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國還不知道有人在背後要算計他的事,他此刻被人扔在審訊室的地面上,痛苦地捂著肚子打滾兒。
他原本以為自己會被公安同志們帶到京市的公安局裏,沒想到他只是被帶到派出所。
當他看到門匾上書寫著「派出所」時,他心下鬆了一口氣。
他覺得他沒有被帶到京市公安局而是被帶到附近的派出所,自己所犯的事應該不大。
可顧國是萬萬沒想到,人家幾個公安不僅僅要定他「聚眾擾公共場所秩序」的罪,還要他代其他犯罪事實。
他哪有什麼犯罪的事實啊!他清清白白的一個人民群眾,怎麼可能會有子虛烏有的犯罪事實。
顧國是堅決不會代所謂的犯罪「事實」,傻子才會給自己編造犯罪事實。
顧國面對著嚴肅的公安同志,連連喊冤,恨不得指天發誓,自己比竇娥還要冤!
看到這一幕的公安拳掌,躍躍試,誓要讓顧國認清形勢。
可就在這時,他們的隊長將他們拉到了一旁跟他們代了,顧國所犯的事太小了,不必在這人上浪費太多力。
如果要定他更大的罪,只能循循善之,將顧國引到他們的語言陷阱之中,切不可用私刑。
李大榮主要是怕顧國在公安局出了事,季竟棠會徹查,到時候自己也會遭殃。
可顧國卻賊得很,公安們設下的語言陷阱,他兒就沒往下跳,不過片刻,他就察覺到了這群公安對他懷有深深的惡意。
顧國心下惶恐,更是不敢多言,恨不得用針上,一句話也說不出口。
一直等李大榮回家之際,他都咬牙關,不敢鬆懈下來,吐不該說的話。
留在派出所值夜班的幾個公安吃飽喝足后坐在辦公室閑談之時無意中說起了顧國,眾人腦海中浮現出他激烈喊冤的模樣,心裏越發氣憤不已。
顧國那一副喊冤屈的模樣,儼然是不見棺材不落淚,不撞南牆不回頭。
這一刻,這幾個公安憤怒沖昏了頭腦,早已忘記了他們隊長的代,紛紛拿起子,將顧國從關押室里提了出來,扔到了審訊室之中。
顧國被推倒在地時,回頭看著一個個公安手中提著的木,整個人都懵了。
草!看這幾個公安的這架勢,是想讓他有一個難忘的夜晚啊!
顧國仰著腦袋,小心翼翼地從地上爬了起來,吞了吞口水。小聲詢問道:「幾位公安同志,有什麼事咱好好說,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一個材瘦高的公安手持子往牆壁上砸了下去,兇神惡煞道:「給老子好好代你犯的事,一條一條地給老子把罪行列出來,要不老子廢了你!」
「我真不知道啊!我什麼事也沒做啊!我就是被冤枉的!」顧國除了喊冤還是喊冤。
幾個公安的視線往顧國的上上下打量了一番。
顧國是不是冤枉的,他們不興趣,他們只知道這人是他們的隊長特別關注的,要不然隊長的媳婦一來找他,他就帶隊出門把顧國給抓了回來。
既然是隊長特別關照的,他們就想著早點撬開顧國的。
瘦高的公安向前走了兩步走到了顧國的面前,抬起腳就往顧國的肚子上狠狠地踹了過去。
顧國被突如其來的一腳踹得連連後退,撞上了牆壁上。
他的肚子在這一刻猶如被人用鐵鎚重重一敲,痛得他靠著牆壁了下來,捂著肚子趴在地面上打滾。
他萬萬沒想到在京市的派出所,居然會發生用私刑、屈打招之事。
他可是進出過好幾個公安局了,在惠港縣縣公安局裏,他也沒見過王勇志他們對犯罪分子用私刑的。
他這麼個清清白白的小老百姓竟然要被公安屈打招了!
而這裏還是京市的派出所!
一個黑胖的公安握著子走到了顧國邊,舉起子就往顧國的後背上了過去。
「趕代你的犯罪事實,省得皮之苦。」黑胖的公安往顧國的腳上一踹。
顧國被打得渾發,嚨里發出了痛苦的嘶吼聲。
「我本就沒犯罪,要代什麼犯罪事實!」顧國痛得直不起腰來,只能繼續趴在地上,連都不能。
他緩緩地吐出一口氣,艱難地開口:「你們這是用私刑,屈打招!這是犯罪!知法犯法!」
「我犯你大爺的!」黑胖的公安對著顧國的後背又是猛地一踹,惡狠狠道,「呸!進了派出所那就是老子說的算!你算哪蔥,還敢說老子犯法!犯你十八代祖宗!」
顧國轉過頭滿眼通紅,憤恨地看著這幾個公安。
他的視線在審訊室的幾個公安的臉上一一掃了過去,將他們的臉記在了心裏。
他低下了頭,心裏默念著,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等他出去了,就告訴他大哥!
「你那什麼眼神!」瘦高的公安舉著子朝著顧國的腦袋上揮了過去。
顧國的餘瞥到了這一幕,眉眼間儘是驚恐,他下意識地往旁邊一滾,躲過了這一子。
他剛慶幸自己逃過這一子,黑胖的公安手中的子已經落在了顧國華僑大上了。
「啊啊啊——」顧國覺到自己的骨頭都要碎了,他的臉一下子就刷白了,臉上佈滿了麻麻的細汗。
顧國捂著大在地上打著滾兒,齜牙咧地嘶吼著。
瘦高的公安走到走到顧國的面前,再次揮舞著手中的子,往他後背上砸了下去。
「噗——」
顧國全抖了下,裏猛地噴出一口鮮,那鮮像是一朵朵梅花似的,噴在了發黃的牆壁上和灰不溜秋的地面上。
他整個人的力氣瞬間被走了,無力地癱倒在地上。
他的意識慢慢渙散,眼睛無力地支撐著,漸漸地合上了。
在他要昏不昏之際,耳畔回著高瘦公安和矮胖公安的對話。
「哧——這麼快就頂不住了!其他人可比他堅持的時間更久!胖子,去看下他的況,可別打死了,要不然不好跟隊長代!」
「怕什麼!之前打死了人都糊弄過去了,現在怕什麼!大不了再對外聲稱他發病不就得了!」
「廢話!你難道不知道現在是什麼況!全國上下都在嚴打呢!可別在這個時候出岔子!」
「出岔子怕什麼!咱隊長的表姐夫可是季竟棠季司令!好了好了!別瞪我了!我去看了,這小子還有氣!」
「算他命大死不了!要不然咱派出所再出人命,那真是晦氣!對了,去準備一份口供,他就是死了,也是畏罪自殺!」
「嘿!給他定個什麼罪?」
「看他臉蛋這麼好看,就給他定個耍流氓吧!就寫他去廁窺同志上廁所,又去澡堂看同志洗澡!」
顧國迷迷糊糊中聽到這些話,一口氣上不來下不去,他心裏忍不住把這些人的祖宗十八代給罵了個遍,恨不得跳起來把他們大卸八塊。
不過他傷得很重,本無法彈,連意識也越來越不清醒了。
下一刻,他就陷到了黑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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