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曜到了三層，著椅從電梯里出來，就看見一個圓滾滾的小團子坐在走廊中間，哇哇大哭。

“寶珠？”

聽見景曜的聲音，寶珠頓了頓，繼續嚎哭，“爸爸，我讓柯姑姑傷了！嗚嗚嗚柯姑姑好疼呀，怎麼辦？！爸爸我知道錯了！”

聽見這麼用力地哭著，景曜整個心都擰一團，迅速著椅靠近，手雙臂，“別哭了，過來。”

寶珠撲到他懷里，臉埋在他懷里，繼續嗚嗚嗚。

“不準哭了。”

景曜心疼地把抱進懷里，虎口掐著的下，稍稍用力，抬起的小臉，一看，便怔住了。

兒這段時間也沒在他面前掉淚，是個名副其實的小哭包，委屈了會哭，磕疼了傷了會哭，連寫拼音寫不出來都會哭。

委屈的時候，就會用力扁著，一點聲音也沒有，是一串一串地往下掉金豆子；生氣的時候，則是哇哇大哭，聲音大得整幢別墅都能聽見。

但卻從來沒有像這樣，扯著嚨干嚎，嗚嗚哭個不停，眼睛里卻一點淚痕都沒有。

想起寶珠那個招牌式的假笑，景曜會意過來，心下一松，屈指在的額頭上彈了一記，“小人兒。”

寶珠吃痛，小手捂著額頭，手背上一排窩窩，憨得很。

繼續干嚎道：“爸爸，柯姑姑為了保護我傷了，但是不讓我進的房間照顧……”

景曜還沒來得及回應，后邊傳來一聲輕笑，“哈哈哈小侄子，你為什麼姑姑？”

卻是景昭。

景曜眼風冷冷地掃向他，蹙額問道：“你怎麼回來了？不是讓你監工？”

“我去！堂弟你也太狠了，我是答應幫你監督樂園的建造事宜，但你還真把我當包工頭來用啊？”景昭大聲哭訴，“工地上連個舒服的椅子都沒有，我回來歇歇。你放心吧，所有事盡在掌握！”

他手揪了一把寶珠臉上的，手太好，他又上癮地多rua了好幾下，直到景曜冷冷地把他的手拍開，他才訕訕地收回手，又問：“小侄子，你為什麼柯婉姑姑？”

“因為爸爸曜哥哥呀，那就是爸爸的妹妹，畫片里說了，爸爸的妹妹姑姑。”寶珠一字一句，認真地解釋道。

“……”

走廊里一片沉默。

愣了幾秒，景昭發出聲，“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就連一直墻站著的老管家，也忍不住掩笑了起來。

景昭忍不住手賤，又rua了寶珠一把，“哈哈哈會講話的小侄子這麼可的嗎？雙重人格什麼的，現在看來完全沒關系嘛！”

寶珠知道他在夸自己，瞇眼一笑，“我寶珠。”

景昭牽住的小爪，晃了晃，“你好你好。”

景曜則冷聲提醒了一句，“你還哭嗎？”

寶珠愣了愣，調整狀態，委屈地抬頭著他，“爸爸，柯姑姑是為了保護我才傷的，我想照顧，但是不喜歡我，怎麼辦？”

“你剛才怎麼摔在地上，把你推出房間的？”

寶珠搖頭，“沒有，我寄己坐在地上的。柯姑姑一看見我就哭，讓我出去，說不要再看到我這個倒，倒霉椎子自閉癥……爸爸，什麼倒霉椎子自閉癥？”

聽著聲氣地復述著柯婉罵人的話，走廊里的人頓時都斂起笑意。

景昭喃喃復述著那幾個字眼，突然理順了，“倒霉催的自閉癥？”

很長一段時間以來，“自閉癥”三個字，在景家是最敏的語，無人敢提。

“還說什麼了？”景曜眼角眉梢染上冷意，聲音肅冷，走廊里的溫度頓時降了好幾度。

寶珠揪住他口的服，黑白分明的大眼睛著他，“爸爸，你生氣了嗎？雖然柯姑姑生氣了，但是很好的人噢。還說，等嫁給你，變我的媽媽之后，不會嫌棄我自閉癥，啞不講話，或者智商低笨笨的，會好好照顧我的。就算給你生了新的小寶寶，也會給我很多錢，讓我在村里住得舒舒服服的。可是爸爸，我不想你跟柯姑姑結婚。畫片里說了，人不可以跟自己的家人結婚的，生下的小寶寶會變怪噢。”

“……”

走廊里頓時更加沉寂，安靜得掉針都能聽見。

“高級茶藝師呀，瑞思拜了！”景昭“呵”地笑了一聲，“寶珠，你看的畫片，還好，科普做得不錯啊。”

房間里卻傳來柯婉溫的哀求聲，“曜哥哥，不是那樣的，你聽我解釋……”

“對對，我還沒說完，柯姑姑傷，真的是我的錯。”寶珠低頭，絞著自己乎乎的指頭，不大好意思地繼續說道：“柯姑姑說要跟爸爸結婚，又一直抓著我，罵我是個不講禮貌的小孩，我好疼，心里也好生氣，就推了。然后我們一起倒在地上，就傷了。我想道歉，也想照顧，但是柯姑姑已經不想理我了……怎麼辦，爸爸？我要怎麼道歉，柯姑姑才能原諒我呀？”

景曜言簡意賅地答道：“你有心就行，接不接是的事。走，跟爸爸去書房。”

他看了老管家一眼，老管家馬上點頭，“放心吧先生，我會照顧好柯小姐的。”

“曜哥哥，你聽我解釋，啊——”

房間里傳來“呯”的一聲，似是重砸在地上，然后就是柯婉的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