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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咬春》 第40章 (二合一)

 二人不知不覺,竟來到了一座寺廟。

 寺廟前豎著一塊牌匾,其上三個大字——青靈寺。

 這不是……三年前與鏡容出宮時來的寺廟嗎?

 當初鏡容說這里的人招搖撞騙,如今這寺廟,竟還多了個名字。

 對方儼然也認出了這里,眸微不可察地

 葭音知道,對于佛堂,他一直保持著敬仰之心。

 于是提議,去寺廟里面走走。

 這里比梵安寺要清冷上太多。

 先鏡容一步,走進觀音殿,轉過頭時,卻發現對方還在門外站著。

 “你怎麼不走?”

 對方的眸又是一,垂下眼睫,安靜地跟了進來。

 二人跪坐在團之上。

 奉香時,覺得有一道目,一直在跟著自己。

 那道眼神很復雜,有詫異,有驚愕,更多的,則是探尋。

 雙手合十,虔誠地朝觀音像一拜。

 “你是不是覺得很奇怪,我怎麼開始信觀音了。”

 葭音目不斜視,聲音又細又輕。

 “我知道你想問我今天中午的事,圣僧不必擔憂我。寡婦門前是非多,我已經習慣了。雖然總有些人膽大包天,可我畢竟也有林家的庇佑,他們對我做不了什麼的。”

 淡淡道:

 “我不去招惹別人,總有些人來招惹上我,我避不開,便也習慣了。而且,現在我懂了,人做不了的事,就會去求神佛。”

 而鏡容,就是的佛。

 葭音轉過頭,側之人。

 鏡容微擰著眉,凝視著眼前眉眼含笑的小姑娘。角微揚著,發髻上的鈿玉閃閃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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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微愣須臾,他低聲:“你這三年,過得不好。”

 “也不能說不好,我過得可比許多人幸福多了。”

 葭音揚著角笑笑,“我可是很容易知足的,林府的日子可比棠梨館自在多了。”

 佛子垂下眼睫。

 在說謊。

 心中一陣絞痛,他竭力克制著吐息,攥著佛珠的手一

 面對著觀音菩薩像,鏡容不敢抬頭。

 不知過了多久,終于拜別了菩薩,跟著鏡容一起走出正殿。

 只一眼,就看見院子里的姻緣樹。

 一些記憶浮上腦海。

 不由得慨萬千。

 不等鏡容反應,葭音一個人跑到姻緣樹西邊,那里果真有守著簽筒的僧人。

 “我……想再一簽。”

 “再一簽?”

 “嗯,三年前我在這里了一簽姻緣簽,可惜這三年有些變故。我可否……再其他的?”

 送上門來的生意豈有不做之理?對方笑了笑,溫和道:“當然可以。”

 三年之前,在這里鄭重其事地寫下自己和鏡容的八字。

 不好,但對方的八字,卻能倒背如流。

 葭音提了提筆,回首看了一眼鏡容,日影薄薄的落下來,他上樹影婆娑。

 佛子眉目清淡,朝過來。

 三年前,才不到十六歲。

 敢,敢恨,年輕,明

 而如今——

 垂眼,看著筆下。

 葭音,年十九。

 鏡容,年二十一。

 歲月教會了長,教會了忍與克制。

 葭音著簽子,轉過頭。鏡容正站在那棵系滿了紅綢帶的姻緣樹下,只見忽然眼神一放,似乎聽到了天大的喜訊一般,對著他癡癡地笑了起來。

 笑容明燦爛,如一朵緩緩盛開的紅蓮,讓他避開眼眸。

 ……

 是夜。

 梵安寺,靈堂前。

 月朦朧,籠于佛子面上,鏡容無聲走進靈堂,看著師父的靈位。

 “鏡容啊,之人,猶如執炬,逆風而行,必有燒手之患。”

 他“撲通”一聲,跪下來。

 腦海中不斷回著清緣大師的諄諄教誨。

 鏡無師兄的字字叮嚀。

 以及師弟們的苦苦哀求。

 冷風吹鼓他的袂。

 佛子腦海里,忽然閃過那張清麗的臉。

 他跪在團之上,仰首看著師父靈位,忽然低聲:

 “師父,您罰我三年了。”

 三年了,他在辟谷殿面壁思過。

 師父原以為,這三年會讓他潛心靜修,卻未曾想過,整整三年,他不敢看觀音。

 從此不敢看觀音。

 怕自己的心思玷染了原本神圣高潔的觀音娘娘。

 更怕會過觀音,看到那個人。

 赤著腳,踩著春毯,演著觀音送子。

 夜風獵獵,鏡容在靈堂前長跪許久。

 靈堂前的蠟燭忽然滅了。

 黑夜中,佛子目清澈,他站起,準備再點燃蠟燭。

 手肘卻無意間到一個小匣子。

 噼里啪啦,匣子從桌上墜落,里面的東西散落一地。

 他點燃了蠟燭,去收拾東西。

 這是師父的,里面都是師父極為珍視的、或是極為重要的東西。

 鏡容懷著愧疚之心,緩緩福

 修長的手指將什一件件整理好。

 忽然,他看到一張半攤開的布條,布條邊緣泛著黃,看上去有些年紀。

 攤開出來的,正是個“容”字。

 鬼使神差地,他取過布條,用手拂去其上灰塵。

 一行清麗的梅花小楷映眼簾:

 梵安寺圣僧,吾犯下滔天大罪,無面對族人,懷胎十月,誕下一子。吾罪不可恕,可吾兒阿容尚在襁褓、年無辜,還大師收留之。日后若有人問起,斷不可說其與余氏有任何關系。種種瓜葛,悉數斷滅。只愿吾兒潛心靜修,一生侍奉佛祖神靈,以恕前塵之過。

 落款,罪余氏。

 作者有話說:

 一開始收藏這本書的小天使們應該知道,這本書本來《從此不敢看觀音》,嗚嗚嗚我好喜歡這個文名,文名不讓用,我就放在文章摘要啦,滿足=w=

 后排打個小廣告哦!前幾天寫出來的新文文案《細腰藏春》,相當于是跟《明月咬春》《芙蕖怯春》一個系列的。后兩本分別寫的是者沉淪、溫者掠奪,這本想寫一個上位者低頭的故事。

 文案:

 姜泠怕極了步瞻。

 他心狠手辣,虛偽自私,目中無人,為了權勢不擇手段,是赫赫有名的臣。

 前一刻還當著眾人、恭恭敬敬地接過賜的婚書,下一刻就將當朝天子幽于長明殿。

 人前,步瞻攬過的腰,替簪鬢角海棠,溫夫人。

 人后,他從不在閨閣憐惜一下,就連臨盆那日,對方還在外理政事。

 那夜大雨傾盆,姜泠渾地躺在床上,約聽見有人沖進來大喊:

 “相爺說棄母保子,務必保住孩子!”

 登時手腳冰冷。

 所幸姜泠命大,老天爺留下了

 *

 大宣十六年,步瞻奪位稱帝。

 當晚,就把在了燃春宮。

 聽宮人說,步瞻將他們的孩子教得很好。

 識大,通詩書,有勇有謀。

 與這個父親唯一不同的是,他不是一個沒有的怪

 當小皇子拿刀架在步瞻脖子上問他要母妃時,步瞻只說了一句話:

 “你記住,你母妃已經死了。為人君者,當學會無。”

 大宣二十年,從城樓上一躍而下。

 消息傳到長明殿時,步瞻握著筆的手一頓,須臾淡淡道:“那便葬了罷。”

 那一晚,皇宮的桃花都謝了。

 *

 姜泠死的那一晚,步瞻在燃春宮坐了一夜。

 當第一縷晨照在男人龍袍上的時候,他忽然覺得心底空了一塊。

 前半生,他背主叛君,挾天子令諸侯,無惡不作。

 后半生,他用余下的漫漫時,陷一場痛徹心扉的贖罪與懷念。

 *主假死,男主十級火葬場。

 *上位者低頭,掠奪者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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