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東聽不懂,只覺得沈大人多慮。
他跟隨沈雁書也算久了,相下來,他覺著沈雁書好像沒有人應有的慾,永遠被理智包裹著。
李東認為,這樣活著太累,倒不如痛痛快快地放肆任。
可他只是下人,見識,不便說什麼。
沈雁書思來想去,還是決定將母親接過來。
畢竟,只有能確定那個人是不是程蕓。
「李東,你找幾個人去鄉下,把我母親接來吧。」
「好。」
李東覺得,沈府就是太冷清了,多一個人就多一份熱鬧。
他喜歡熱熱鬧鬧的。
程蕓住在沈府的客房裏。
沈雁書對還算不錯,所需要的件,一應俱全。
孩子喝完葯,已經睡了,小臉蛋紅彤彤的。
程蕓小心地給他蓋好被子,最後吻了吻他的額頭。
「我的兒,你要記得,娘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你。」
夜幕降臨,房間里沒有點燈。
程蕓漸漸匿於夜中。
臉上再也看不見凄慘悲戚的神。
與此同時,寧安和南宮歡還在山谷里。
石壁太陡,如果寧安沒有傷的話,可以用輕功上去。
但他了傷,還帶著一個滴滴的小郡主,楚瓊的人還在附近搜尋他們,一時半會就上不去。
這幾天,他們只能採摘附近的野果來充。
起初的時候,南宮歡覺得還新奇有趣。
可野果吃多了,裏胃裏都是酸苦,實在太想念的味道。
「小跟班,為什麼沒有人來救我們呀?」
看向寧安,出單純無害的眼神。
寧安:「我來找你之前,說過是出去辦事,所以他們還沒發現我們失蹤了吧。」
「好吧。」南宮歡看著手中青的野果子,咬了一口。
「那你就沒多帶幾個人來嗎?」
寧安偏頭看向南宮歡:「信上寫了,只能我單獨出現。」
「這不明擺著讓你送死?你真是太笨了。」
南宮歡心裏嘀咕著:小跟班還真奇怪,上說著不是來救,還做出用擋火藥的缺德事,可他的確是冒著危險來了。
是越來越看不明白了。
他們正聊著天,寧安突然提高了警惕。
他聽到不遠有腳步聲靠近。
來人了!
寧安先對南宮歡做出一個噤聲的手勢,示意別說話。
然後,他拎著的腰,將放在一塊大石頭後面。
「你待在這裏,別。」
經歷了生死,南宮歡這次是學乖了,不敢,也不敢說話。
寧安則拔出佩刀,等那幾個人過來。
他們二人穿著相同的黑服,顯然是楚瓊派來的。
但這附近肯定不止兩個。
寧安在心裏盤算了下,有了一個計劃。
他悄悄繞到這兩人後面,用刀抹了他們脖子,再將他們的都拖了過來。
南宮歡想起他們初認識,寧安殺人還特意捂著的眼睛,現在他已經完全沒有遮掩的意思了。
看著滿地的,心裏瘮得慌。
寧安了一套遞給南宮歡:「把服換上。」
「換……換服?」
南宮歡覺得鞋已經夠難為了,當著他的面換服,實在是及到的底線了。
「快點。」
寧安心想,既然有兩個人搜上來了,其他的人怕是很快就會過來。
他們得趕換上服,走出去。
「那你先轉過去。」
小姑娘咬著牙關,臉都紅了。
寧安沒有心思捉弄南宮歡,很快背對了。.
「好了沒有?」
「嗯……」
「走吧。」
楚瓊派出去的人已經找了幾天,還沒找到寧安和南宮歡。
他有些不耐煩了。
「簡直是一群廢,還沒找到嗎?」
「主子,屬下猜測他們已經被炸得四分五裂了,所以才沒有留下。」
「呵。」楚瓊冷笑著,「還是那句話,活要見人,死要見。」
他沒太多時間浪費在這兩個人上。
他的主要目的,在於許清凝。
「主子,線來了消息,他說後天,帝會親自去城外的寺廟為百姓祈福。」
楚瓊想了想,問:「是津南寺嗎?」
「嗯。」
津南寺最初是皇室修建的寺廟,用來向上天祈禱,風調雨順,國泰民安。
許清凝去那兒,確實很正常。
楚瓊等了很久,總算是等到要主出來了,這也將是他們重逢的機會。
他眼睛裏都是恨意,角卻彎了彎。
後天。
津南寺。
他記住了。
這天,蕭嶼給許清凝帶了一個人來。
不僅長得和許清凝差不多,還穿著和許清凝一樣的服,化著一樣的妝容,行為舉止也像是在模仿。
除了特別悉許清凝的人,是分不出區別的。
許清凝自己都愣了愣,「這人是你找到的,怎麼比齊嫣還像?」
蕭嶼:「因為戴了人皮面。」
阿珠當著他們的面,扯下了自己臉上的面,出一張完全與許清凝不同的臉龐。
長得不像,但戴上面就很像了。
許清凝讚歎道:「趙浩然還厲害的,早知道讓他多做幾張了。」
蕭嶼:「趙浩然做這一張面,就廢寢忘食幹了三天三夜,他說人都快累死了,你再讓他做,只怕是得要他命。」
「我覺得還好的。」
許清凝認為,阿珠戴上面后,甚至比齊嫣還要像。
只要不近距離接,楚瓊肯定分不出來。
對阿珠說:「後天,你就代替我去津南寺禮佛吧,知道怎麼做嗎?」
阿珠:「將軍已經同奴婢說過,奴婢知道。」
許清凝:「嗯,那你再走幾步我看看。」
楚瓊可不是一般的人,他比旁人更敏銳更細緻。
阿珠要是模仿得不夠像,很容易出破綻。
蕭嶼對許清凝說:「阿珠是殺手,以前的絕招,就是靠易容去殺人取命的,很通模仿,我之前讓觀察了你一段時間,應該不會出錯。」
阿珠重新戴上人皮面,走了兩圈。
無論是走路的姿態,還是面部表,算是模仿得很到位了。
許清凝點了點頭,「很像了。」
等後日,帝出行,登山祈福。
這就是許清凝為楚瓊設下的陷阱。
等著他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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