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平城,李長儉府上。
李長儉在書房中,剛和謀士說到池靳白帶兵攻錦州的事。
他還沒說完,門就“啪”地被推開了。
楊氏衝了進來,沒等李長儉開口,就搶先道,“父親有難,王爺還有什麽好猶豫的,還不快點把錦州來的一萬兵馬派回錦州!”
楊氏長得比一般子要高一些,也偏小麥,說話和溫溫的蔣依依很不一樣,語氣中帶著一潑辣。
“沒規矩。”李長儉皺起眉頭,“你這樣衝進來,算什麽事?我與其他人正在商議辦法,你一個婦道人家,還有沒有規矩?”
“生死攸關的時候,還要什麽規矩?若是講究規矩,王爺也娶不了我。”楊氏本來有婚約在,但父親一心想攀附李長儉,母親又不願意讓庶出的姊妹得臉,這才毀了原來的婚約,讓另嫁李長儉。
一句話說得李長儉語噎,但卻不害怕。
“王爺還有什麽好商量的,那一萬兵馬,本就是錦州的兵力。現在錦州有難,自然該讓他們都回錦州去。難不,王爺還不願意?”楊氏一心記掛父兄,說話也就沒了顧忌。
看李長儉不說話,幹脆過去搶了李長儉手中的折子。
而屋裏的謀士們看到楊氏如此,心中都瞧不上,看李長儉的目也帶了些疑慮。連一個婦人都管教不好如何能有未來的宏圖大業?
“夠了!”李長儉大聲怒斥,“我自然不會放任嶽父不管,錦州不能淪陷,我中平城也要守住。你一個婦道人家隻懂得自個門前的那點事,你眼裏還有沒有我這個夫君?”
李長儉說完後,就讓婆子把楊氏拖回屋裏,讓楊氏閉門思過。
楊氏被兇得愣住,等到了門口,才開始掙紮大哭。
等楊氏被帶走後,屋裏的李長儉才重新坐下。
一個謀士提議道,“池靳白派兵攻打錦州,恐怕隻是一個幌子,隻要我們調兵去錦州,他肯定立馬掉頭來中平城。錦州雖然重要,但遠不如中平城重要。眼下錦州有難,倒不如派個兩千兵馬先去看看,等我們查清楚中平城附近有沒有埋伏,再說其他。”
兩千兵馬,在池靳白帶的五萬兵馬麵前,隻能說不值一提。
馬上有人反對,“楊大人為了中平城,特意調了一萬兵馬過來,如果我們隻派兩千援軍,那楊大人會如何想王爺?”
“那你想幹嘛?派一萬人去嗎?那我們中平城怎麽辦?沒有中平城,還要錦州有什麽用?”Lωxδ9.org
……
三兩句過後,眾人就吵了起來。
直到李長儉喊停,其他人才安靜。
最後還是李長儉下決定,先派五千兵馬去錦州。
他這裏爭吵得厲害,還在養病的蔣元亮聽說了李長儉的了決定後,心倒是很不錯。
他和胡氏道,“你瞧瞧,這就是搶了別人婚姻的下場。給了李長儉一萬人馬,現在錦州落難,李長儉隻肯給五千支援。你想想,就那五千人去錦州,能有什麽用?”
沒用的,隻是五千人的話,錦州必定被攻破。
胡氏扶著蔣元亮坐起來,目擔憂,“老爺,王爺倒黴了,對您也沒好啊。您到底和王爺是一條船上的人。如果錦州失守,中平城豈不是也危險?”
“哼,你就沒遠見了,就是李長儉死了,我也不會有事。”蔣元亮一開始並沒有那麽恨李長儉,妹妹的死,確實要怪李長儉,但這個事還不足矣讓他這麽想看李長儉落敗。
讓蔣元亮有現在心思的轉折點,就是他被楊承熹的人打了後,李長儉一次都沒來探過,隻是拍了個人,送了點不值錢的人參。
那會,蔣元亮就徹底明白,他在李長儉這裏已經不重要了。往後李長儉肯定更依靠楊承熹,他也會在楊承熹的打下,越來越沒權利。
當初為了護送李長儉來北部,蔣元亮一路上吃了不苦。
而且蔣家全族皆亡,如今隻剩下他一個男丁,李長儉卻半點都不念及過往分,如此欺辱他們兄妹。他心中清楚,往後在李長儉邊,絕對不會再有好日子過。
與其一直被人踩著,還不如另外找棵大樹。
他信不過李長安的承諾,畢竟他當初做了那麽多害李長安的事,現在李長安說放過他,他也不信這個話。
但張東來不一樣,仔細說起來,他與張東來並沒有直接的仇恨。到時候把張家的事,全都推到李長儉上就行。
蔣元亮心中有了主意,讓胡氏拿來筆墨,寫完給池靳白的書信後,便讓胡氏瞧瞧送出去。
在胡氏剛走,李長儉邊伺候的二木就來了。
二木問了下蔣元亮的傷勢,才歎氣道,“可惜了,本來王爺想讓大人帶兵去錦州,給大人立功的機會。但大人這個傷,怕是還要半個月才能好吧?”
蔣元亮在心中冷哼,去了錦州,他就是羊虎口,錦州都是楊承熹的人,楊承熹又討厭他,怎麽可能有他的活路。
“是太可惜了,我這,實在是不行。”蔣元亮道。
“既然如此,那大人手下的五個千戶,就先歸葉大人管,您就好好修養。等您好了,王爺再給您立功的機會。”
等二木走後,蔣元亮沒忍住狂飆髒話,“什麽玩意,這就來帶走我的人?”
“他娘的狗雜碎!”
胡氏回來時,聽得眉頭直跳,讓蔣元亮快別說了。
蔣元亮咬牙冷哼,“我就等著李長儉哭的時候,我一定要多踩他兩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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