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淮的呼吸重,頭滾了幾下,就把他撈進懷裡,“天天喂你那麼多,你這肚子還是平的。”
黃單,“……”
江淮咬他的耳朵,“你喜不喜歡我?嗯?”
黃單的耳朵有點疼,“喜歡的。”
江淮輕笑,他把手掌蓋在青年的眼睛上面,沒讓對方看自己微紅的臉,“我也喜歡你,最喜歡你,只喜歡你,喜歡的要命。”
黃單要去拉眼睛上的手。
江淮阻止了,“等天不熱了,帶你回家。”
黃單說好。
沒吵多長時間,主臥就沒了靜。
要不是李國跟張姐前後去洗澡睡覺,黃單還以為他們兩個人裡面,有誰出了什麼事。
黃單心想,張姐的疑心病那麼重,一定會忍不住進陳青青的房間。
對張姐來說,這可能已經為一種習慣,不去看看就不行。
黃單想起來表弟過來的那次,他在江淮那兒睡,一天早上聽到張姐和李國的對話。
現在回想起來,張姐字裡行間都是對陳青青的蔑視,說陳青青年紀輕輕的,不去上班,天在房裡待著,也不怕閑死。
李國說陳青青每天看看電影,跳跳舞,日子過的也充實的。
那時候,張姐就知道李國對陳青青的關注。
黃單的思緒被疼痛打散,此時此刻什麼也想不了。
江淮拿他沒辦法,“抱我。”
黃單照做,指尖往男人背部的||裡摁,他哭著說,“你不要管我,做你自己的。”
江淮親他眼角的淚水,“不管你,我怕你哭暈過去。”
黃單哭的滿臉是淚,全往男人的肩頭蹭,“那也別管,你要聽我的。”
江淮已經忍到極致,氣息炙熱,他拍拍懷裡的人,往自己上帶帶,“好,聽你的。”
黃單一直哭一直哭,他哭到後半夜,人都快哭癱了。
中間王海和李國都出來敲過門,讓江淮把電視聲音調小一點,也不知道看的什麼,約有人在哭,大晚上的怎麼聽都覺得滲人。
江淮在他們眼裡,已經為一個神經病。
第二天是休息日,大家都在合租房裡,和往常一樣,一天風平浪靜。
江淮找回了手機,完好無損。
黃單也沒多問。
下午來看房子的有好幾波,張姐帶他們在阿玉和趙福祥的房間來回的看,說什麼他們也住這兒,衛生方面會經常搞。
有對小看中阿玉的房間,結果孩踩到死蟑螂,當場就發出一聲尖,拽著男友跑了。
黃單看到張姐拿衛生紙把地板革上的蟑螂弄走,就開始掃地,打掃衛生。
這還是他來合租房以後,第一次看到張姐打掃客廳。
張姐發現了黃單,隨口問道,“林先生,你那兒有蟑螂藥嗎?”
黃單說,“還有點。”
張姐要去了。
“現在的人怎麼這麼大驚小怪,蟑螂也能嚇那樣,換我們老家,那些蜈蚣跳瘙臭蟲蝙蝠之類的小玩意兒不知道有多。”
黃單聽著中年人的鄙視,見對方的頭發越來越稀了,“張姐,你用生薑了嗎?”
張姐放下掃帚,“用了,還有林先生說的睡前喝牛,我都試了,沒用。”
黃單心說,不改掉胡思想,疑神疑鬼的病,睡眠質量是提不上去的。
周一的早上,黃單在房裡等著,直到他聽見狗聲從臺到客廳,在狗奔跑的聲音裡夾雜著張姐的罵聲,他才把門打開。
張姐笑著打招呼,“林先生去上班了啊。”
黃單背著背包,“嗯。”
張姐牽著小黑狗出去溜達,解開狗繩,小黑狗很快就跑沒影了。
繞著小區走一圈,從後門回來的黃單在角落裡注視著,見張姐背過接電話,就快速跑回合租房裡。
快到中午的時候,陳青青起來了,照常端著盆去衛生間刷牙洗臉,順便洗個頭發沖個澡。
黃單給江淮發短信:你在哪兒?
江淮很快就回了短信:大門外面。
黃單繃著的神經微松,就在陳青青起來前一小時,張姐回來了,他聽到了開門聲,還有涼鞋的踏踏聲。
現在張姐就在主臥。
黃單門站著,他聽到了細微的聲響。
一秒兩秒……
黃單輕輕轉門鎖,走到陳青青的房門口,他突然把門打開。
房裡的張姐猝不及防,拿在手裡的鑰匙掉在地上,還有沒打開的首飾盒。
半小時後,目前住在合租房裡的人都集中在客廳。
李國是從附近的小區裡趕回來的,王海接到陳青青的電話,就趕離開公司,打的回了小區。
江淮是聽到黃單的喊聲開門進來的。
誰也沒發出聲音,客廳裡靜的過了頭,往死寂靠攏。
說起來,黃單跟江淮只是兩個旁觀者。
他們不會先出聲,立場也不適合。
陳青青是第一個開口的,想到了什麼,手指著張姐,“那洗發是你放的?”
王海問,“什麼洗發?”
陳青青卻不答,只是指著張姐,“你為什麼要那麼做?”
所有人都看向張姐。
張姐沒搭理。
李國拿布滿髒汙的手臉,“都這時候了,你還想幹什麼?是要派所的人來把你抓走,你才肯說嗎?我你別那麼做了,你怎麼就那麼……”
張姐瞪他,“還不都是因為你!”
那天自己的洗發快用完了,去超市的時候就順便買了,結果回來才發現買錯了。
因為張姐懷疑李國對陳青青有意思,腦子裡七八糟的想著,就買了陳青青用的那個牌子的洗發。
張姐討厭那瓶洗發,本想拿去超市問問能不能換掉,卻突然有了別的想法。
把陳青青的空瓶洗發換掉,以此來讓對方發現有人窺,到驚嚇後搬走,這樣就能扣下那一筆押金,李國也沒法再繼續見到陳青青。
這樣能一舉兩得。
張姐的如意算盤沒打響,陳青青竟然沒搬走。
陳青青盯著張姐,沒錯過一表變化,冤枉那個大叔了。
王海問著陳青青,還在糾結洗發的事,“這麼大的事,你那時候為什麼不告訴我?”
陳青青吼了聲,眼睛都氣紅了,“現在是說這個的時候嗎?”
王海給順著氣,“老婆你別激,消消氣。”
“這口氣能消的了?”
陳青青又拿手去指張姐,“你是房東,竟然進出租戶的房間,這是犯法的知道嗎?”
張姐的臉難看,“陳小姐,怪不得我,是你跟我男人眉來眼去。”
陳青青的眼珠子瞪大,“你胡說八道!我什麼時候對你男人眉來眼去了?”
“不承認是吧?”
張姐嘲笑,“你每天穿那麼在他面前溜達,不就是為了勾||引他嗎?”
陳青青難以置信,好半天才說出一句,“神經病!”
客廳又靜下來,氣氛僵。
王海想起了什麼,他問張姐,“兩個月前,你是不是進過我們的房間?”
張姐的眼神閃爍。
陳青青經常開著門,所以和王海要去七寶玩的事,張姐是知道的。
那天王海和陳青青出門後,張姐進了他們的房間,拿出屜的鑰匙把屜打開,正在翻裡面的東西,冷不丁的聽到開門聲就慌忙跑了,門也忘了關。
張姐的沉默,等於默認。
陳青青沒想到在兩個月前就被這個中年人窺,或者是更早。
因為對自己男人不信任,就懷疑別的人,簡直可笑!
王海一臉張,生怕陳青青緒起伏過大,讓肚子裡的寶寶有什麼事。
到這會兒,黃單的任務可以差了,他通知系統,準備把林乙和張姐填寫在任務屏幕下方。
就在黃單要填林字的第一筆時,他突然想起來一個事,思緒遭到隔斷,“張姐,你為什麼要進我的房間?”
他又不是的,不應該在張姐的懷疑範圍。
張姐這回沒有沉默,“我什麼時候進過你的房間?”
黃單盯著,“不是你?”
張姐說,“林先生又不是的,我進你房間幹什麼?”
這一瞬間,黃單的呼吸發,手心裡多了一層冷汗。
差一點,任務就失敗了。
黃單垂下眼皮,那就是說,還有一個窺者,這次有三個答案。
他將相關的線索逐一排列,那晚陳青青不在合租房裡,所以肯定不是陳青青。
也不是張姐。
那就剩下趙福祥,阿玉,李國和王海。
趙福祥是一個在逃殺犯,他是過一天賺一天,也不是gay,不會閑的進別人房間,對方還是個男的。
況且趙福祥的形比較胖,年紀也大了,翻臺的作對他來說很吃力。
李國和王海呢?
黃單看過去,他倆都是滿臉的驚詫,沒有一異常。
李國喜歡跟年輕租客接,沒機,至於王海,他也是一樣的。
如果是gay,會有一種gay才會有的氣息,那是藏不住的東西。
半響,黃單說,“那我是見鬼了?”
客廳頓時就被詭異的氛圍籠罩。
陳青青不了的尖,“搞什麼啊,真是要瘋了!”
拽著王海,“搬走,我們明天就搬走——”
王海摟著陳青青回房。
李國也把張姐拽進主臥,門一關,就是爭吵的聲音。
客廳就剩下兩個人,兩道呼吸聲。
黃單站在原地,目掃向旁的男人,他發現對方在煙。
那煙不知道什麼時候點上的,已經燃盡一半。
“你這是懷疑到我頭上了?”江淮非但沒怒,眉眼還有笑意,“傻瓜,我是警||察,不會知法犯法,幹出那種事,再說了,我要看你,會明正大的看。”
黃單說,“不是你,但是你知道那個人是誰。”
“因為你和很。”
江淮沉默了,煙霧在他的面部繚繞,看不清是什麼表。
黃單的腦子裡出現一張人臉,一個名字。
第三個窺者——阿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