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志標領著業人員回來時，臺上已經積了些水了，水池里放著一個塑料盆，同時，地上還有好幾個接滿水的臉盆。

許知已經洗漱好，和許志標說：“是程冽放的，他說接點水，可以用來澆花洗菜，這樣比較不浪費。”

許志標驚訝的，笑著說：“好的好的，他人呢？”

“他淋了，在洗澡，我拿了一套你的服給他，是新的那套。”

“奧，沒事，應該的。”

許志標領著業上前查看，許知聽了一會況，和程冽和說的差不多。

時間長了，水龍頭松，頂不住水，一掉，水就像瘋了一樣沖出來。這種況，舊水龍頭已經沒用了，擰上去也沒用。得換個新的，自己弄不來就得找個專業的人弄。

他還說什麼來著？

對，他還說可以用白的防水膠布纏幾圈，這種安置在室外，長期風吹雨打的水管容易松裂開，冬天要注意防凍。

這些話是剛剛許知換完服出來，讓他去洗一洗時他說的。

聽起來，他的經驗很充足。

許知問他哪里知道的那麼清楚？

他又是怎麼說的呢？

他摘下眼鏡，抹了把臉，笑著說：“我家也有外置的水管水龍頭，以前總是壞，次數多了就知道了。”

許知覺得他應該有生活經驗的，至比強，也比許志標強。

許志標是個不太懂生活的人，不會洗服不會做飯，家里的一切事務大小都不用他心，他只管自己的工作，養著不上班的于艷梅和還需要上學的。

于艷梅對這些也無所謂，許知覺得于艷梅很好的詮釋了什麼家庭主婦。沉迷食譜的研究，沉迷外面各種填補生活的課程，喜歡持家務，像今天這種水龍頭裂離，于艷梅應該能很好的解決。

這兩夫妻，般配的。

許志標和業兩個人在臺上研究著，許知看了兩眼后回自己房間了。

書桌上擱著程冽的眼鏡，上頭的水珠他還沒來得及拭去。

許知握起筆繼續做的卷子，但目總是會被這副眼鏡吸引，拉扯了會，拿起了程冽的眼鏡。

這是一副款式不怎麼新的眼鏡，在印象里好像這種銀細邊眼睛只有上點年紀的人才會戴，很奇怪，程冽戴起來卻蠻好看的。

許知了張紙巾，細細的拭鏡片。

接著，發現了一件事，或者說一個。

程冽的這副眼鏡是平的，沒有一點度數的。

……

許志標關了閥門，家里不通水，好在家里有兩熱水壺的熱水，這是于艷梅每天會準備的。

許知洗的時候倒了小半壺熱水，沒有程冽的那麼厲害，頭發吹風機一吹也就干了。其實也怕程冽不夠用，所以只倒了一點點。

許知家里的衛生間很寬敞，打掃的一塵不染，就連犄角旮旯都沒有灰塵。

洗漱臺上只有一個牙刷杯，洗護用品也都是單人的。這是三室兩廳的戶型，主臥應該還有一衛生間。

所以這可能是許知的東西，但黑的牙刷杯看起來實在有些抑和奇異。

程冽下漉漉的服后，把許知給的新巾放在熱水里泡了一下，也不是說要泡掉點臟東西，只是單純的浸它。

他不是很講究這些，更何況現在況特殊。

夏天的好大概就是洗澡比較方便，隨便幾下就差不多了。

許知拿給他的服是一件白的T恤和黑運短，說是新買的，但款式比較年輕，所以父親不是很喜歡。

洗漱完后，程冽拿起換下的臟服出衛生間。

他正想找許知，而大概聽到開門聲，很快從房間里走出來。

程冽指了指臟服說：“有沒有袋子，我裝著帶回去洗。”

許知盯著他的眼睛，盯了好一會后角揚起若有似無的笑意，說：“要不你就洗了晾在這里吧，明天你不是還要過來嗎？”

“這有點不太好。”

“沒關系的，洗就在洗機邊上，你想用洗機還是手洗？”

程冽思量了會，說：“我手洗吧。”

許知說：“洗完晾臺上就好，我想明天應該就干了。”

“好。”

許知怕他太拘謹，就站在衛生間門口等他洗完，可以幫他晾服。

于是程冽站在洗手池前的背影就這麼落的眼里。

今天，昨天，和第一次見他的時候他穿的都是長，即使是長也難掩蓋他頎長結實的雙。

現在換上了運短，結實有力的小呈現在眼前，男生的總是比生的濃纖長。

不過許知欣賞不來，以前走在路上，看到叔叔輩的男人穿著大衩，著小，總覺得這種類型的一點都不符合的審。

和大多生一樣，喜歡皮白點，秀氣點的男生。

但程冽再一次顛覆了的審。程冽也很干凈，但不是油小生的那種干凈，他是富有生活氣息的干凈。

在許知的認知里，男生應該不太擅長家務，但眼前的程冽洗起服來得心應手，不是敷衍裝樣子的洗，是真的懂怎麼洗。

不過想想也是，他除了做家教以外還兼職運輸工作，應該是個很會生活的人。

但是那副平眼鏡又是為了什麼呢？他明明不近視。

在許知陷思考的時候，程冽洗完了。

許知回過神來，說道：“我可以幫你掛，給我吧。”

程冽拒絕了，許知也沒堅持，和他一起走到臺上，把晾架降下來。

上頭還掛著許多服，唯獨沒有許知昨天的那套服。

晾完，回到許知的臥室，程冽很自然的拿過書桌上的藥袋。

他說：“我幫你涂吧，可真的別再水了。”

許知笑了下，“我會小心的。”

這一次程冽更加練了，消毒，抹藥，綁紗布，一氣呵。

收拾醫藥垃圾時，程冽問道：“昨天你服上的咖啡漬是不是洗不掉了？”

“不好洗，扔了。”回答的干脆。

程冽：“那……”

像是知道他要說什麼，許知打斷說：“沒事的，一套服而已，你朋友也不是故意的，本來就是個意外。”

程冽看著，緩緩彎了角，說：“你爸媽不說你嗎？還有你的手。”

“他們不在意的，所以沒關系。”

很平靜，像是在說今天天氣不錯。

但程冽的笑一的斂了，他覺得自己可能說了一句不太恰當的話，正想著怎麼挽回時，只見許知看著他笑了。

好像今天一直在對他笑。

但是笑的話程冽覺得他剛剛的話應該沒有太過分。

配合著，他今天第二遍問道：“笑什麼？”

“沒什麼，就覺得你人好的。程老師，繼續做題吧？我想趕一趕，我還是能在兩點半做完的。”

程冽沒有再說什麼，點頭，讓做題。

許知投的很快，專心投時整個人看起來很冷，眼里有一道準的，像撲捉。

也不知道是因為這個曲讓他分了心，還是許知的話讓他忍不住多想，莫名的，程冽很難靜下心去做題冊。

停在一道公式上十五分鐘了，還沒個下文。

許知的床上放了個臺式電扇，開的一檔，風力不大，在這涼爽的黃梅雨季，正好。

洗漱完后換了條子，是一條白的棉麻連，擺而纖長，隨著電風扇的風一飄一飄。

像翻滾的白云，時不時蹭到程冽的小上。

第二十下時，程冽淺淺倒吸了口氣，他下了，放下筆，說：“你家方便煙嗎？”

許知不解的抬頭，四目相對，許知反應過來，說：“我媽不怎麼喜歡煙味，你想的話可以去樓道那邊。”

“嗯，好。”

程冽從書包里掏出一盒煙和打火機，他沒有整盒都拿走，只是從煙盒里夾了一支香煙出來。

在程冽走后，許知側過目，看了眼香煙的牌子，對香煙不悉，但記住了這個牌子。

紅塔山。

……

這一天，程冽也發現了許知的。

他想許知應該也不怎麼喜歡煙味，絕大多數生應該都不喜歡，所以完后他還去樓下站了會，散味。

回到家，是許志標開的門，正好他送業走，水龍頭已經修好了。

程冽怕打擾到許知，腳步有故意放輕。

走到后時許知正好在做最后一道簡答題。

程冽沒有和說這是一張他自制的試卷，題目都是從不同的地方收集的，再打印出來，最后的兩道簡答題他故意選了難度很高的。

當時他自己做的時候都費了點時間，再加上今天要給講解，所以對這題目印象格外深刻。

他就眼睜睜看著許知在呼之出的答案面前拐了個彎，為了能夠拐個好彎，還思索了一會。

他算是明白了，許知比他想象的要聰明許多，也不愧曾經是市四十六。

程冽站在后頭，勾著角，悄聲笑了好一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