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

上飛雪在沉默了半響以後，淡漠地問道，“你的手裏，有什麽東西。”

“有，當然是有......”

說到這裏，北海怪人似是無意地瞥了一眼陸羽，桀桀笑道，“若不這樣，我們找個地方再作長談。”

......

“行。”

上飛雪點頭說道。

然後，他就見到北海怪人出了一隻瘦骨嶙峋，如爪般的左手，朝著前方一點。

繼而他前的空間，就又起了漣漪。

他率先走，接著上飛雪也邁開腳步跟了上去，毫沒有要征詢陸羽意見的意思。

當兩人走漣漪，消失在陸羽麵前，這時，陳婉蓉這才皺著秀眉問道，“陸羽，你告訴我，剛才那個，是不是北海怪人？”

“怎麽？你見過？”陸羽問道。

不過，馬上他就心中了然，陳婉蓉有和陸青青不止一次去過北海，而且有一次，還是衝著他去的。

而出手在陸青青麵前救了他的那次，還是在北海深腹，因此，這陳婉蓉見過北海怪人，似乎也就不足為奇了。

隻是陳婉蓉的回答，卻是讓陸羽的心中為之一凜。

“我不是見過......這麽說也不對，我的意思是，我在很久之前見過。”

“剛才，我記起來了。”補充了一句。

“你還記起了什麽？”陸羽沉聲問道。

陳婉蓉竟然有著北海怪人的記憶，這由不得不重視，再聯想到北海怪人對他的態度變化，陸羽覺得自己抓住了些什麽。

在與北海怪人初遇的時候，北海怪人把他當了上古族的後裔，這是因為，他修煉了氣的緣故。

......之後，北海怪人有一次，對他出了赤|的殺意，當時他以為，是北海怪人神誌不清所致。

因此，陸羽有了一個大膽的猜測。

他和陳婉蓉之間，彼此是相識的，而陳婉蓉，則是有著北海怪人的記憶，這是不是可以認為，在還未曾失憶之前，他也與北海怪人相識。

他還記得上飛雪對他說過的那句，他記不起來的事，記起來了。

這也就是說，在此之前，他與上飛雪也是人。

除此之外，還有誰？

陸羽微微低頭，思索了起來。

這很重要，起碼在他的記憶還未恢複之前，非常重要。

對了，上凝霜......

......

隨即，一張關於人脈的網絡圖，在陸羽腦海鋪展開來。

首先，他列出了所有毫無關聯的線索。

在還沒有失去記憶之前。

他與上凝霜的關係，非常，否則也不會將彼此的姓名，用紋墨刺青刺絡在彼此上。

上飛雪是上凝霜師妹，換而言之，他和上飛雪，也是認識的。

......

其次，上飛雪曾有說過，來尋他，是為了保護他？或許，這是上凝霜的安排。

而北海怪人出現，卻是找上上飛雪合作......

在小天地，他幾乎被困在其的千鈞一發，雷烈出現，救了他一命。

曾幾何時，無名也是刻意地救了他和上凝霜、上飛雪一次。

......

逐一分析下來，陸羽有了些許頭緒。

有一點，陸羽可以肯定，他和上凝霜，上飛雪是站在一方的，而陳婉蓉......理應也是......

北海怪人來找上飛雪合作，這是一件耐人尋味的事。

為何，北海怪人不找上凝霜，而是退而求次？這個暫且不作細想。

卻也看得出，北海怪人與他這一方，起碼在此之前，都沒有同盟關係，也即是說，是敵非友。

對了，如果陸羽所想沒錯，北海怪人也是失去了記憶，不過他與上飛雪一般，或許在某種機緣巧合之下得以恢複。

然後就說到雷烈......

雷烈，據他本人所言，他乃是雷宗弟子，可是，陸羽是雷宗的外姓長老，他回到雷宗問了一遍。

雷宗沒有雷烈這一號人。

這是重點。

雷烈的境界修為，乃第九步之上，就算他對自己有別的目的，也不至於用這種蹩腳的借口。

而他與雷清元相，雷清元，則是雷宗的老祖宗。

問題來了，就連雷清元都不知道，雷宗曾經有雷烈的存在？

沒錯，雷清元是不問世事，就更懶得詢問雷宗雜事，但雷烈不同，他既是雷宗弟子，又是踏了第九步之上的存在，雷清元會不知道？這個概率幾乎為零。

由此也就可以得出了一個結論：在沒失憶之前，他與雷清元、雷烈三人也是彼此相識，不過，雷清元在他麵前，否認了雷烈的存在。

雷烈救了他一次。

雷清元默認了他學了雷宗功法，他非但沒有因此而被責罰，甚至還為了雷宗有史以來，唯一一個外姓長老，這就很能說明問題。

不過，相對於雷清元的給予，以及兩人有論道的經曆，陸羽能覺得出，雷清元對自己並無惡意，反倒是有種麵對於友人般的尊重，這是他第一次與雷清元打道，就滋生在心頭的一種覺。

至於雷烈......

沒錯，雷烈是救了他一命，可是相對於雷清元，更像是強行~，給他一種極為不舒服的覺。

這兩者一比對，陸羽也就又得出了一個結論。

盡然他不太清楚，雷清元為何對他撒了謊，但雷烈理應就沒有說謊，比如，他就是雷宗的弟子無疑。

因為他所用的功法，赫然就是雷宗的絕學。

而以立場區分......

陸羽姑且可以認為，他和雷清元是站在一方的，雷清元則是站在他對立麵的。

還有無名。

無名給他的覺，與雷烈給他的覺相差不大，而他的出現，也都是強行~。

那時，陸羽的境界，甚至還在第三步，一個甚至遠超了第九步之上的存在，突然對他施與援手......

這難道還不夠詭異？

由此，這張關係網就慢慢呼之出。

他、上凝霜、上飛雪、雷清元、陳婉蓉幾人，是在同一立場的。

無名、雷烈，北海怪人，是站在他的對立麵的。

還有宗的十三位活~佛......

想到宗，陸羽就不皺起了眉。

隨即，他的腦海就冒出了一句話：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

作為見證者，他可是親眼看見了無名一手覆滅了宗，哪怕不是朋友，他和宗也不至於是敵人。

畢竟小頭和央金達娃對他的友善，不像是裝出來的。

而這兩人的份，一個是大活~佛，另一個，則是集西域修行界萬千寵於一的，聖。

在這其中，陸羽又發現了一個細節。

北海怪人是北海深腹的主人。

西域修行界原本是活~佛的勢力範圍。

雷清元的雷宗，則是中土修行界的一個世宗門。

唯有無名和雷烈，神出鬼沒，居無定所。

最重要的是，宗是無名覆滅的，雷烈也就這麽巧，出現在了那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