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男人此刻的反應, 云初可以判斷出,隨意想出的計劃功了。
早上騙他回酒店找到戒指,吃飯吃到中途去訂了個蛋糕, 讓他誤以為所謂的驚喜就只是一個簡簡單單的蛋糕,實際上戒指藏在香檳里, 等他喝香檳時才猛地發現自己一直被蒙在鼓里, 耍得團團轉。
能將陸祁年耍到這種地步, 云初覺得自己簡直太聰明了。
就今天這事能讓吹好幾年。
陸祁年將戒指拿出來, 讓人遞了張紙巾干凈,稍微識貨點的人都能估到這兩枚戒指的價位, 往高的算接近千萬,往低去算至也要五百萬以上。
那絕對不是一個小數目。
陸祁年左右瞧了眼, 說不是假,心里確確實實有一暖流淌過,直到現在過了五分鐘還沒真正緩過來。
他抬頭看, 淡淡地笑道:“陸太太把我的事干了,我以后求婚怎麼辦?”
陸祁年怎麼都沒想到,這輩子第一次收到人送的生日禮, 竟然是他結婚了半年還沒準備好的結婚戒指。
要是被他那群豬朋狗友知道,必定要笑他個幾年,甚至是過了幾年還得拿出來鞭尸的程度。
聽見求婚二字, 云初笑了笑,說得輕巧:“不礙事啊,你求婚的時候再做一對就好了嘛, 看是你做的好看還是我做的好看, 哪個好看我就戴哪個, 你自己看著辦。”
陸祁年很是無奈的模樣, 但上藏不住淺淺的笑意:“你可真是與別的人不一般,這種東西應該讓我來做才對,干嘛攬到自己上,嗯?”
戒指的事,陸祁年早就想過。
他的想法是婚禮前夕再準備的,現在還沒畢業,等大學畢了業再說,也不差這剩下的一年。
云初斜他一眼,生怕他誤會,解釋一下說:“我沒別意思,只是那會兒在思考你的生日禮的時候,想不到送你什麼,家里那麼多表,對你來說可有可無的。我剛好想買戒指了,又沒有看到喜歡的,就想著訂做一個,順便把你的也給做了,正好湊一對款,來當作生日禮送給你。”
撇了撇,問道,“怎麼,你不喜歡啊?我沒有要你天天戴著在公司宣誓主權的意思,你想要天天戴著或者放在家里當擺件,我都沒意見,隨你。”
云初做的戒指,尤其是戒那一枚,確實與其他婚戒相比沒那麼正式,要是兩人不戴著一塊兒顯擺的話,估計沒人能判斷出那是婚戒,一直以來都有戴這種小飾品的習慣,沒什麼好大驚小怪的。
但男人不一樣,特別是陸祁年這種平時除了腕表什麼都不屑于戴的人,無論戒指是否正式,只要戴在無名指上,任誰看了都會往某個方向去聯想。
之前云初無聊地問過李行,陸總邊有沒有追求者,李行不敢不說實話,明確告訴是有的。
男人出酒局以及各種商業場合,總會遇到形形的人,暫且不看陸祁年后那一整個鄴楓有多值錢,單看他那張臉,哪怕他已婚,能勾引到他打個炮也是值當的,要是當上人那簡直賺大發了。
至于小三這種說法,在上流社會不存在。
各種歪風邪氣的影響之下,仿佛男人沒個人都是沒面兒的事,而有人呢,沒面兒的是家里那位,因此結了婚以后了桃花的只有云初,對陸祁年可謂半點兒影響都沒有。
為此,云初還郁悶過,對他無端端發了好幾天的脾氣。
陸祁年將戒指不疾不徐地往無名指上套,拿著另一枚推開椅子起,走到側稍稍蹲下認認真真地幫戴上。
淡銀的婚戒戴在男人干凈修長的指間,給他本就矜冷無比的氣質更平添了幾氣息,像是無形中多出了一個牢籠,徹徹底底地將他套牢了。
云初很滿意,心里別有一滿足,真心覺得這幾百萬花得值當。
承認自從喜歡上陸祁年以后,確實有點小心思在,想讓覬覦他的人看見送的婚戒膈應一下,要是氣死那再好不過了。
黑暗的小九九在心頭翻滾,忽而被男人的大手了腦袋,聽見他問:“卡里沒錢了吧?”
云初抿著,輕哼了聲說:“我自己可以賺回來。再不濟,我還有你的卡,你應該不會這麼狠心斷了那張卡吧?”
他返回位上,很淡地說了一句:“看你表現。”
云初反問:“什麼表現?你難道想以此要挾我對你言聽計從嗎?我跟你說,想都別想,云高朗就這麼要挾過我,結果呢?”
“言聽計從?”陸祁年思考了幾秒,搖了搖頭。
云初剛說完“算你有點良心”,就聽見他用僅兩人聽見的音量蹦了四個字出來,瞬間沉默,紅了臉。
他說的是,“僅限床上。”
又補充道,“那還不錯。”
云初穿著高跟鞋的腳,在桌下往他的西裝上踹了一下,起紅,朝他呲了呲牙:“不要臉。”
**
云初穿了一天的高跟鞋,雖然跟不算特別高,一天下來也只是逛了一圈教堂和吃了頓飯,可的腳還是氣地長出水泡了。
回到酒店,踢掉高跟鞋,一踩在地上不小心破了一顆,疼得哇哇,一屁坐在沙發上哪兒都不敢去。
陸祁年進浴室拿了條巾,打了盆熱水出來,半蹲在地上,給熱敷了一下。
云初低頭看著男人漂亮的手握著的腳丫,不停地用熱巾往腳底上敷,左手無名指上的婚戒閃得讓人挪不開眼。
掀笑了聲。
不巧被蹲在面前的陸祁年聽見,眉眼輕過的臉頰,笑問:“笑什麼?”
云初晃了晃腦袋:“沒什麼,就是平時沒見過你戴過什麼戒指,突然多了一個東西,還有點不習慣,一看就是……”
后面兩個字,停頓了幾秒,湊到他耳邊對他說,“人夫。”
陸祁年被這說法驚了一下,卻沒說什麼,只是道:“你喜歡就行。”
“那你不摘下來了嗎?”云初歪了歪腦袋,問他,“工作的時候也戴,應酬的時候也戴,連洗澡都戴著?”
他對上淺笑的杏眸,嗯了聲,低聲道:“不愿啊?”
“我有說不愿嗎?”云初撅,道德綁架地說,“之前你戴不戴我都無所謂,但現在你說你時時刻刻都會戴了,男人說話要負責任的,這也算承諾,所以說以后別讓我看見你有事沒事摘下來。”
給熱敷完,陸祁年起,了的下,準地說出了的計謀:“這才是你送禮的目的,是不是?”
“陸祁年!”云初嫌棄地拍開他的手,“別用洗完腳的手我的臉。”
“那是你自己的腳。”
“那又怎樣?”耍無賴地說,“這世界上誰允許人不能嫌棄自己的洗腳水的?你不嫌棄,有本事你把你的洗腳水喝了。”
陸祁年:“……”
他又出手指了白的臉頰,云初下意識地想咬他,想到什麼立馬回,牙齒收地瞪他一眼。
陸祁年拿酒過來給消毒,理完之后,走路就只能暫時踮起腳尖走了。
那憨的模樣,活像只企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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