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蕓姨,你說……明川那晚在三叔的別墅區?」
「嗯。他走的時候明明說是要去你朋友家找你,後來就繞去了他三叔那,可能是知道你回了鋒擎那。但是你們又分明沒有上面。」
俞惜聽著,腦子裡嗡嗡直響。
有可能,那晚明川一直就在門外,卻沒有進來麼?
他其實知道自己並不在馮染那,知道一直都在三叔那兒,但是……
從頭到尾,他都沒有點破?
所以……
那場車禍……
俞惜有些不敢想。
明明是夏天,可是,此刻,手心卻冰涼得沒有一溫度。
鄭蕓發現臉不對勁,「怎麼了,惜惜?」
「……沒事。」
搖頭,好一會兒才找到自己聲音。臉,卻始終不曾緩和過來。
之後……
很長一段時間,獃獃的坐在醫院裡,都失魂落魄的。驍家其他人來了又走,全程,都只是打了招呼,也沒有多話。
大家只以為是擔心過度,也沒有往心上去。
鄭蕓見臉實在很差,下午的時候便讓回去了。
俞惜回了三叔那兒。在大廳里坐了一會兒,想起什麼,便起往別墅的崗亭去了。
崗亭,安保人員坐在裡面,見過來,對方忙起,「俞小姐,要出去?」
「不是。我就問些問題。」俞惜也沒有進去,就站在崗亭外,隔著玻璃和對方說話。
「嗯,您說。我一定知無不言。」
「前天晚上值班的是誰?」
「前天啊,巧了,正好就是我。怎麼?俞小姐有事兒?」
俞惜深吸口氣,頓了一會兒,才問出聲:「那晚……明川爺是不是來過這兒了?」
「對啊。當時是半夜三點多,我巡邏的時候,就看到他的車停在前坪里。我本以為只是一輛空車,可是過去才發現,他就坐在車裡,一直看著別墅裡面。我有問他要不要幫他找傭人來開門進別墅里休息一會,他也沒理我,就一直靠在車裡邊煙。後來,我早上5點多又去看過一次,車旁邊滿地都是煙頭。他是一夜都沒合眼,一雙眼熬得通紅。再後來,您就跑出來了。我本還想和你說說明川爺也在的事,可是您走得匆忙,我也沒來得及。不過,你前腳離開,明川爺後腳就開車走了。再來……就聽說出車禍了。」..
對方說到最後,憾的嘆了口氣。
俞惜僵立的站在那。
下午三點多,正是太最毒辣的時候,只覺得自己被照得兩眼昏花。
好久……
呼吸都不上來。被炙烤得像是隨時會窒息一樣。
「俞小姐,你沒事吧?」
對方發覺臉不太好,擔心的從崗亭走出來。
像是力氣被空了一樣,俞惜靠著崗亭站了好一會兒,良久,才勉強站直來。
輕輕搖頭,道:「沒事……」
兩個字,輕飄飄的,像是沒有一丁點兒力氣。
而後……
緩緩提步,緩緩往別墅里走,每一步,雙都像灌了鉛一樣沉重。
和心,一樣沉重。
知道,明川必然是真的難了。
因為知道不喜煙味,所以,他從來都不煙的。高中那會兒,他邊的男孩子都學會了煙,唯獨他堅持不。
一直到大學,他依舊如是。
若非真的很難……他怎麼會拿煙來麻痹自己?
「俞小姐,該不會是中暑了吧?臉很不好的樣子。」
俞惜一進別墅,柳媽就擔心的問。
俞惜疲倦的搖頭,整個人像被空了靈魂似的,往樓上走,「我進去睡會兒。」
「嗯,好。晚上吃晚飯的時候,我再你好了。」
俞惜沒有再回應,推開門,無力的趴在床上。
抓過枕頭,塞在自己心臟下方,只覺得那兒還是陣痛不止。
辜負人和被人辜負,大概,一樣痛苦的吧……
俞惜躺在床上,昏昏沉沉的,亦不知道自己是醒的還是睡著,只覺得渾都像溺在了水中那樣,漉漉的,又忽冷忽熱。
6點的時候,柳媽上來用晚餐,亦沒醒。
昏昏沉沉的,只說不想吃,柳媽也只好把飯菜先熱在那,隨時等著。
另一邊。
驍鋒擎在應酬,還是晚常那樣——滿屋子熱火朝天。
煙草味混雜著酒味,以及滿屋子的男人人。所有人都喝得很high,他卻是意興闌珊,好幾次看時間。
中途,找了個借口繞到外面長廊上給電話。
電話撥出去,第一次,並沒有人接聽。
他又撥了一次。
響了兩聲,才接起來。
那端,沒有說話聲,只有的呼吸聲。輕輕淺淺,像羽吹拂。
會所,怪陸離的氛圍,本讓人心浮氣躁。可聽到呼吸的那一瞬,他只覺得心下說不出的寧和平靜。
站在長廊,熄了手裡的煙。現在就很想回去看。
「晚些時間我到醫院來接你。」
他率先開口。
俞惜昏昏沉沉的,他的聲音過電波傳來,覺得那麼遙遠,辨不清真真假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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