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請上車。」
阿九扶著蘇湄雪上了馬車。
他自個則坐在外頭當車夫,揚起馬鞭一甩。
「駕!」
蘇湄雪打算一路往南走。
聽說越往南,氣溫就越暖和。
對了,南邊還有很多碼頭。
長這麼大,還沒有看過大海呢,這次就當是去看看了。
如果有可能,還想跟著當地的漁民一同出海抓魚。
書上說,海外有一個完全不同的世界,也很想去看看。
「再見了,京城。」
許清凝一直站在城樓,看著蘇湄雪的馬車越來越遠。
想起幾個月前,自己也是站在這裡,等蘇湄雪回來。
天底下沒有不散的宴席,所有人都將學會分別。
可是,許清凝很不喜歡這種覺。
希這些人都能留下。
但怎麼能自私地錮住他們的人生呢?
沈雁書如是,蘇湄雪亦如是。
幸好許清凝偏頭看的時候,蕭嶼在側,他也永遠都是站在風口位置,為擋去那些風霜。
看著他被風吹的髮,心頭一。
「你不是想要一個理由嗎?我現在告訴你。」
蕭嶼原本還想了一大堆安許清凝的話,卻聽突然提起這件事。
「什麼?」
「所有人都會離開,而你永遠會為我回來。」
許清凝將手在蕭嶼的心口,知著裡面穿而來的脈搏跳。
說。
「此心安是我歸途。」
許清凝此前兩輩子,都是一隻漂泊無依的飛鳥,可現在找到了自己的島嶼。
願意為他降落,也願意永久停留。
蕭嶼聞言,眼角眉梢都溢出了笑容,他也終於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回答。
「風大了,下去吧。」
「好啊。」許清凝朝他張開手。
「你抱我下去,我累了,走不了。」
蕭嶼瞟了左右幾眼,到都是侍衛。
「城樓周圍那麼多人,陛下不怕被人看見嗎?」
許清凝:「不怕。」
這兒都是的侍衛,他們就算看見了也不敢說,就算敢說也只是背後地說。
蕭嶼將許清凝打橫抱了起來,很輕,他每次不用什麼力就能輕鬆抱著。
他很奇怪,為什麼養了這麼久,還是沒長呢?
「你再多吃點吧。」
許清凝:「我最近已經吃得夠多了,而且沒怎麼運,你沒覺得我胖了嗎?」
蕭嶼:「沒有。」
許清凝無奈嘆氣:「好吧,那我可能怎麼吃都吃不胖的。」
蕭嶼似是在沉思什麼,他招過很多新兵,一開始也很瘦,經過長期訓練,也能變得強壯健碩了。
忽然,他低頭看著許清凝。
「今日起,我得給你制定一份訓練計劃。」
「啊?」
許清凝簡直是懵了。
蕭嶼所謂的訓練計劃,就是把許清凝當新兵練。
每日天還沒亮,他就把從被窩裡拉出來,教一些基本的防,直到大汗淋漓了才肯停下。
許清凝實在沒這個天賦,總是嚷嚷著太累了不肯學。
若換普通將士,蕭嶼早就軍置了,可他瞧著,還沒幾下就氣吁吁了。
這樣的兵,打不能打,罵也不能罵。
於是訓練計劃,只維持了三天。
是蕭嶼先選擇結束的。
他頭一次到了挫敗,還生了場悶氣。
許清凝又恢復了睡懶覺的習慣,反正是皇帝,朝臣們就該等著才對。
水患的事算是告一段落,難民們也大多被安頓好了。
願意留在京城的人,可以用自己的勞換取生存資。想回到家鄉的人,則跟著大部隊回去重建家園。
如果不出意外,一個月後,沈雁書也該從湖州回來了。
許清凝坐在龍椅上,聽著他們在底下吵吵鬧鬧,只覺得頭疼,想打瞌睡。
春天都過了大半。
好睏。
吉祥在旁邊提醒了許清凝三次,才反應過來,自己已經睡了半個時辰。
底下的一眾朝臣,個個神奇怪地看著。
許清凝了眼睛,「你們還有什麼事要說嗎?沒有的話,朕回去睡覺了,哦不……退朝。」
剛才還吵得熱火朝天的人,頓時啞口無言。
合著他們方才說的一大堆話,陛下本沒聽進去啊。
那還吵什麼呢?
散了吧。
許清凝知道他們沒什麼要事,每天就是為蒜皮發生爭執,要麼就是派系之爭,彈劾來彈劾去。
水至清則無魚,還不如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模模糊糊就過去了。
吉祥送許清凝回去的時候,小聲提了幾句:「蘇州刺史給陛下進獻了幾個年輕漂亮的小倌兒,今天已經到了,陛下要不要看看?」
許清凝本來想說算了吧。
吉祥又說:「他們不僅會唱曲跳舞,還有個絕活,陛下一定會喜歡的……」
許清凝挑了挑眉,「是嗎?」
下意識看向周圍。
嗯,蕭嶼不在,他最近好像有什麼重要的事去做,這幾日不會進宮來。
那就聽聽曲,他應該不會生氣的吧。
許清凝也小聲說:「你快帶來讓朕瞧瞧。」
蘇州刺史為了討好帝,特意選了三個聲藝全的年輕男子進宮。
如今這三人就站在許清凝前面。
他們穿著淡的薄紗素,一頭及腰長發,半披在背後,髮髻隨意了一竹簪,服領口得很低,幾乎可以直接看見小腹線條。
個個都是腰細長,皮也很白,細膩如瓷。
他們三走上幾步,同時行禮問安:「奴給陛下請安。」
聲音確實好聽。
許清凝:「抬起頭來。」
嗯,長得也的。
許清凝心想,的一晌貪歡要是有這種貨,還愁發不了財嗎?
「你們會幹什麼?」
「只要是能讓陛下開心,奴什麼都會。」
他們這種人,是經過專業培訓的,專門用來討子的歡心,各種各樣的花招都會。
許清凝靠在椅子上,悠閑打量著他們。
「那你們就先唱個曲吧。」
他們是蘇州人,唱得是當地的小曲兒,每一個字都婉轉。
許清凝覺著還不錯,正想讓他們接著唱,忽然看見他們齊齊下了外,出了白凈實的上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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