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那是開玩笑的，哪裡非要佔礦區學校的便宜。老安，咱們雅兒……」

「那就這麼說定了！」安大可不給蘇紅反駁的機會，「咱們先試一試，要是懷不上，就先去礦區醫務所瞅瞅，醫務所看不好，就去縣城醫院，反正咱們看病也不花錢。」

蘇紅還要說什麼，安大可直接往床上一躺，就給蘇紅一個背影。

蘇紅關上房門，走出房間。

安雅立刻迎了上來。

「怎麼樣？媽，爸他到底因為什麼那麼盯著我看？是不是安寧說什麼了？」

安雅擔心，安寧告訴安大可，那個對象，就是個騙子。

安寧畢竟是親生的，萬一安大可向著親生兒，怎麼辦啊？

「他沒說！」蘇紅道。

見安雅還皺著眉頭，蘇紅嘆了口氣，「你爸說，想生個兒子。」

「什麼？他是不是瘋了？一把年紀，要生兒子？」安雅激地大喊。

蘇紅臉都白了，「你聲音小點，你爸還沒睡呢！」

安雅趕捂住，小聲問，「媽，你怎麼回我爸的？你有拒絕他吧？」

安雅又不是傻子。

這些年，為什麼寵？

吃穿不限制不說，在家裡，還有一間單獨的房間。

無非就是安大可沒有自己親生的孩子在邊。

安寧被養在老太婆邊，的跟豬似的，是個人多看一眼，都覺得噁心。

更別說對好了。

也只有老太婆那麼噁心的，才會以養頭豬為樂。

安雅自認為長得好看，又甜，哄得安大可高興。

可這些都是有前提的，一旦安大可有了自己親生的孩子，還是和媽生的，那單獨的房間，肯定沒了。

以後想買服，找誰去？

「我怎麼沒拒絕？我還說，生孩子有風險，可人家說，咱們同一棟的，五十歲了，還生了兒子，我能怎麼辦？」

「媽，你想想辦法啊，吃藥，吃藥行不行？反正別懷上，媽，算我求求你了！」

安雅急的像是熱鍋上的螞蟻。

這些年，蘇紅和安大可兩個都不想生孩子。

所以兩個人都在避孕。

礦區醫務所有免費的避孕工領，用完洗洗，扔進石裡頭，下回用拿出來就行。

也算是方便。

所以這些年，蘇紅沒孩子正常。

安大可提了要孩子，那東西，肯定不會用了。

蘇紅說起來，年紀也還沒到四十，之前又生過安雅，生肯定是能生的。

可孩子要是生了，也是個麻煩事兒。

可不生，老安那邊，好代嗎？

蘇紅自認為，打從和安大可結了婚，就沒有吃過苦。

最開始，是工作轉正，到後來的農轉非。

安大可每個月工資除了給鄉下那幾個討債鬼，其他都是一分不的給蘇紅了。

也不手打自己。

蘇紅同棟樓的人，就沒有比幸運的。

有幾個的，一天一頓打，比每天拉屎還要準時。

整棟樓，都能聽見人的嚎。

就這樣，大家都覺得稀疏平常。

都覺得人該教育。

蘇紅自己也是這麼的覺得，可這事兒，不能落在自己頭上啊。

看別人挨打是一回事兒，到自己挨打，那就萬萬不行了。

挨打先不說，萬一要鬧到離婚……

蘇紅不敢繼續想下去。

現在也拿不定主意，是生，還是不生。

蘇紅的猶豫不決，落在安雅眼睛里，就是危險的信號。

抓住蘇紅的袖，「媽，你倒是說話啊！你該不會真的想給我爸生個孩子吧？媽……」

蘇紅被這麼一喊，回過神來。

看向安雅，「雅兒，要不……我生一個？就一個！你不也大了嗎？到時候肯定要嫁人的，你想你爸也幫你找好工作了，這三年我們養著你，以後……」

「沒有以後，你要是敢生，我就死給你看！你和我爸是我的，都是我的！我不要弟弟，我不要弟弟！」安雅低聲音吼道。

「雅兒……」

「媽，我說到做到，你別我！我會死的，我真的會死的！」安雅嚷嚷。

蘇紅看著安雅，又看向自己什麼都沒有的肚子。

咬了咬牙，「不生了，媽有你一個兒也夠了！」

安雅滿臉懷疑的看向蘇紅，「你說的真的？」

「當然！我騙你幹嘛？說不生，就不生了！」蘇紅道。

「那我爸那兒……」

「先拖著吧！」蘇紅現在能想到的辦法，就只有這一個了。

「媽，要不還是吃藥……」蘇紅開口。

「吃啥葯啊，這事兒，哪有葯吃，又不是吃了流產的！」蘇紅皺眉。

「媽，那你咋避孕？」

「媽得去醫務所問問！」

畢竟，這幾年政策都是鼓勵生的，沒有誰家懷了孩子，不要的。

不過既然有那玩意兒，說不定還有別的。

「媽，你什麼時候去？」安雅問。

「過幾天，我……」

「我們現在就去！」安雅不能讓這事兒威脅自己，必須馬上去問清楚。

拉著蘇紅去礦區醫務所。

坐診的大夫，又是陸遠。

安雅上回在陸遠那兒吃了虧了，不過並不知道，陸遠和安寧認識。

比起之前的事，更重視現在，眼前的大事。

「你知道怎麼避免懷孩子嗎？」安雅開門見山的問。

比蘇紅一個婦，還大膽。

蘇紅都不好意思了。

這位可是男同志。

陸遠對安雅印象頗深。

不過此刻，他也表現出並不認識安雅的模樣。

陸遠道：「為什麼要避免生孩子？國家正是需要勞力的時候，只管生，生了建設國家，還榮！」

「榮個屁！」安雅滿心的怨氣。

陸遠：「你要是覺得不榮，你可以找說這話的人理論！」

「你……」

安雅被噎了一下，說不出話來了。

蘇紅只得開口，「醫生，是我的問題，我這不是兒都這麼大了嗎？不想生了，你幫我想個辦法行不？怎麼避孕！」

陸遠也不說話，從屜里拿出一份小冊子遞給蘇紅。

小冊子褐封皮，中間藍封面，上面還有四個字避孕前後。

上面寫的，就是蘇紅問的事兒。

不過蘇紅不識字，只能將小冊子遞給安雅。

「雅兒，你給媽念念，上頭寫的是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