄起,從堂屋退了出來。
金氏見狀,也忙跟了出來。
隔壁翠娘的房間,顧夫人說:“若能幫得上忙,也算是功德一件。方才聽你那樣說,那位姑娘也真是可憐人。如今咱們欠了村長家人,人家又求到門上來了,也是拒絕不了的。”
顧家是商賈之家,又做的不是什麼大生意,怕會得罪人。但徐靜依卻不怕的。
是侯門之,不信有出手,還對付不了一個鄉紳員外。
何況,顧家雖是商戶,但如今顧家的二郎卻是營中的百夫長。百夫長大小也是個兒,有他在,多也能有些威懾在。
所以對于攬了此事,徐靜依是一點都不擔心的。
.
萍娘原是秀才之,其父在世時倒攢了些家產。住的屋子,也是磚砌的五間大瓦房。
但因為一場惡疾,幾年之間,便耗了所有家私。如今,家中唯一的屋舍也被拿去抵債了。
所以萍娘姐弟兄妹三個如今不住在村中,而住在村最東頭的一間茅草屋。翠娘尋過去時,他們姐弟三個正拿茅草往屋頂上送。
這場秋雨來的又大又急,若不添點茅草在屋頂,屋里本沒法呆。
翠娘過來時,萍娘正好屋頂也修得差不多了。見來,忙問:“這麼大的雨,你來做什麼?”
翠娘又喜又急:“我是給姐姐帶了好消息來的。”
萍娘不知自己還能有什麼好消息,只趕招呼翠娘屋里去坐。
萍娘一弟一妹同翠娘打了招呼后,就各忙各的去了。弟弟大些,有八歲了,這會兒正拿著冊書蹲在門口認真看。
妹妹六歲,也已經很懂事。知道翠娘姐姐有事找姐姐說,就乖乖挨著哥哥坐,聽他念書。
翠娘側頭了這對兄妹一眼,眼眶又酸了。
“你若真嫁給那老員外,可有想過他們日后怎麼辦?”翠娘抹眼淚,“欠錢就欠錢,你又何必答應他們賣了自己?”
萍娘如今再提起這些,神已經可以很平靜了。
一邊納鞋底,一邊答翠娘話道:“殺人償命,欠債還錢,這是天經地義的。當初我四下借錢時,就想到了會有今日。所以,如今這樣的結果,我也能接。”
翠娘急說:“可你又不是不知道那個老鬼有多可惡!”想了想,翠娘又說算了,想起眼下家中貴人答應了幫忙,翠娘立刻又喜上眉梢,把今日發生的所有事都說與了萍娘聽。
萍娘聽到后面,漸漸停了手上活計,有些容。
可轉念又一想,若真得了貴人的幫扶,從虎口,那日后就欠這位貴人一個大人了。
貴人的人,未必就那麼好還。又或許,日后要付出的更多呢?
“萍姐姐,你有在聽我說話嗎?”見萍娘愣神,似是陷了沉思,翠娘用力推搡了一把。
萍娘省過神來,目在自己一雙弟妹上慢慢掃過,而后笑答:“我有在聽。”又問翠娘,“可這是什麼樣的貴人?可能對抗得了章員外。”
翠娘不知徐靜依份,只說:“京中來的,反正看著就是富人家小姐的樣子。”
門口弟弟在借著屋外昏暗的認真看書,妹妹很乖巧的陪在他邊。這場秋雨一下,天越發冷了。若日后真去了員外府,自己是不是磋磨倒無所謂,弟弟妹妹可怎麼辦?
所謂的族親,父親好時親切熱,父親病中時就早變了臉了,難道還指他們幫忙照拂弟弟妹妹嗎?
被賣去員外府是最壞的結果了,若還能有一條比這個好的路走,自然義無反顧選擇后者。
所以萍娘說:“那我去拜見一下這位貴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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翠娘帶著萍娘到時,村長夫人也同顧夫人婆媳三個坐在了一起。這會兒眼眶微紅,顯然方才又把萍娘的遭遇同顧家人說了一遍。
外面雨勢小了,門開著,遠遠的,就見雨幕中撐著傘走來兩位姑娘。
翠娘大家都認得了,另外一位,雖然布荊釵,但卻難掩其姿。蒙蒙細雨中急急走來,烏發綠,真是好一個清麗的人兒。
能被老員外瞧上,徐靜依知道應該是個長相不錯的。但卻沒想到,竟是這樣的俗,讓人忘之便心生愉悅。
突然一個念頭從徐靜依腦中一閃而過,雙手不自覺便攥起來。想著馬嬤嬤這些日子一直外頭奔波,好幾天下來了也沒個頭緒,如今這最最合適的人選,不是親自送到跟前來了嗎?
徐靜依雖心激,但轉念一想,又有些不忍心。
人家世已經這般可憐,若再趁人之危,怕也不好。
徐靜依想著,這個忙肯定是要幫的。但幫過了后,會尋個合適的時間好好問一問的意思,若愿意,自然皆大歡喜,若不愿意,也不強求。
萍娘的事,徐靜依既決定給做主,那麼一時半會兒是走不了了。恰好雨也一直沒有停的意思,用完午飯后,眾人便在村長夫人的安排下,暫先在這里住下了。
深秋季節,天黑得越來越早。加之今日下了一天的雨,外面更是早早的就暗沉了下來。
農家人本也休息得早,晚上早早用了些飯菜后,就各自回了屋睡。
顧容南顧兄妹跟著父母一起睡,歇在了東邊屋子。西邊屋子這邊,則是顧容英顧容庭兩對小夫妻睡。西邊這邊的兩間屋原是一間,是后來用木板隔的兩間。
兩間屋雖是隔開的,但也算相通,隔音很不好。但凡對面有什麼響,隔壁屋的都聽得一清二楚。
馬車上顛簸了半日,雖下午已歇息過了,但到了晚上,徐靜依仍是覺得渾疲乏。青杏紫蘭伺候完主家梳洗后,便退去了自己屋,徐靜依想著萍娘的事睡,對邊男人的戒備心,倒了不。
也不知迷迷糊糊睡了多久,突然床劇烈震了下,徐靜依猛地驚醒過來。
夜已經很深了,目全是黑漆漆的一片。邊的人倒沒什麼靜,想是睡著了,倒是隔壁屋,先是低低的夫妻夜話,接著,說話的聲音沒了,床卻開始搖晃起來。
先是輕輕的,之后靜越來越大。
起初徐靜依不明白是怎麼了,直到聽到了聲音,才恍然大悟。
再想著隔壁屋里住的人,徐靜依立刻滿臉紅。
好在是掩在黑暗中,且這會兒邊的人又睡下了,才不至于尷尬。
徐靜依想試著再睡,但卻怎麼都睡不著。以為很快會結束的,但兄嫂的力似乎比想象中要好很多。
平躺在床上,也不敢一下。
既然睡不著,索也不迫自己睡了。時間久了,漸漸適應了后,徐靜依臉上紅暈也慢慢散去。
然后突然發現一個問題,這種事上,嫂嫂似乎并不排斥。
這麼長時間了,的聲音一直是愉悅的。并不似,回回都像是了刑一樣。
又不知過了多久,隔壁才漸漸平息下來。房事之后,徐靜依又聽到了他們夫妻說了會兒夜話。
等他們徹底完事兒,徐靜依這邊上下眼皮又開始打架。不消多久,又了夢鄉。
睡著后,邊之人才于黑暗中慢慢睜開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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