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跟我說說小時候的事吧，我想多了解。”

一說起唐小敏，周小蘭的話匣子就打開了。

“小敏這孩子，還在襁褓里就很乖巧。”

“不過長大了一點之后，就跟別的孩子不太一樣。不喜歡跟同齡孩子玩耍，經常一個人默默做自己的事。”

“我們鄰居那個時候還擔心得自閉癥，讓我們帶去看醫生。”

“我們也想，可我們本沒錢，只能多花時間陪玩兒。”

……

周小蘭說了很多，很多。

最后，張玉說想看看唐小敏小時候的照片。

周小蘭表示，改天會把相冊帶過來給看。

他們走后。

病房里，又只剩下唐小敏跟張玉。

唐小敏還是坐在沙發上玩手機，雖然并不主跟張玉流什麼。

但是，的陪伴是真實的。

今天的張玉，臉蒼白得如白紙。

原生家庭的熏陶，一直都是一個致的人，從來不會允許自己像這樣不修邊幅。

“小敏，能幫我做件事嗎？”

唐小敏頓了頓。

“什麼事？”

“幫我化個妝。”

唐小敏一陣無語。

張玉都這樣了，怎麼還想著化妝。

都說為悅己者容，在醫院里化妝，給誰看？

唐小敏飛快打出幾個字，給閻爵發過去。

張玉平時會讓王管家隨時帶著的化妝包，唐小敏找了找，還真有。

理想的職業，是做一名殮師，便去仙府集團專門學過化妝。

將化妝品擺好后，唐小敏仔仔細細的，給張玉化妝。

不得不說，張玉這張花了巨資保養的臉，是這真的。

幾十歲的人了，臉上一皺紋都看不到。

唐小敏給張玉化了一個淡妝，的氣，一下子好了不。

不過，還是給人一種病態的虛弱。

張玉看著唐小敏，看著看著，眼里泛起水霧。

像是有話要說。

話到邊，又生生咽了回去。

像這樣恬靜好的時刻，本該屬于的。

現在，卻要自己懇求，才能得到。

好在唐小敏沒有拒絕的無理要求。

讓在人生最灰暗的時刻，還能到來自的一點溫。

張玉跟唐小敏說起了自己的噩夢。

“我做了一個可怕的噩夢，夢里，我看到很多關于你的恐怖的事。”

唐小敏自顧整理著化妝品。

“什麼樣的夢？”

想起那個夢，張玉莫名的心口絞疼。

“我夢到你躺在病床上，腰上有一道猙獰的傷口，不停的流，染紅了你躺著的那張病床……”

說到最后，張玉說不下去，甚至是不愿意再回想夢里，唐小敏死不瞑目的表。

聞言，唐小敏整理東西的作，僵了半晌。

張玉說的夢，本就不是夢。

那是上一世，死時的場景。

暗冰冷的病床，一個人默默流。

睜開眼，什麼人能發現，救救。

然而，直到死了，還是什麼都沒有。

唐小敏清冷的眼神，淡淡的倪了張玉一眼。

“你在害怕，是害怕噩夢，還是害怕噩夢里死了的人？”

張玉甩了甩頭，試圖把噩夢甩出自己的思緒。

可那個噩夢就好像是親眼所見，刻進心里那樣深刻。

“我不知道為什麼，那個夢境會那樣真實。”

“我甚至會害怕，你有一天會變那個樣子，我每天都在害怕，就好像那一定會發生。”

張玉說著說著，緒開始激起來。

那不是會發生，而是已經發生過了。

唐小敏故意裝出一副不以為然的樣子。

“醫生說你緒不能太激，你還是休息一會兒吧。”

這一世，不管多人想要害，都絕對不會讓自己變那樣。

就慢慢等著，唐依依的腎出現問題的那一天。

……

瘋人院里。

唐忠誠跟雪姨找到唐依依的時候，唐依依一個人蜷在宿舍臟的床上，瑟瑟發抖。

之前，只是告訴同宿舍的人，說的懷里的不是孩子，而是一個沒有生命的枕頭。

那個人突然大驚失，又哭又鬧。

就好像突然清醒了，想要出去。

再后來，那個人夜里就上吊自殺了。

唐依依醒來的時候，就看到那個人吊在繩子上死了，舌頭長的恐怖一幕。

李雪看見唐依依這凄慘的一幕，頓時泣不聲，抱著唐依依痛哭。

“依依，我的依依，你怎麼樣了？”

唐依依抱著膝蓋，眼神空呆滯，不停的打，哆哆嗦嗦的說道。

“那個……那個……人……死了，吊死了。”

“我好害怕，嗚嗚……好怕。”

……

唐依依哇哇大哭。

“依依，媽媽這就帶你離開這里。”

“別怕，媽媽來救你了。”

……

雪姨一刻不敢耽擱，帶著唐依依離開了瘋人院。

回到清水灣的別墅，唐依依的況還是不容樂觀。

一點小靜，都會被嚇得不輕。

疑神疑鬼，非常焦慮。

雪姨哭哭啼啼的跟唐忠誠訴苦。

“先生，張玉有什麼怒火，盡管沖著我一個人來就是了。”

“竟然害依依，依依是你的兒啊，現在被害得神志不清了，這事不能就這樣算了呀。”

唐忠誠嘆了口氣，他實在是無力因為這些事，繼續糾纏不清。

“或許，這就是報應吧。”

“我已經訂好機票，明天就走吧。”

聞言，雪姨怔愣了片刻。

還沒達到自己的目的，怎麼能走呢。

深仇大恨，就這樣走了。

這口氣，如何咽的下去。

“先生，依依現在這樣神志不清的，我們還是先給找個醫生看看吧。”

“就這樣急著走，耽誤了依依的病，下半輩子可怎麼辦呀。”

說著說著，雪姨干脆跪在唐忠誠面前。

“先生，魔都的醫療水平是頂尖的，咱們即便要走，也先把依依治好了再走吧，我求求你了。”

然而，唐忠誠已經打定了主意。

“去國外耽誤不了幾天，我會給依依找最好的醫生，這事就這麼說定了。”

“現在就去收拾東西，明天一早就出發。”

雪姨還想說什麼，唐忠誠起走了，本就不給機會。

難道，真的要這樣像個喪家之犬，離開魔都嗎？