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我不是半歲的好好，也不是五歲的蛋蛋，我今年七歲，大了，說大人自己選的路，爬釘子也要走下去。」

方學聲音堅定不移，穩如磐石。

聽得方剛都要懷疑一下，七歲是不是到可以娶媳婦的年齡。

他還約覺得膝蓋有點疼。

不僅如此，方學竟然反過來『訓』他。

「爸，這些事你不要和媽說，孩子小心思多，媽會不開心。」

方剛：「……哦。」

方學抿，「爸，你要是閑就努力一點，多看書，做題，不要讓媽失，

嗯，你還要掙錢，養好好不能像養我們四兄弟一樣糙……」

……

他娓娓道來，道理奇多，方剛終於沒憋住。

「方學，你是我老子還是我是你老子？」

竟然在訓他好好學習，多掙錢？

這還有譜嗎！

方學噤聲，片刻又開始嘟囔。

「君子不恥下問，你怎麼能因為你是我爸爸，就覺得我不該說你呢？這是不對的，算了，等我再長長吧。」

方剛：「……你長到天高也是我兒子，想訓人，以後訓你自己兒子去。」

方學嘆氣，「那得等好多好多年，不過爸爸，到時候我肯定會讓我兒子對我的行為暢所言，我不會覺得丟臉。」

方剛：「……哦。」

他覺得丟臉行了吧。

父子倆沉默著回家。

平凡安穩的日子過得很快。

冬天越發寒冷，青山大隊的孩子們都套上線，蹦蹦跳跳的開始玩一個『砸沙包』的遊戲時，青山小學的期末到了。

考試，不用說，方學穩穩的雙百，拿第一。

他和安小蕓提出要跳級，安小蕓帶他去見校長。

幾位老師一起對他進行考察，最後覺得以方學目前的知識儲量，開學可以跳到三年級。

走出辦公室時，校長和安小蕓慨。

「安老師把兒子培養得不錯，懂事有禮，勤於學習，很難得的品質，聽說大炮在校也是佼佼者，你的三兒子和四兒子肯定也很優秀……」

他話還沒說完，只聽不遠的場上，傳來一陣嚎啕大哭。

安小蕓和方學眉心一跳。

因為這哭聲是方蛋蛋的。

他們過去，只見方蛋蛋捂著屁，哭得鼻涕眼淚齊齊下，沖旁邊方農吼。

「三哥……三哥，他砸，他砸我屁，嗚嗚嗚好疼，都是你讓我不聽的話，明明讓我多穿一條子了，嗚嗚……」

方農無語，忍無可忍的拍他腦袋，被躲開，又追著四弟打，裏罵罵咧咧。

「還不是因為你穿多了，尿尿來不及子就尿子，然後把我的子給你穿，你穿什麼穿，你有什麼資格多穿，你給我站住，方蛋蛋，你尿子還敢吼我！」

方蛋蛋逃，方農追，方蛋蛋翅難飛，他們在地上扭一堆。

看熱鬧的眾人：「……」

安小蕓扶額。

方學抬眸看校長一眼。

「這就是我優秀的三弟和四弟。」

校長只能發出尷尬又不失禮貌的笑聲。

「……是嘛，活潑，活潑得很啊，好，不錯，不錯。」

他找個借口趕閃人。

再誇，就沒有詞了。

安小蕓和方學往外走時，方農和方蛋蛋剛打完。

當然是方農贏，他氣勢昂揚的去找小朋友回收沙包。

而方蛋蛋抹著淚水，委委屈屈的像小媳婦。

看見安小蕓和方學，他眼睛一亮，趕走過去。

「媽，二哥，你們都看見了吧？」

三哥揍他揍得好慘咧。

母子同時點頭，安小蕓蹙眉，不太理解的問。

「蛋蛋，你現在五歲了，還尿子嗎？」

方蛋蛋小臉蛋紅了紅，扭，「媽，冬天要穿太多了，我來不及子嘛。」

方學更不理解，「你是男孩子，你尿尿又不用完所有子。」

方蛋蛋睜大眼，「可是二哥，我有病啊，我喜歡蹲著尿尿，不然尿不出來。」

安小蕓：「…………」

天化日之下，到底在討論什麼啊？！

再次扶額。

還好這時，方農的回來打斷話題。

他手裏拿著兩個方塊沙包，就是用布正方形的袋子，裏面裝土，再封起來。

現在布料和針線都不是他們小孩子能用上的東西，本太高。

方農覺得直接賣，大隊小孩也買不起，就搞起租。

一個，租給別的小孩們玩一天，他收五分錢。

因為砸沙包的遊戲有很多小孩都可以參與，一人出一分錢，很容易就湊齊五分錢了。

方農總結：租比一次買賣要更長久的賺錢！

「媽，我們走吧！」方農興緻，「今天又是愉快的一天呢。」

有錢賬=愉快。

方蛋蛋：「……」只有他天天都被揍。

母子四人回家，安小蕓看著方農手裏玩的沙包發了下呆，問。

「農農，你的小朋友們知道這個沙包是用蛋蛋的衩子做的嗎？」

「噓！」方農食指豎在邊，左右看看，張得很。

還好沒人。

「媽，小聲點，被別人知道他們就不租了。」

方學冷靜，「我一次都沒過那個沙包。」

方農咕噥，「我沒關係啦，說雙胞胎在媽肚子裏還喝過對方的尿，我就算了，還是錢更重要。」

安小蕓：「……」哎，今天是離不開尿了吧。

而方蛋蛋撓撓腦袋，媽、二哥、三哥都是在嫌棄他吧？

是吧是吧？

他要不要鬧騰一下啊！

幾人走到門口，正聽見抱著好好的陳翠花喊。

「咋才回來啊，吃飯啦！搞快點！菜都要涼了！」

方蛋蛋頓時啥也不想，拔跑第一。

飯飯，他來了！

——

寒假開始，新年也就不遠了。

這個周五，方剛從校接方大炮，同時帶回來一個對安小蕓來說，算是壞的消息。

「媽，四弟說要回來過年。」

方勺不會一個人回來，他起碼得帶白薇和方小錦。

安小蕓放鬆的表漸漸變嚴肅。

陳翠花在旁邊嘀咕，「肯定是他岳母要去白薇哥那，白薇又不會做菜，他們回來想讓人伺候唄。」

方農可機靈，觀察著媽和的臉，立馬道。

「咱家又不是伺候人的僕人，，咱不慣這臭脾氣！」

陳翠花點頭，，「那當然，我要顧著我們好好吶。」

但，他們這房不想搭理方勺一家，有的人是樂得想要湊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