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清清這一刻都想罵娘了。
韓夢彤這個瘋人,竟然威脅!
可偏偏柳清清最怕威脅,也知道急了,韓夢彤真的什麽都能幹得出來!
“你等著,我待會過去!”
柳清清說這話的時候咬牙切齒,恨不得將韓夢彤撕開咬碎嚼下去一樣。
也不知道遣送費要多錢,柳清清忍痛將自己這段時間的積蓄都翻了出來。
見到韓夢彤的時候,柳清清待在原地,都不敢上前。
不停地詢問旁邊的工作人員:“你確定這個人是韓夢彤嗎?你沒搞錯嗎?”
麵前的人枯瘦如柴,臉頰深深凹陷著,頭發如一頭枯草一樣團在頭頂,渾破破爛爛。
這還不算什麽,頭上的傷口那才猙獰,疤痕糾結團,像一條蟲子一樣臥在額頭。
臉上不知道是過敏還是什麽,一個又一個的紅包,看起來十分可怕。
這哪裏是韓夢彤,分明就是一個乞丐啊!
工作人員表也十分複雜:“是韓夢彤沒錯。”
他以前也是韓夢彤的,沒想到有朝一日會把自己曾經的神遣送回國。
直到韓夢彤開口喊了柳清清的名字,才相信麵前的人真的是韓夢彤。
柳清清不甘不願地了遣送費,把韓夢彤贖了出來。
等出門後,立刻嫌惡地和韓夢彤拉開了好幾米遠。
“你離我遠點,髒死了,誰知道你有什麽傳染病。”
韓夢彤聽了這話,手指握,指甲紮進了手心裏,都覺不到疼痛,目沉地不像活人。
柳清清被嚇了一條,訕訕地住了,糾結了好久,才道:“為了贖你,我積蓄都沒了一半,你別纏著我了,我們兩清了。”
韓夢彤死死盯著,聲音沙啞開口:“再給我點錢,我好久都沒吃東西了。”
聲音糲,像是被砂紙磨過一樣。
柳清清已經很厭煩了,看著的模樣,心裏竟然生出了一不忍。
韓夢彤太慘了,以前如高高明月,現在就是地裏的一灘爛泥。
慘這樣,柳清清都要恨不起來了。
從錢包裏出一張一百塊,也不敢靠近韓夢彤,朝甩了過去。
的鈔票晃悠悠地落到了韓夢彤麵前。
柳清清頓了一下,韓夢彤這人清高,該不會覺得這是在侮辱吧。
結果下一秒,看見韓夢彤彎下腰,將那張一百塊撿了起來。
柳清清一愣。
突然想起安峰以前對說的一句話。
安峰說,韓夢彤這人清高,裏有一脊梁撐著,再落魄都彎不下來。
為了讓彎下脊梁,安峰無所不用其極。
但是這一刻,柳清清真的意識到,韓夢彤整個人已經垮了。
的自尊和驕傲都消失不見了。
“你,你這段時間到底發生了什麽,怎麽變這樣了?”
柳清清沒忍住問道。
韓夢彤表一瞬間猙獰了起來,眼底都是蝕骨的恨意。
在H國的這些天,是人生中最艱難最慘的日子,沒有之一。
被所謂的騙了,那醫院所有人都是騙子。
騙了的錢,給用了劣質的,已經被世界衛生組織用的藥,不僅害的傷口更嚴重,還讓臉上其他的皮出現了永久的瘡傷。
發現自己上當後,已經晚了。
無論是醫生還是那個“”已經跑路了,在H國人生地不,求助無門。
沒有地方可以去,上一分錢都沒有。
那麽冷的天,每天睡橋,撿垃圾吃,像條流浪狗一樣被人驅趕。
偶爾還會遭到毆打,活的不像個人,直到被遣送回國。
韓夢彤現在已經不知道,什麽是尊嚴了。
這段時間,是活著就很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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