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家祠堂燈火通明,兩邊坐著七八位都是傅家長輩,後是一圈保鏢。
“九叔公,您請。”
傅長關攙扶一位老者,穿著舊式長衫外搭對襟短褂,老者白髮蒼蒼,看起來已過耄耋之年。
眾人見他進來,都起“九叔公”。
九叔公坐下後,看向居中的人,“這就是途宣的兒子?”
傅長關恭敬應聲:“是他。”
九叔公打量他,點頭:“長得比他爹還好看。”說著又搖頭:“唉,可也是個不省心的。”
傅驀擎坐在中間,一雙泛著寒意的眸,淡淡環顧一圈,角淡淡勾了下,嘲諷的意味十分明顯。
無名站在角落裡,斂在背後的雙手拳頭。
“九叔公,今天請您來是想向您稟一聲。我這不孝子孫,不配再做傅家掌權者,今天當著諸位親戚長輩們的麵,也是想請大家做個見證,我要收回掌權。”
傅驀擎聽罷搖頭失笑,笑得有夠猖狂。
傅長關回頭瞪他:“當著這麼多叔伯長輩的麵,不得無禮!”
隨即又對九叔公一臉無奈:“您老看到了,他就是這麼目無尊長,當初我憐他殘疾,纔會將掌權給他!想來真是我瞎了眼啊!”
九叔公攏著眉,嚴肅地點了點頭。
坐在兩端的長輩也都跟著開始數落,“我傅家數百年的基業,鼎盛繁茂,那是幾代人累積的心!雖然現在分了家,可也都姓傅,長關這一枝兒出這麼個混賬東西,我們絕不能坐視不理!”
“冇錯!想當年,他老子就是個風流的主兒,最後死在了人的床上,給咱們傅家蒙,要不是長關心善,怎麼會到他掌權?”
“長關,你就是心太了!換作我,像這等不孝子孫,早早就發配出去了,也不至於留在邊養虎為患!”
傅家這些老一輩,雖然幾十年前就分了家,不過原則問題還是相當抱團。
就比如每一支脈的掌權大事,那也是經過眾人商討決定的。
到了傅長關這,他原本屬意讓小兒子掌權,也不知這個傅驀擎使了什麼手腕,愣是得他將象征掌權的徽章戒指給了他。
接手家裡的生意後,傅驀擎一連搶了幾單同宗旁支的生意,搞得族裡人對他很不滿,偏又拿他冇辦法。
所以,傅長關這一次換掉掌權人,冇誰比他們更積極了。
聽著四周的聲討,傅擎驀抬眸看向傅長關,滲出詭異的笑意,“您請來的這些人,就等著您換掉我後,好過來切割咱們家的產業呢。”
“你胡說什麼!”
“簡直就是大逆不道!”
“我們傅家從來都是團結一致,怎麼就出了你這麼個不仁不義的東西!”
傅長關也是氣得手指他:“你給我住口!”
傅驀擎本冇把這一屋子人放眼裡,姿態倨傲孤高,眼神晦難明,盯著他一字一句:“爺爺,您終究是老了。”
“混賬!”
傅長關也不必經過九叔公了,直接人來執行家法。
“按傅家規矩,以下犯上目無尊長,二十鞭!給我狠狠地打!”
他手底下養了一批保鏢,都是從小跟著他的,他一聲令下就有人拎著鞭子過來,在地上啪啪甩了兩下。
九叔公端起茶來,漫不經心地喝一口。
傅驀擎連眉都冇挑一下,無名全繃,可爺冇給暗示,他就不能輕舉妄!
就在這時,祠堂的門猛地被人撞開,沈易歡穿著睡和拖鞋,就這麼莽撞地跑了進來,看到傅驀擎孤零零地坐在椅上,一副捱了欺負的樣子,想都冇想就衝上去,張開雙手護在他前,“誰都彆想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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