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啊,一旦被到絕路上,就會蠢態百出,理智全無。
姚知雪如今在娛樂圈人人喊打,無戲可拍,誰都能踩上一腳。
嚴勵送給的別墅,價值兩個億。
車庫停了十幾臺百萬級豪車。
全都是兩人沒分手前,嚴勵買了送給姚知雪的。
有的是姚知雪的名字,有的是嚴勵的。
偌大的花園別墅,傭人們每個月的薪水就是一大筆開支。
姚知雪接不到戲,隻能變賣車庫裏的車。
由儉奢易,由奢儉難。
過慣了高高在上,被人捧著的日子,稍微一點苦都吃不了。
為了維持之前的生活水平,車庫裏的車都讓賣得差不多了。
傭人的數量一減再減。
每餐飯的夥食費也是能省則省。
生活水平一降再降。
可到底是不敷出。
已經把別墅掛出去出售了。
嚴勵鐵了心跟分手,養了別的金雀,還給下封殺令,驅逐令,要離開京城,的日子算是徹底過不下了了。
過不下去,就絕對不能讓別人好過。
尤其不能讓眼前這個人好過。
還有謝凝。
這人剛才護著謝凝,兩人關係絕對不簡單。
甚至於這人能攀上嚴勵,沒準都有謝凝的手筆。
謝凝早就看不順眼。
嚴勵對這世上百分之九十九的人都過敏,怎麽會這麽快這麽巧就找到一個剛好不過敏,還長得這麽妖裏妖氣的人?
絕對是謝凝做的。
謝凝治好了嚴勵的病,還把這介紹給嚴勵。
絕對不會讓謝凝好過。
還有……還有秦!
秦家!
當初和嚴勵在一起時,秦最是瞧不上。不,應該說嚴勵邊那幾個所謂的好兄弟,一個個的都瞧不起,不得嚴勵早點甩了。
既然不好過,那就大家都別過了!
姚知雪瘋瘋癲癲的笑了幾聲:“嚴勵,你夠狠!我一定會讓你後悔!”
話落,跌跌撞撞的從地上爬起來,轉跑了。
腦子裏,醞釀了無數瘋狂的念頭。
這世上最想讓嚴勵栽跟頭,且有資本和嚴氏鬥的,也就隻有那個人了。
要讓嚴勵、謝凝、秦,敗名裂!
謝凝看了一出好戲。
事發展到這個地步,姚知雪算是把嚴勵對最後那點分也消耗了。
嚴勵在京城的手腕,本就是金字塔尖尖上數的大佬級。
他親自下了驅逐令。
不出意外,姚知雪三天勢必要離開京城,再翻不出浪來。
這裏離京大步行沒多遠,看得出來嚴勵和溫聆有話要聊,謝凝主告了辭。
嚴勵鬆開溫聆,的單眼皮定定的看著。
千言萬語,盡在其中。
溫聆眉心跳了跳:“上次在機場,我就看見糾纏你。這次又來,也真夠煩人的。我剛才說了那些話,應該再也不會來煩你了。”
嚴勵“嗯”了一聲:“幫了我這麽大的忙,我該怎麽報答?”
溫聆笑得燦爛:“小事一樁,別這麽客氣,沒事我先走了。”
嚴勵大起膽子,拽住的手腕:“我知道你父親給你安排相親,但既然是相親,就說明你對那個人並沒有。所以,可以給我一個機會嗎?”
楚錦淮,溫聆早就不喜歡了。
今天之前,一直覺得嚴勵是個哭唧唧的總裁小哭包。
剛才懟姚知雪時,倒是霸氣。
但必須嫁到楚家,沒有別的選擇。嚴勵再優秀,也不上:“嚴總怎麽知道我不喜歡他?”
嚴勵心跳了一拍,泛著些細的疼,不願相信自己聽到的,聲音打著:“你……你喜歡?”
“嗯。”溫聆狀似輕鬆的點頭:“他是我前男友,我們這算是……破鏡重圓吧。”
破鏡重圓?
嚴勵雙手握拳。
隻覺得兩眼發暈。
和相親那個男人,原來是喜歡的人。
他以為,溫聆是屬於他的那棵樹。
原來也不是的。
或許,不是每個人都能有一棵天生屬於自己的樹。
如果有,二十五年了,為什麽還是沒有出現?
無人他!
從小到大,沒有人他。
父親家暴待,母親不知所蹤,姚知雪對他的喜歡也沒幾分真心。
是他奢了。
像他這樣的人,無趣,古板,自卑,沒有人會喜歡他這樣的人。
溫聆,漂亮自信、溫暖獨立。
這樣好的人,憑什麽喜歡他?
他憑什麽追求?
溫聆能覺到嚴勵周遭的氣場一瞬間變得很低迷,甚至有些頹廢。這些天以來,收到過很多來自嚴勵的微信,大多沒什麽營養。中心思想隻有一個,那就是約。
猜到,他大概是因為有喜歡的人而難過。
可那又怎麽樣呢?
無論嚴勵是一個什麽樣的人,無論嚴勵對是喜歡還是朦朧的新鮮,這都不重要,因為無法回應。
可是為什麽?
看到他難過,心裏很不是滋味?
一直以為,對嚴勵產生的不同的緒,是因為他們有著相似的經曆,都在裏遭過背叛,所以潛意識裏有些同病相憐。
然而這一刻,清晰的意識到,對嚴勵的莫名的緒,不僅僅隻是同病相憐的同。
似乎,約還有點不同。
好似有些心疼他。
不記得在哪看到過一句話:當你心疼一個人的時候,說明你距離淪陷不遠了。
溫聆心髒狠狠一跳。
淪陷?
不能!
“抱歉,我還有別的事,先走了。”
溫聆轉離開,步履有些慌的逃竄。
嚴勵靜靜站在風裏。
秋日的風,愈發涼了。
吹得人從頭冷到腳,從外冷到裏。
好似骨頭都涼了。
他神恍惚的上了車,駕駛室上的特助不敢多問,將車開回集團地下停車場。
嚴勵就這麽生機全無的在車裏坐到天黑。
他其實從來就不是一個喜歡掙錢,喜歡鬥,喜歡把所有力和時間都花在事業上的人。
他努力到這份上,也僅僅隻是想要把姚知雪留在邊。
可到頭來,他還是什麽也沒留住。
當他聽到溫聆那句“破鏡重圓”時,剎那間忽的生出一種萬念俱灰之。
是的,萬念俱灰。
親,。
他都沒有。
唯一還能支撐他生命中一點點意義的,大抵隻剩下這份事業,以及和秦他們之間的友誼。
偏偏他又是個悶葫蘆的子。
通常難隻會一個人安靜的傷口,能不麻煩別人就盡量不麻煩。
也正因如此,秦他們才總是把他當做弟弟。
照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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