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歡得知自己吃了老鼠后,臉都吐得快發綠了,但是什麼都沒吐出來。
一個人蹲在旁邊生悶氣,不再和寧安說話了。
寧安則落得清靜,開始閉目養神。
春日即將結束,林子裏開始冒出三兩聲蟬鳴。
寧安則在蟬鳴聲中睡著了。
可能是了傷,也可能是太累了,他好久都沒有睡得這樣沉。
皇宮。
許清凝好幾天沒有收到寧安的消息了,到有些奇怪。
從前,寧安每天都會事無巨細地代清楚,就算他出去了,也會用信鴿給傳信。
他們為了聯絡,還特意養了一批專門用來互信的鴿子。
「寧安是不是出事了?」
許清凝猜測中。
對了,西周那小郡主也不見了。
許清凝得到的最後一則消息是,南宮歡和寧安在一起。
但他們倆雙雙不見了。
以對寧安的了解,他不可能直接帶南宮歡出去遊山玩水。
所以,他們很有可能都出事了。
許清凝召來了自己的暗影衛,去找寧安。
希他們倆都還活著。
「咚咚咚——」紫蘭在臥室門外,「陛下,你睡了嗎?」
許清凝放下了手裏頭的書。
原先覺著當皇帝是件很輕鬆的事,直到真的坐上了這個位置,才發現自己能力遠遠不夠。
便去翻閱歷代帝王的生平經歷和有關於這些人的事跡,想從中吸取經驗。
當然了,許清凝不是為了做一個如何勤政民的好皇帝。
只是在想,如何保證自己在最後三年能夠榮華富貴。
當一個人知道自己只能活三年了,那麼,這三年裏的每一天都彌足珍貴。
如今有了權力和地位,肯定要讓自己活得開心點。
首先,得把障礙都清理乾淨。
從某種方面來說,和的父皇沒什麼不同。
如果是個皇子,而不是公主的話,說不定他還真考慮過讓來接這個位置。
許清凝收斂了眉眼裏的鷙,抬頭看向外面:「紫蘭,你進來吧。」
秦嬤嬤死後,紫蘭的狀態一直不是很好,臉看起來疲憊乏力,像是很多天沒有睡好過的樣子。
「陛下,程蕓母子離開后,奴婢在的房間里發現了這個。」
紫蘭遞出了一方染的手帕。
許清凝:「程蕓的?」
紫蘭:「嗯。」
那天,程蕓抱著兒子出現時,說了兒子生了重病。
所以太醫只給那小孩看過,並沒有把過程蕓的脈搏。
咳可不是小事,很有可能命危急。
許清凝問:「你懷疑程蕓得了重病?」
「嗯。」紫蘭點了點頭,「陛下,沈夫人得了重病,我們要不要把這件事告訴給沈大人?」
許清凝瞥了紫蘭一眼,眼裏臉上都是擔憂關心,生怕那人誤了救治時間,會出大事。
唉,紫蘭太單純了。
即便是從小跟著許清凝長大的。
從長安王府,到皇宮,還是那樣,容易……被人欺騙。
許清凝直覺認為,程蕓並非表面上看起來那樣。
甚至會去揣測,程蕓是不是故意將染的手帕在這裏的?
以此來引出們對的同心?
畢竟,紫蘭不就是產生同了嗎?
紫蘭天善良,在看來,程蕓是一個帶著小孩在街頭行乞的可憐人。
多麼可憐啊,多麼凄慘啊,同為子,自然容易產生同心。
儘管們才見過一兩面。
但許清凝看程蕓,不是從子的角度出發的,而是從謀的角度。
首先,沈雁書就算有了妻兒,他也不可能讓自己的妻兒去行乞,更不可能拋棄們。
其次,程蕓出現在蕭嶼面前也有點詭異,因為蕭嶼和沈雁書之間的某種「敵對」關係,程蕓知道他一定會幫自己這個「忙」的。
再然後,程蕓選擇和沈雁書當堂對峙,就說明有底氣,能讓沈雁書不當眾拆穿的謊言。
程蕓唯一沒有料到的地方,就是那天的當堂對峙,除了程蕓自己,只有許清凝和沈雁書兩個人,並沒有別人。
假如圍觀者多,眾口就會鑠金。
沈雁書與程蕓沒有關係,輿論的力量也會推波助瀾,幫程蕓為「沈夫人」。
程蕓幾乎給自己打造了一個最弱勢的人設,是守在婆母前多年的孝順媳婦,還是為重病兒子四行乞的可憐母親,更是被夫君拋棄的糟糠之妻。
而口中的丈夫還位居高位,人盡皆知。
這重重人設疊加起來,就是最能吸引同心的。
而最大的底氣是,拿得出沈母給的定親玉佩。
算是有了證據。
沈雁書如果不認程蕓,他就坐實了拋妻棄子的渣男一角。
民間最喜歡寫這樣薄兒郎癡的話本子,不然陳世的故事怎會流傳甚廣呢?
「還聰明的。」
紫蘭聽許清凝冷不丁說了句話,不太懂,「陛下,你說誰聰明?」
許清凝揚了揚眉頭,戲謔地說:「沈夫人啊。」
紫蘭只覺得程蕓可憐,並不覺得哪裏聰明,反而還有點笨。
試問:妻子不跟在當了大的丈夫邊當誥命夫人,卻留在鄉里照顧老人孩子,不是笨是什麼?
紫蘭覺著,這樣的人,往往是沒有好結局的。
不過紫蘭相信沈大人,他一定不會拋棄自己的妻兒。
許清凝也相信沈雁書,所以把這件事給他自己理。
他要是連這種事都理不好,也就沒必要坐鎮大理寺了。
許清凝:「收起來吧,別擔心,比你聰明。」
紫蘭:「好。」
走出兩步,回頭看了眼許清凝,仍坐在那椅子上看書。
這麼晚了,還不休息嗎?
許清凝問:「還有什麼事?」
紫蘭:「去津南寺祈福得勞累一整天,陛下早點休息吧。」
「嗯。」許清凝當然知道會勞累一整天,……只是睡不著。
楚瓊因為即將見面的興而失眠,許清凝則因為仇恨。
恨比長久,也更讓人耿耿於懷。
著桌面上跳的蠟燭火焰,眉頭一點點皺起來。
「好久不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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