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王殺戮酒之徒, 趙王狠毒辣之,淮王窮兵黷武之輩,此三人曾為了皇位, 陷害先太子, 導致元玨外出為質,互相爭斗, 卻被柳枕清協同霍飛寒以及一些忠于先太子之仕, 攪混了水,借刀殺人,互相消磨, 最終一一被柳枕清干掉。
這就是史稱三王世。
而元靳就是最好戰, 善戰的淮王獨子。
淮王一生金戈鐵馬,爭強好勝,權力,而當年的柳家侯門走的是明哲保中立清流路線, 對這三個野心太大的王爺自然是不喜的。可是柳枕清的小姑姑偏是跟淮王兩相悅, 非要追隨淮王。
那時候先太子還算年,他那三個年輕力壯的叔叔就總是跟老皇帝較勁, 因此連累了很多人, 其中就包括柳枕清的父母, 為了不被奪嫡之爭拖累,爺爺跟小姑姑的矛盾越發頻繁, 最后在柳枕清穿過來的時候, 就跟小姑姑斷絕了關系, 對外宣稱小姑姑早逝, 其實是去了份, 默默無聞的跟著淮王。
后來隨著先太子長大, 能力凸顯,三王稍微安分了許多,直到后面先太子的顯得有些不好,皇位斗爭就逐漸套。
而老侯爺死前最后一夜,淮王帶著小姑姑回來了一趟,算是見了最后一面,柳枕清也終于算是見到了傳聞中的小姑姑,因為那時候柳枕清已經跟著神醫學醫,哪怕小姑姑遮掩了形,柳枕清也發現懷孕了。
但是淮王似乎有心瞞這個孩子的存在,所以知道的人很。
又過了幾年,小姑姑因病去世,柳枕清和三王斗的越發厲害。而在柳枕清斗倒淮王時,淮王吐了元靳的所在,求柳枕清看在姑姑的面子上,護那孩子周全。
柳枕清想著老侯爺最后對他言又止的樣子,估計是擔心有這麼一天,也希他能手下留,但卻不忍開口他為難吧。
柳枕清猶豫再三,還是第一次下了違背大周元氏安危的決定,他讓柳喬送走了元靳。
柳枕清將當年真相原原本本的告訴了霍風冽,霍風冽安靜的聽著,臉卻逐漸沉了下來,看著這樣的霍風冽,柳枕清心中惴惴不安。
他知道霍風冽也許不會太過怨他,但是他畢竟做了跟霍家理念完全違背的事,這大概會讓霍風冽十分膈應。更何況當年三王只想著部斗爭,完全不顧外部況,導致他們兄弟兩個不得不長期滯留戰場,一個人當好幾個人用,而柳枕清卻放走了三王的孤……
柳枕清說不清,但是他自己都無法做到問心無愧,可是他又不得不這麼做,所幸從柳喬那邊得知,他們一路南下遇到的問題都跟喬靳無關,喬靳最多是旁觀者,這倒是減輕了柳枕清的負罪。
柳枕清看著霍風冽嘆了一口氣,道:“對不起,我……”
可是霍風冽卻猛然手抓住了柳枕清的手臂,力道之大讓柳枕清不由的皺眉。
柳喬條件反的就想要擊退霍風冽,他擔心霍風冽會傷了柳枕清,就算他笨,他也知道主人救喬靳是等于背叛了當年一起擁護元玨的同伴。
就連一旁的喬靳也沉默了下來,只是表冷的盯著他們。
可是下一秒,就聽到霍風冽幾乎是憤怒對著柳枕清質問道:“就為了他!”
柳枕清一愣,其他兩人也是呆住。
這跟他們預想的怒火都不一樣。
只見霍風冽怒指一旁的喬靳,“就因為要送他,要救他,你讓你的護衛離開你的邊?!”
柳枕清一怔,表逐漸化。
柳喬也僵住了,一旁的喬靳頓時一口氣上來,但是看著柳喬的樣子,又無法開口,只能狠狠咬牙。
霍風冽的眼神仿佛化作了兩道冰凌,指向柳枕清,語氣中是濃濃悔意和委屈,道:“為什麼?為什麼沒有……保護好自己?”
柳枕清看著霍風冽難過的樣子,言又止,他無法解釋當時的況,若是解釋了,二狗會更加難過吧。
“就是……元靳份特殊,無法給其他人,都是意外……意外而已。”柳枕清不得不拿出最表面的借口。“畢竟當時三王已倒,我權力之大,已經無人為敵,所以就掉以輕心了。”
霍風冽看著柳枕清,眼中的緒濃稠的無法化解。
對啊,當初如果沒有聽命送喬靳,那柳喬就會一直守在柳枕清邊,柳枕清又怎麼會死。雖然霍風冽沒有質問柳喬,但是柳喬已經愧疚的低下頭,拳頭握至抖。
喬靳看著柳喬愧疚這樣,真的怕被牽連,頓時急了,怒斥道:“你們傻嗎?他之前出事跟我和柳喬有什麼關系,他當時的況本不可能功退,三王一去,下一個被朝廷和天下人清算的就會是他,誰讓他把自己扮了大臣卻無臣之心呢,這樣的人注定要死,本跟柳喬在不在邊無關,就算有柳喬,也不過是多一個枉死鬼罷了!”
柳喬愕然看向喬靳,忍不住反駁道:“皇帝是主人的徒弟,主人做什麼,他都是知道的,他敬畏依賴主人,未來本不可能傷害主人,如果我當時能保護在主人邊,不讓意外發生……”
喬靳恨鐵不鋼道:“我不是跟你說過嗎?所謂的皇族元氏專殺自己人,元玨就算信他,敬他,能容忍他這樣的權臣多久,一年還是兩年,猜忌之心哪怕有一個突破口,他早晚都得死,更何況他做的很多事幾乎有一大半都是洗不白的。”
柳喬恍惚了。
喬靳怒視柳枕清道:“你自己分析是不是這樣,你別什麼都不說,讓柳喬愧疚!元玨是你教導出來的,他若是連這一點都做不到,怎麼能在群狼環伺中坐得穩這個江山!”
柳枕清不得不嘆,大周元氏的孩子,天生就是這麼敏銳和聰慧。
正要順著喬靳說,就聽到霍風冽的聲音沙啞低沉道:“一年還是兩年……”
柳枕清茫然看向霍風冽,那雙眼眸滿布深,專注又偏執的看著他。
霍風冽幾乎難以發聲一般,艱難繼續道:“那時候我在了啊……”
那時候他就會從戰場上回來,會守在柳枕清邊,哪怕是鳥盡弓藏,哪怕天下人都要柳枕清的命,哪怕是元玨,他霍風冽也能護住柳枕清啊。
只要再等他一兩年就好。
為什麼不等等他呢?為什麼那麼輕易的讓自己喪命?
柳枕清心中一,抬手想要霍風冽,但是霍風冽卻偏過頭,似乎委屈到不想被他。
柳枕清忍不住上前手環抱住了霍風冽,輕輕拍著后背,仿佛安小孩子一樣。
“二狗,對不起,沒有等你,但那都過去了,我這不是回來了嗎?就在你邊,以后也一直在好不好?”
霍風冽沒有回答,只是再度的抱住他。所有的悔恨都已經說不出口,所有的假設也變得毫無意義,只留憾永遠埋藏在心中,時不時的出來刺痛一下他們。
柳枕清安好霍風冽,又來到柳喬跟前,看著柳喬低垂著頭,渾僵抓著劍樣子,就跟以往他不小心犯錯害怕被柳枕清嫌棄趕走時一樣。
“別自責,算是我判斷失誤,跟你無關。”
“主人……”柳喬抬起頭,難過的聲音都輕了。
柳枕清笑了笑,正要柳喬的頭,卻被喬靳打斷道:“他本來就是聽命行事,本不需要自責,也不需要你安。你夠了啊,還想左擁右抱,你都抱了霍風冽,別招惹柳喬!以前就聽說你這個人朝秦暮楚,三心二意,風流之名在外,到留下風流債……”
喬靳一邊罵人,一邊防備的看著柳枕清。
柳枕清先是一臉懵,隨即聽得一口氣差點沒吸上來,才想起來還有這個誤會沒有解除。這都哪跟哪啊,他這方面的名聲真的有這麼差嗎?
柳枕清正要無奈解釋,見喬靳認真著急,想要擋在柳喬跟前的樣子,突然眼珠一轉,眼含促狹,角微翹,悉他的人都知道,這是要算計人了。
柳枕清突然開口道:“元靳,你真的想要造反嗎?”
此話一出,喬靳臉一變,手不由的放在了隨武之上,臉上逐漸出一些暴戾的表。
看著這樣的喬靳,心中有些嘆,小時候不是乖巧的嘛。
柳枕清只是在找到喬靳的時候見過喬靳一面,長得白白凈凈可可,才八歲就已經看出未來定然能長一個大帥哥。
不知道是為了保護自己的兒子,還是一心奪位不想被分心,淮王幾乎不怎麼見喬靳,所以對喬靳而言,記憶中的父母都是模糊的,沒有的,邊只有冷冰冰照顧他的下人護衛,而且他幾乎無法離開別院,也見不到外面的人和事。
直到柳枕清過去接他時,告訴他他父親已經死了,要送他離開。他都沒有什麼太大的反應,沒有自然沒有仇恨,沒有過皇族的尊榮,自然也不會有不甘心。但是很聰明,他明白如果不走會死,所以乖乖配合柳枕清,被柳喬接手。
因為喬靳那樣的表現和反應,柳枕清一直覺得這孩子能走上姓埋名,安穩生活的劇本。
卻沒想到還是變這樣。
但是目前的況可能比柳枕清預想的要離奇一些,離奇到簡單的程度,也許老天真的還給他一點運氣了。
柳枕清問完問題,就一副喜怒不形于的姿態看著他,柳喬也有些張的看著喬靳,霍風冽掃過來的目也是冰冷的。
喬靳很清楚,一旦自己說會造反,別說是霍風冽,哪怕是哄他喊表哥的柳枕清都會為了大局對他下殺手,而柳喬……喬靳不敢想。
“讓我回答你這個問題,你當我傻嗎?就算我說不會,你會相信?我可是流著臣賊子的。”喬靳嘲諷道。
柳枕清點點頭道:“還真不一定會相信,畢竟你已經跟柳喬說過你要奪位了。”
話音一落,霍風冽果然出殺氣,而柳枕清則是突然變臉,沉聲道:“柳喬!”
不待喬靳反應,就覺脖子上重新抵上出鞘的利劍,而這一次是柳喬了。
喬靳瞪大雙眼不敢置信的看向柳喬,簡直氣瘋了,沒想到自己最擔心的事還是發生了,柳喬真的會毫不猶豫的為了柳枕清對自己出手,自己九年的相伴時在柳枕清面前就是一個屁!
“你要殺我?你要殺我!!柳喬!!”
面對飽含質問和怨恨的目,柳喬到底不是木頭人還是避開了視線。其實他心中也有些難的,他希喬靳能順主人的意,別挑事兒。
喬靳眼睛直接紅了,也不知道是氣的還是委屈的,反正都在抖。柳枕清瞧著他這樣還真有點可憐的覺。
不過嘛,越可憐不就越讓人想欺負嗎?柳枕清看著他這樣,不由眉眼都笑了,突然上前兩步,直接親的依靠在柳喬的上,因為以前常常疲憊弱,也會站著嫌累靠著柳喬,所以柳喬對這個作習以為常。
可是卻灼傷了某些人的眼。
喬靳眼睜睜看著柳枕清幾乎環抱著柳喬,而柳喬卻毫無反應,繼續用劍指著他,反而任由柳枕清上下其手。這差別的待遇讓喬靳眼睛都要滴了;
以前他稍微找借口抱一下柳喬,柳喬都不耐煩的打開他,柳喬是高手中的高手,本就敏,討厭被人湊的太近。
可是現在柳枕清的頭都要枕在柳喬的肩膀上了。
看著喬靳幾乎連呼吸都散發著酸氣的樣子,柳枕清滿意了。
“你是不是弄錯了什麼?我的寶貝也只是借給你一會兒,被你多占有了好些年了,該回收了。殺你有什麼好奇怪的,只要我一聲令下,喬喬自然是聽我的,”柳枕清理所應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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