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唐寬是小,可不傻,一瞧這人就知道不是什麼好人。
皇子公主還小,里頭皎月是頗有資歷的,向前一步,灼灼目看向邱氏,“這位夫人想來是承恩公府的世子夫人罷?不知為何在如此大賀之日于宮之中為難淮王府小郡主?還言語無狀,肆意造謠良妃娘娘的不是。還請夫人解答。”
皎月和沁芳是同樣資歷的人,這樣的份,就連景安帝都要被看在榮太后的面子上禮讓一二的,何況是一個小小的世子夫人?
沁芳親和,可皎月執掌宮正司,是個實打實嚴厲得人,幾句問話句句犀利,直邱盡霜膽戰心驚。
“原來這位當真是淮王府的小郡主呀?”頂著皎月冷峻的視線煞有介事道:“我是當真不識,還以為是什麼人冒充了淮王之,這才出言勸阻兩句罷了。不過是個誤會。”
“夫人口口聲聲一句誤會,就想掩蓋方才之惡行嗎?”侍憤憤不已,“若非二位大人明是非,諸位殿下又及時趕到,今日我家小郡主豈不是就要被當作行跡鬼祟之人給趕出宮去了?”
邱盡霜沒想到自己都給了臺階下了,這侍還如此逮著不放,冷的眸投向侍,“你怎的如此不知好歹?都說了是一時不識了,你一個侍,膽敢在本夫人跟前如此大呼小?”
侍自知是低估了這人的無恥程度,更是憤恨,“你!”
“苓臺。”正僵持不下之時,對面走來一行人。
眾人皆驚,連忙福問安,“良妃娘娘萬安。”
侍苓臺連忙牽著小郡主上前去,“王妃,良妃娘娘。”
小靜宜一見娘親來了,就癟著撲上去。淮王妃忙心疼地將抱在懷里。
顧青昭見小靜宜委屈這樣,眸就冷了下來。
“丹青,怎麼回事?”
丹青三言兩語,便將事說了清楚。
顧青昭這才看向對面那打扮格外致的婦人。
子認真打扮,本是實在應該的事。可這邱氏的裝扮給人的覺,卻很不同。
雖說出席宮宴是家宴,不必穿禮,可知禮節的婦人都曉得要穿莊重的裳,偏這邱氏穿了格外鮮亮又顯腰的鵝黃束腰襦,尤其襦開領又放得格外低一些,上到發髻頭飾,下到出邊的鞋尖,說是像閨閣兒的裝束罷,卻又太過風了些,說是婦人打扮罷,又帶著一子往齡了打扮的架勢來,都著一子似有似無的嫵來,顯得不倫不類。
知道的曉得這是參加宮宴,不知曉的,還以為是來參加選妃宴的。
可選妃也不這樣啊。
顧青昭眉眼微挑,“本宮與淮王妃一個時辰前還在壽安宮給太后娘娘問安,淮王妃還特特問起世子夫人可否進宮,本宮只道世子夫人一大早就進了宮許是在何被絆住了腳,如今看來,許是冬來花園寒梅吐蕊,世子夫人也流連忘返了呢。”
良妃知曉早就進宮了?!
這一番話說得邱盡霜面頓變,臉極為不自然,像是極其費力才出一個笑來,“良妃娘娘說得是,都是臣婦太過貪看了。只顧著賞景,倒是忘了吉時。”
邱盡霜就是這樣一個欺怕之人,付瑤見了忍不住冷笑,“多年不見,世子夫人雖嫁了人,卻和從前一般無二。”
邱盡霜從前不是什麼好子的人,這話自然也不是什麼好話。
邱氏咬,“我是未曾變過,淮王妃自打嫁高門,倒是越發盛氣凌人了。”
兩人從前不睦,可都是秀,并無多大區別,可如今再見,卻是份截然不同了起來。
一個是無權無勢的承恩公府世子夫人,一個是手握西北兵權,盡重用的淮王之妻。
份不說云泥之別,也是大有不同。
“世子夫人這話實在得很,方才有人來回話,說是花園里有人仗著份為難,我道是誰這般能耐,卻沒想到來了竟見到故人。”付瑤從前遇到邱盡霜是能避就避,即便當了王妃也是這個想法。可邱盡霜這無恥的,竟然欺負到兒頭上來了。
是可忍不可忍?
“多大的人了,還欺負小孩子呢。”唐寬冷哼。
邱盡霜臉就跟吃了砒霜一樣難看,“方才我已經解釋過了,是不認識才生出的誤會,淮王妃仗著人多勢眾有人撐腰,就要欺我孤兒寡母嗎?”
說到“有人撐腰”四個字時,目朝顧青昭那里看了看。
這話實在不講理,莫說旁人了,就是那兩個護衛都有些看不下去。
什麼時候施暴者隨便委屈兩句還為害人了?
顧青昭角微勾,“宮宴快開始了,再在此爭執也是無益。世子夫人是太后母族之人,份貴重,既然世子夫人覺得本宮偏袒,那此事本宮便做不得主了。”手,招來丹青,“丹青去壽安宮走一趟罷,既是涉及承恩公世子夫人,自然該太后娘娘定奪。”
聞言邱盡霜驚得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良妃娘娘!”
忙上前,微慌張道:“此事是臣婦之錯,何必驚太后娘娘。”
死死咬住下,當機立斷向淮王妃福了福,“是我言行無狀了,淮王妃大人不記小人過,還請莫要計較。”
付瑤不理解為何一聽太后的名諱,方才還氣勢凌然的邱盡霜就這樣妥協了。
趁愣神間,邱盡霜倉促領著自家兒就走了。
看著離去的背影,付氏狠狠蹙眉,“怎麼……”
顧青昭收斂了笑意,眸幽幽,低聲道:“瞧著風罷了。”
邱盡霜一心只想著高門,可李家好進卻難活。
有李太后這尊大佛在,這個侄兒媳婦當真能活得松快?
不過邱盡霜也不是什麼無辜之人,從頭到尾都樂意,如今這樣,也只能說一句自作孽不可活罷了。
顧青昭并不會同。
付瑤更不會。
暮時分,宮宴如期舉行。
邱盡霜是陪著太后出來的,彼時已經換了一套秋香的莊正裳了,往太后邊一坐巧笑嫣然的,倒引得幾個不知的人好生羨慕。
顧青昭只瞥了一眼就收回了視線。
丹青給斟茶,問道:“主子真不打算和太后說了?依著那邱氏的子,今兒這事,定是要在李太后跟前編排您的。”
“讓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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