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這麼說,臉沉了下來:“你唱?你上去也只是送命。”
“可是我家大寶……”大寶娘依舊在嗚嗚地哭泣著。
“哭哭哭,你現在哭有什麼用,不如在散戲之前把會唱戲的人給找到。”低聲喝斥了一句。
“可是……”
大寶娘還想說什麼,估計已經不耐煩了,冷笑了一聲:“那你去吧,現在就上臺雙雙送命,我不攔著你!”
誰知道上一秒還想上去救大寶的,現在卻猶豫了,怎麼也不上去。
“去啊,怎麼不去了?這村子里的事兒,我還不想管了呢!”依舊冷笑著說:“一個個出了事兒就想起我來了,平時怎麼不見得把我的話聽進去呢?去吧,去吧,都去吧。”
說完便轉準備離開。
這下大寶娘急了,手就拽住了的胳膊:“神,神別走,我聽話,你讓我干啥就干啥,我都聽你的,我真該死,我剛剛不該沖的,神你一定要救救我家大寶!等我家大寶回來,我們一家都給您做牛做馬!”
終究是沒走,見大寶娘認錯態度誠懇,深吸了一口氣說:“希你說的都是真的,如果下面你不聽我的話,我再也不會手這件事兒。”
在大寶娘的再三保證之下,的臉才緩和了幾分:”你去村西頭,把張棺材過來吧。“
“張棺材?他干啥?”大寶娘剛一問出口,又急忙閉了,話鋒一轉就說:“我現在就去。”
說完之后,也不敢多耽擱,轉就朝著村西頭跑過去。
跑了兩步,又折回來,把手中的金鐲子往我手里一塞,就說:“小紀啊,這金鐲子的事兒,就拜托你了!”
代完這一切之后,不等我說什麼,大寶娘又急匆匆地離開了。
戲臺上,大寶還在咿咿呀呀地唱著,很明顯是被后的那些戲子給強迫的,不難看出來,一旦大寶不唱了,后的戲子便會毫不猶豫地把他的魂兒給帶走。
而當初那掉落金手鐲的伶人還是沒有出現,我嘆了一口氣,也不敢把手鐲塞到兜里,就這麼在手里拿著。
在旁邊微微閉著眼睛,不知道是在看戲,還是在沉思。
過了一會兒,我忍不住問:“,為啥讓去找張棺材?張棺材不是做棺材的嗎?”
張棺材原名張滿意,開了一家棺材鋪,因為棺材打得好,再加上格孤僻,也不大愿意與人流,很多人都淡忘了他的名字,就用張棺材來他。
平時他也不怎麼出來,其他人也覺得他打棺材晦氣的,也不怎麼愿意理他。
的眼睛微微睜開了一些,看著戲臺上的那些戲子,緩慢地說:“張棺材年輕的時候,也是一名戲子。”
聽這麼說,我頓時有些驚奇,這我倒是沒聽說過。
在我的印象里,從我記事兒起,張棺材就已經開了棺材鋪,也本沒聽說過他之前的傳聞,沒想到我們這小小的村子里,臥虎藏龍。
還有多事兒是我不知道的?
很快,張棺材就來了。
遠遠地,我就看到了穿著一黑的張棺材,手中拎著一瓶酒,一邊慢悠悠地走著,一邊往口中倒酒,整張臉都喝得通紅,但卻是一句話都沒說。
張棺材今年約莫五十歲了,整個人干瘦干瘦的,個子倒是高,一張臉上也沒什麼,眼睛就像是嵌在那張臉上似的,面無表的樣子活一骷髏。
看著這樣的張棺材,我只覺得渾不舒服,就算他不打棺材,估著也沒什麼人敢靠近他吧。
想著,張棺材已經來到了戲臺子前面,就在張棺材看到戲臺上的戲子的時候,我才看到張棺材那張臉上出現了細微的變化,不過很快便消失不見。
等他們來到面前的時候,大寶娘便說:“神,張棺材來了。”
點了點頭,將目落到張棺材上:“張老頭,這次,需要你幫忙了。”
張棺材咕咚咕咚地喝著酒,一句話沒說,一直到整瓶酒都喝完了之后,他才了,用充滿的眼睛盯著看。
過了好長時間,張棺材才緩緩開口,吐出一口酒氣:“我可不是白唱的。”
大寶娘這時候忽然就聽明白了,也有了眼力見兒,急忙說:“滿意大哥,你只要唱一首戲曲,把我家大寶救下來,以后每個月我給你買兩瓶酒。”
兩瓶酒在我們村子里也不算什麼貴重品,普通家庭還是負擔得起的。
聽大寶娘這麼說,張棺材這才正眼看了一眼大寶娘,“當真?”
大寶娘急忙點頭:“真的!”
說著,就從兜里出來所有的錢,往張棺材手中塞,“這里是我上所有的錢,夠買兩瓶了,如果不夠的話,等我家大寶回來,我再回家拿!”
張棺材擺了擺手,將那錢塞了回去:“我不收錢,只給我酒就行,我收錢的時候,就是打棺材的時候。”
我微微挑了挑眉,沒想到這個張棺材看起來還有個。
“那就拜托滿意大哥了。”大寶娘說。
張棺材看了一眼,意味深長地說:“今天,你算是欠我一個人。”
點了點頭,也沒說什麼。
隨后,張棺材便了一個懶腰,轉看向那詭異的戲臺,片刻之后便負手朝著戲臺子上走去。
走上臺,所有戲子的目都落到了張棺材上,張棺材毫沒有在意那些目,自顧自地開始唱戲了戲曲。
一開口,便艷驚四座,我也愣住。
字正腔圓,跟剛剛醉鬼似的張棺材完全是兩個人。
就在張棺材唱出聲的時候,那些戲子頓時就大驚失,很快就聽得如癡如醉,抓著大寶的戲子也緩緩地松開了大寶的魂兒。
只是不知道為什麼,大寶的魂兒還愣愣地站在戲臺上。
這時候,從兜里出一條紅繩,遞給了大寶娘,說:“你去把大寶領下來,用這條紅線給大寶引路,記得一直喊大寶的名字,不要讓他走錯了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