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封從業生涯里第一次看見這種要求,既無語又無奈。
現在的狀況即使把熱度下去了,過陣子廣告投宣傳,廣告商也會買熱搜。
假設團隊冒著得罪廣告商的風險強熱度,再過陣子唐導的電影開始宣傳,他又要上一熱搜。
這是個無法避免的難題,唯一解是顧夙推掉所有頂級資源,去接不出眾的冷門項目。
陶封并不想這麼做。
他不能看著一顆冉冉升起的新星糟蹋自己的優勢。
但他也知道顧夙只有在小事上聽話,大事上十分倔強,所以當下沒有回復他,準備改天找阮蘿幫忙勸勸。
樓上的顧夙發完消息后開門,輕手輕腳地提著行李箱走進家門。
現在大約上午八點,他了解小姑娘不會醒,便把行李箱輕輕放下,去了臥室。
床上被子鼓了一團人形,遮窗簾拉得嚴嚴實實。
顧夙走過去,想把被子拉開點,被下出的卻是一個套著絨菠蘿服的海綿寶寶。
“你真行,兩天不發消息。”
淡淡的語氣落在他后,男人立即轉回。
小姑娘緒不明,他頓時變得忐忑:“我……直播一刻不能停,錄制結束又太晚了,我怕打擾你休息。”
其實是他在第一天的綜藝直播時說了最菠蘿。
話一出口,他就瞪圓了眼。
他不敢想小姑娘看見后會怎麼想。
這半年來他始終掩藏著自己的意,不敢在蘿蘿面前有毫的泄。
說謹慎也好,傻也罷,他就是不想在一無所有時告白。
“哦。”
阮蘿靠著門框,拿起手機:“聽說你今天要去拍廣告?還不走嗎?”
顧夙:“……”
他雖然只近距離接過蘿蘿一個生,但卻能看出現在心不好。
雖然臉上沒什麼表,但這樣……好像更嚴重?
顧夙對阮蘿的私心和肖想實在太多,以致于現在的他局促地像單腳過獨木橋。
生怕一不小心就掉下去,從此萬劫不復,再也見不到阮蘿。
腳步慢緩緩地挪到門口,忍不住在小姑娘旁停下:“你……很久沒有吸氣了,沒事嗎?”
阮蘿似笑非笑地理了理厚睡:“沒事,靈魂已經穩定了。”
傻憨憨明明從來就沒有信過抱著極強信念編的瞎話,想親就直說嘛。
繞來繞去一點不討喜。
哼。
為了配合他,忍了很久了。
以后絕對要連本帶利地拿回來。
“你回來了我就當面和你說一聲,家里的暖氣不是很熱,我先搬走了,你接下來也應該會很忙,我們住不到一起去。”
顧夙言又止,最終離開。
一上車,陶封就看出了他的心不在焉:“不會是和左丘小姐吵架了吧?”
顧夙看了他一眼:“我們不是那種關系。”
陶封:他像是好糊弄的大傻子嗎?
“不是那種關系是哪種關系?你難道想說你們是單純的金主和小狗?”
顧夙:“……”
還要再加一個有名無實的夫妻關系。
男人看向手機主屏幕的壁紙,周圍繞了一圈低落的空氣。
~
廣告拍攝不是很順利,但顧夙聽話肯配合,態度也好,最后比預計時間多了兩個小時結束拍攝。
他沒有回家,只和陶封去公司休整了兩個小時,就繼續下一項工作。
忙碌的開關一打開就沒怎麼停下過。
阮蘿閑逛時他在工作,阮蘿買房時他在工作,阮蘿在集團簽合同時他還在工作。
經歷了“不歡而散”后,顧夙更不敢聯系阮蘿了,想時只能看看合照和隨帶著的結婚證。
相比之下,阮蘿的途徑就多多了。
有陶封這個應在,隨時可以去悄悄探班,不想出門時也能在網絡上看見顧夙,順便欣賞著他上亮閃閃的男主環。
在不知的人眼里,顧夙仿佛開了掛,無時無刻不在漲漲熱度。
對家再怎麼也不住,想黑他又沒什麼黑點,勉強出來的“黑點”,卻反而為他博了不同。
再者星辰娛樂太強了,對家們不敢有太大的作,只能看著他瘋狂長到在同類藝人里幾乎斷層的地步。
從盛夏到寒冬,再從寒冬到盛夏,顧夙用一年的時間攀升到了金字塔尖。
在天選帥哥之外,他還得到了優質演員和拼命三郎的稱呼。
算上話劇和拍唐導退幕電影的時間,他也就行兩年,上的代言卻直二十個,其中有多個令人塵莫及的高奢。
此外還拍了三部高質量電影。
后續兩部電影的導演要求只比唐導稍寬松那麼一點,拍攝全程不是急事不能請假。
廣告料都是在拍完第二部電影后的兩個月休息時間拍的。
這種努力所有人都看在眼里。
這會兒他剛殺青了行后的第三部電影,準備再去參加一期一年前讓他火的直播綜藝,但現在的份是驚喜嘉賓。
車窗外大雪紛飛,再過幾個小時就是新年了。
暖和的保姆車里開著電視,上面播放著剛上映不久的電影母帶。
這是顧夙行后拍的第二部電影,合作導演和演員皆是圈里德高重的前輩,他的演技卻也可圈可點,沒被前輩們下去。
男人早已習慣于利用趕路時間觀察和總結自己的演技缺點,今天卻總是走神。
他強迫自己看了會兒,按了暫停。
隨后目下移,看向手機,兩分鐘后又看向窗外。
天微黑。
他穿著一件黑的高領,影模糊地映在同樣微黑的車窗上。
二十四歲的他一掃此前的青,眼神變得深邃而。
陶封瞥了眼他突然散發出的低緒,放下手機:“你和左丘小姐還是沒有聯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