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禮之后, 聞紹空了足足一個半月的時間出來度月。
他帶江晚檸走遍了國外所有想去的地方,沒有太多的計劃,很多行程都是一時興起。
最后一站他們去了清源山, 去年計劃的那個香品驗館已經開始試營業了。
地址就在聞紹那個院子旁邊,規模暫時不算大,一半地方用來展示聞挽華收藏的那些香品,另一半是供游客驗的地方。
驗館的裝修和布置都是江晚檸和一個專做室設計的學姐親自盯著的,logo和門牌也都是江晚檸弄的。
員工不多, 大概只有三五個, 都是附近村子里的居民。
兩個伶俐些的姑娘與聞紹學了香道, 以后負責給游客教學。當然,們不是親自跟聞紹學的,而是江晚檸將聞紹的作拍了視頻,讓們倆拿回去自己練。
們倆都是山下村子里的居民, 一個從小失聰,一個當年意外傷了, 這輩子都離不了拐杖。
聞紹和江晚檸在村子里看到們的時候,這兩個姑娘正在自家院子里做些簡單的手工藝品賺生活費,雖然生活清貧, 可十分好心, 格也開朗。
那工作最重要的是耐心, 所以上有些與常人不一樣的地方并不影響睡眠。
暑假前, 驗館正式營業。
聞紹那段時間忙著公司的事無暇顧及, 驗館的工作就全都落到了江晚檸頭上。
雖然員工都提前培訓過, 但剛開業,不得需要親自盯著。足足在山里呆了一周,看著驗館步上正軌以后才下山。
當晚, 聞紹回家的時候看到屋的燈,空了一塊兒的心突然被填滿。
自領證后,他與江晚檸幾乎每日都待在一起,每天看到已經了習慣。冷不丁讓他獨守空房一周多,聞紹覺得懷里沒個人摟著,睡眠質量都下降了不。
在一樓洗過手以后,聞紹直接去了二樓書房。
江晚檸最常呆在那里,經常窩在懶人沙發上看漫畫,一看就是一下午。但今日書房并沒有人,他又去了影音室,還是沒找見人。
無意間看到房間里和的燈,聞紹走過去推開門,看到了掛在床沿一截白皙的小。
江晚檸睡覺從來都是不安穩的,就像此刻,兩米多的大床只占了最邊邊的位置,手腕垂在床沿,也掛著,只要翻個就能掉下來。
許是累了,此刻懷里摟著那只聞紹從德國帶回來的兔子睡得正香。
聞紹緩步走過去,蹲在旁邊,在面頰上落下一個吻。吻完猶嫌不夠,他又去用瓣蹭的角。
沒一會兒,床上的人緩緩地睜開眼睛。
江晚檸懶懶地抬手摟住他的脖子,拖著長音道:“大膽,居然趁本小姐睡著了占我便宜。”
聞紹失笑,他瞟了一眼江晚檸搭著自己脖子的手,腰彎得更低,好讓另一條胳膊也纏上來。
“不過長得好看,勉強可以把你帶回家。”江晚檸雙手環住他的脖子,然后借力坐起。
坐在床邊,了眼睛,“有點累。”
這一周以來,每天早上在九點營業之前就要起來,晚上結束營業后還要就當天的問題給員工開會復盤。
就在今日下山前,江晚檸還跟負責人絮叨了一個多小時。
下山的路上生怕自己一離開驗館就出問題,提心吊膽了幾個小時,實在心力瘁。
聞紹站在前,了的腦袋,“辛苦了。”
江晚檸搖搖頭,抬手環住聞紹的腰。側臉著聞紹的,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不覺得辛苦,就是想你。”
無時無刻不在想他,特別是在晚上,躺在聞紹那張架子床上,就更加想他。
那個小院兒每一都有他們的記憶,每一次也都是他們二人一塊兒住的,這幾天只剩一人獨住,難免覺得冷清。
聞紹親了親江晚檸的額頭,“我先去洗個澡,你再睡會兒。”
江晚檸上穿的是睡,回來后已經洗漱過了。但聞紹回來后只洗了手,服也是白日穿的那件。
“不……”江晚檸抱住他不肯撒,臉頰在他上蹭了蹭,撒道,“你去哪兒我去哪兒。”
“好,我去哪兒你去哪兒。”聞紹輕笑了一聲,然后將江晚檸抱起來站在床上,再將抱去浴室。
江晚檸坐在大理石臺面上,晃著。
聞紹打開了淋浴間的花灑,浴室里很快被溫熱的水蒸氣充滿。
他不慌不忙地解自己的襯紐扣,無意間瞟見江晚檸正直勾勾地盯著他看。
算算日子,二人領證已經半年多了,該看的不該看的全都看過了,江晚檸早就不似以往一樣害。
此刻歪著腦袋盯著聞紹,抬起手,沖他勾了勾手指頭。
“做什麼?”聞紹走過去,站在跟前。
江晚檸手腳開始不老實,也沒閑著,在他的結反復啃咬磨。
的手指勾住了聞紹的皮帶扣,往前一拉,后者被迫做了一個頂的作。
“別。”一雙白皙細膩的手覆在聞紹腰間。
屋子里的水蒸氣越來越多,氣溫也陡然升高,熱得二人面頰泛紅,就連也著。
……
出浴室之前,聞紹看著懷里異常熱的人,突然覺得小別勝新婚也不全然是件壞事兒。
可下一秒,聞紹立刻否定了自己這個想法。
小別于他而言實在難,饒是勝新婚的滋味蝕骨,他也不想再驗一次了。
--
來年四月,江晚檸剛剛跑完了全國幾大城市的簽售會,飛機一落地就被聞紹帶去了某個旋轉餐廳。
一開始以為聞紹是單純給接風,可去了以后才覺得不對勁。又是玫瑰又是蠟燭又是樂手,陣仗著實有些大了。
江晚檸見他認真的模樣,一瞬間有些慌。
四月中的大日子……
哆哆嗦嗦地打開手機看了一眼日歷,今天是他們的結婚紀念日。
給忘了。
江晚檸抿了一口紅酒,對面的人已經給服務員打手勢讓他去拿禮了。
“準備了什麼?”江晚檸雖然心虛,但還是很期待的。
很快,服務員拿著禮盒過來,聞紹接過來以后打開推到眼前。
“你送我鉆戒做什麼?”江晚檸有些吃驚。
盒子里的那只鉆戒比他們結婚時那只還要大,閃得眼暈。
聞紹也有些吃驚,“你不記得了?”
半月前江晚檸在家里看雜志,對著其中的一枚鉆戒反復稱贊,說設計好看主石也大,總之就是七八糟夸了一通。
聞紹結婚后哄老婆開心的技能可謂是突飛猛進,他覺得自己完全掌握了江晚檸的心思——既然夸,那就是想要。
所以他在第二天就拍了照片托人去買,漂洋過海半個月才拿到手。
“我真的只是單純的欣賞。”江晚檸哭笑不得,但既然有戒指戴,那還是開心的。
將鉆戒套在手指上,尺寸正好。
江晚檸撐著下看著對面的人,“你記得嗎?我前幾天還跟你說我喜歡那個演技派的男明星。”
言下之意是,既然你覺得我喜歡什麼你就要買給我,那喜歡其他男人的話要怎麼辦呢?
“我記得。”聞紹十分嚴肅,“那是第二份禮。”
“哈?”
第二份禮?
江晚檸一瞬間直起子,有些張。
他不會把人抓過來陪自己吃飯吧?不至于吧?
“怎麼還送兩份禮?”
“我們相識的紀念日和結婚紀念日在同一天。”
聞紹記得新婚的時候江晚檸半開玩笑地問他“選這個日子結婚是不是為了以后送一份禮?”
江晚檸有些愣住了,表一瞬間變得甜無比,恨不得現在就過去親親他。聞紹將每一句話都記在心上,有些事連江晚檸自己都忘記了,可他卻在一一實現。
“我投了那個男明星的新戲,過幾天我帶你去探班。”
孫家的產業并不涉足娛樂圈,但想往那邊發展也不是什麼難事兒。
孫青舟最近和那個小演員重新在一起了,小演員這幾年發展得很好,新人獎拿到手,又簽了大公司。恰巧江晚檸喜歡的那個男明星與在同一個公司,聞紹就讓孫青舟給他牽了個線。
江晚檸咋舌,“我喜歡男明星,你難倒不應該吃醋嗎?”
瞧聞紹這樣子,他不僅不吃醋,還主幫追星探班?
聞紹勾了勾角,輕描淡寫道:“會。”
看見江晚檸對著另一個男人嗷嗷,哪怕那人是個演員,但心里還是難免有些吃味兒。
“那你還……”
聞紹將杯子里的紅酒飲盡,微微往江晚檸那邊湊近了一些,低聲道:“但你喜歡,我委屈便委屈了。”
不余力地幫實現愿,心里又忍著委屈和醋意。
聞紹這麼做無非是想看見江晚檸驚喜的笑,開心,自己委屈一些也無所謂,總歸那男明星都已經結婚了。
江晚檸抿著看向他,“聞總。”
“嗯?”
“我好你哦……”江晚檸眼地看著他,語氣甜膩,卻故作苦惱,“每一天都比前一天更你怎麼辦?”
聞紹看著笑,“我就只上說說?”
江晚檸笑容一瞬間消失,無奈極了,“我就知道無論是什麼話題,都能被你扯到那檔子事兒上去。”
“沒有。”聞紹略微蹙眉,“你想多了。”
江晚檸看見他表逐漸冷淡下來,約覺得他要同自己算賬了。
“我只是想問你,既然你那麼我,那我的結婚紀念日禮和相識兩周年紀念禮在哪里?”
作者有話要說:檸檸:也許……在你夢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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