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 “我想讓你給我暖……

　寂靜室, 燭微薄。

　譚清音坐在堆滿公文的桌案上，雙臂摟前男人，口有些氣短, 眸中閃過些許迷, 慌地手指一, 手推了推他。

　囁喏：“不過氣了……”

　裴無立刻松開的, 他站得筆直，手掌從細腰間移到后背上，輕輕著, 替順氣。

　兩人額頭相抵, 鼻尖相，滾燙的氣息輕輕纏, 間仍能到彼此的溫度。

　直至許久, 譚清音才緩過來, 微微, 半邊子在裴無懷里，臉頰輕蹭著他的膛，小口小口呼吸著。

　裴無一時忘了不好, 他低下，漆黑的眼睛凝視著, 眸底盡是擔憂, “還有沒有哪里難？”

　譚清音在他懷中緩緩抬眸，與他眸織, 裴無清冷的眉目和許多, 眼尾泛紅。

　捂著自己怦怦跳的心臟，眸中閃過猶豫之，小聲道：“這里有些難。”

　裴無看捂住心口, 瞳孔翕張，突地沉下臉，就要出去找大夫。

　見他轉，譚清音慌忙抱住他，語調慌張向他解釋：“我、我騙你的，你別走。”

　在目及到他微嚴厲的臉時，譚清音垂下眸微微鼓腮，有些委屈，為自己辯解一句，“誰讓你之前也騙我。”

　裴無眉頭皺，手指輕地捧起的臉，和對視，語氣沉重：“往后別拿這個騙我。”

　騙他什麼都行，唯獨不能拿安危騙他。

　譚清音立刻點點頭。

　心底還是有些難，想到裴無那段時間冷著，悶悶地抱著他，半是威脅道：“我其實寫了和離書，你要是以后再瞞我，我就……”

　裴無做出認真傾聽的樣子，他面早已恢復如常，一同往日那般清俊沉逸。

　譚清音忽然又想勾勾他，湊到他耳邊，咬住裴無耳廓小懲，含糊不清地聲：“……休了你。”

　力道不輕不重，更像是在折磨，裴無被弄得氣翻涌，結不斷的滾，他顧念著譚清音病弱的子，稍稍后退，將兩人相的分開，卻還是抱著的。

　裴無有些哭笑不得，他低下頭薄蹭了蹭鬢邊烏發，間一聲低嗯，答應：“我以后什麼都聽你的，什麼都同你說。”

　聞言，譚清音高興起來，的臂環住他的腰，小臉擱在他寬肩上，笑靨如花。

　裴無忽然想起每次來書房，只要房沒人，從不進來，今日屋外料峭寒意，居然也等了那麼久，纖弱的子至今還是冰涼。

　他心疼地又了臂膀，將整個人攏在懷里，“以后再來書房，我不在，你直接進來便可以，不要在外等我。”

　譚清音趴在他肩上乖巧地點了點頭。

　兩人就又這麼抱著，燭傾斜搖晃，在地上投出一道相擁暗影。

　裴無抱著，一直抱著。

　可是過了許久，上涼意還是滲著在他上，裴無抬手試了試頸側溫度，一片冰涼，他眉心皺，有些手足無措起來。

　“怎麼還是這麼涼？”

　譚清音從他懷里退出來，眨了眨眼睛，輕聲道：“我一到冬天就會這樣。”

　夏天會好一些，至白日還是暖的。冬就很難捱了，整日整夜抱著湯婆子都不管用。

　裴無面一凝，大掌整個覆在細長白頸間，企圖用手心溫度熨，他第一次不知該如何是好，只能問：“那怎麼辦？”

　脖子上暖暖的圍著，譚清音忍不住歪著腦袋，用臉頰蹭了蹭他的手背，想要汲取更多的溫暖，思索了下，“睡前泡個湯浴會好一些。”

　雖然效果不大，但是會暖一陣，睡就會很快。

　頸間溫熱手掌突然離開，譚清音心底一陣失落，還坐在桌案上，怔怔地看著裴無從架上取了件鶴氅過來，作輕地裹在上，繼而攬住盈盈一握的腰肢，將抱下地。

　譚清音心中納悶，蹙眉問他：“做什麼？”

　裴無頓了頓，道：“送你回院子里泡個澡。”

　譚清音剛邁一步，卻不料發就要栽倒，幸而裴無在旁，一雙有力的手臂急忙將撈在懷里，傾要攔腰抱。

　“我自己能走。”推著他的臂膀拒道。

　譚清音有些害，關上房門能大膽地同他親熱，但是出了門，臉皮薄。

　如今雖然天漆黑，但是府里其他人還是能看見的。

　“行。”裴無笑了下，看出的赧。

　無邊無際的黑夜之中，夜風吹得鶴氅獵獵作響，譚清音幾凈白的手指抓他的手臂，跟在他側回到自己的小院里。

　裴無將送到浴房門前，便要轉離開。

　見他要走，譚清音疑住他：“你不進來洗嗎？”

　話落，譚清音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后，慌忙掩住，臉薄紅。似乎膽子太大了些，兩人將將表明心意，便要邀他共浴。

　說話總是能驚得人心頭一跳，裴無雙眸烏沉，無奈笑了聲：“我去凈房洗。”

　譚清音微微咬著，又又嗔地嗯了聲，關上房門，不去看他。

　門，細指摳著木栓，心惴惴，裴無會不會覺得過于豪放了，得收斂些好。

　……

　水霧繚繞，湯池四角的玉雕麒麟口中吐出冒著霧氣的熱水，整個浴室氤氳朦朧。

　譚清音趴在湯池石階邊，雙頰暈紅，閉目假寐，在池面的后背欺霜賽雪，烏濃墨發堆疊在背上，極致的白與黑相撞，人眼底一。

　云秋知道還沒用膳，便去東廚端了碗銀耳紅棗粥。進來時，看見閉眼趴在那，臉枕著藕白皓腕，紅翹起，整個人甜的。

　想起晚間看到的場景，云秋上前裝作不知問：“小姐在笑什麼？”

　譚清音睜開眼眸，有些扭地往水下埋了埋子，面頰忽地滾燙起來，嫣紅的瓣翕，“唔，開心的事。”

　云秋瞧那副模樣，也不再逗，過來，“小姐將粥喝了，可不能空腹泡湯浴。”

　聞言，譚清音才想起自己還沒用晚膳，從水里出手，腕上凝了水珠子，順著白皙的手腕落，又滴回湯池里。

　細指被水泡得瑩白，拿起勺子，小口吃著。

　等一碗粥肚，譚清音也泡好了澡。

　盈月取過干凈的和帕子走來，將整塊棉帕從頭到腳包住從湯池里出來的譚清音，細致地替著水珠。

　棉帕至腰間時，盈月忽然眼底一，驚呼道：“夫人，你這腰上是怎麼了？”

　那纖白的腰肢間，斑斑紅痕覆在上，尤其兩個小小腰窩，更是深重，像是被人用勁掐的指印。

　譚清音低頭瞧了眼，眼神微，想起晚間裴無扣在腰上的手掌，力道大的好似要折斷的腰，哪好意思說是裴無掐的，只能撒了謊：“我不小心磕的。”

　“疼不疼啊？要不要上些藥？”

　磕這樣，看著就很疼。

　“不疼不疼，快些穿服吧，我有些冷。”譚清音慌忙擺手，生怕們再問下去。

　其實真的不疼，若不是盈月提醒，都未察覺。

　兩人將譚清音里里外外的裳穿好，剛要收拾一番，一回頭卻見扯過一旁的鶴氅就往外跑。

　云秋急忙住：“小姐，你去哪？”

　“我去大人書房。”聲音俏俏。

　話落，人早已跑得沒影了。

　譚清音懷中抱著鶴氅，提跑到書房門前，抬手叩了叩便推開房門進來。

　燭火高照的書房，裴無端坐在案前，忽聞門外靜，他抬眸去。

　譚清音輕移蓮步走到他面前，手指絞著鶴氅，將目看向裴無。

　剛沐完浴，整個人生生的，臉頰薄紅，像是剛出爐的小包子，就是渾冒著冷氣。

　裴無眉頭擰了下，他單手攬著的腰將抱坐在膝上，一手拿過懷里的鶴氅，包住的腦袋，輕地著的發。

　領松松垮垮，出細長潔白的脖頸，淡淡凝香盈在周，裴無呼吸滯了一瞬。

　譚清音坐在他膝上，往他懷里挪了挪，忽然說了句：“我今晚想和你一起睡。”

　輕輕的話語又如一聲重雷砸下，裴無瞬間繃，手下作僵。

　裴無停了手上拭作，垂眸看，雙眉輕皺：“我還有公事要理，要很晚。”

　譚清音扯了扯他的袖，睜著一雙明眸，目期期地盯著他看，聲問：“那我能在你書房睡嗎？”

　他啞聲道：“書房沒有地龍，也未燒炭火，夜里會冷。”

　譚清音向他近些，抬起手攀住他的肩膀，聲音帶了一委屈，“可是我晚上一個人睡也冷。”

　裴無眼眸低垂，沉默不語。

　譚清音摟著他的脖子，輕輕晃了晃，低聲附在他耳邊說道：“我想讓你給我暖子。”

　他上真的好暖和，那日在譚府，兩人同床，就像置在暖爐中，一整夜都是熱的。

　從那之后，譚清音就很貪他上的溫度，總想晚上抱著他一起睡覺，給自己暖。

　可是之前名正言不順，不敢對他提出這樣要求。

　見他許久未說話，譚清音將冰涼的手指在裴無脖頸上，激得裴無微微后仰，靈的杏眸里閃爍著“看吧，我沒騙你”。

　倏然間，整個人凌空，裴無托著的將抱起來，堅實的胳膊握著的腰。譚清音慌忙摟住他的肩背，細圈他的腰，生怕自己掉下去。

　裴無抱著走到書房里間，輕輕將放在床上，蹲下去的鞋羅，而后與視線齊平，他譚清音的腦袋，輕聲道：“那你先睡，等我理完公文好不好。”

　譚清音嗯一聲，鉆進被窩里躺好，側面對他，見他還蹲在床邊巋然不，從被中手催著他：“你快去吧。”

　裴無傾在潔的額上落下一吻，指腹了的臉頰，扯過錦被將團團遮好，這才起向外走去。

　譚清音半張臉埋在被子里，鼻息間盡是他上清淡的松香，著他頎長拔的背影，心頭一陣安定。

　隔著昏黃燭火，譚清音睜大眼眸，遠遠地注視著端坐于案前的影，良久才小聲打了個哈欠，沉沉閉上眼睛。

　夜至深更，裴無理完堆疊的公文，他起向里間走去。

　昏暗床帳間，錦被下鼓起小小一團，他下袍掛在一旁，輕手輕腳地掀開被子躺下去。

　被窩里涼意森森，好似凝了層冰霜，宛若冰窟。

　裴無臂將蜷在墻邊的譚清音撈進懷里，他捉住那細，在自己下，用自己溫焐著。

　睡夢中，旁一陣暖意，譚清音迷迷糊糊間向他拱了拱，手抱住這個大暖爐，整個人在上，舒服地蹭著，漸漸了下來。

　書房里的床很小，平日里他一人睡堪堪有余，如今多了譚清音，只能側將攏在臂彎里，下到的發頂，他輕輕蹭吻。

　上太涼了，裴無也不知道究竟焐了多久，直至整個子溫溫熱時，他才放下心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